第二十一章 现在呢？
水晶球内泛起点点星光。
内壁好像攀起花纹，流星划过夜空。
映出两人身影。
是我和陛下（艾斯德斯）！
看着那背对自己，好像距离很远无法判别的身份的背影，希顿和艾斯德斯同时冒出这样的念头。
无他，两人互相牵着手，脑海中想到的不是对方才是最可疑的吧。
时间流转，画面好像开始变幻。
那两道牵手的背影好似一动不动希顿与艾斯德斯却仿佛经历了许久。
盛大荣耀的音乐在耳边响起，庄严肃穆的宏大建筑仿佛就在眼前。
“啪！”
一声脆响。
希顿与艾斯德斯回过神来，眼前还是那个反射微软光亮的透明水晶球。
“两位，爱情占卜，你们看到的画面或相同亦有不同，星光灿烂，意味着爱情的美好，流星划过，意味着美好的祝愿，不同的花语是两位对于爱情不同的态度，历经千辛而走到的爱情终局，亦是你们心中所想和命中所遇。”
听到夏莉的话语，艾斯德斯情不自禁地点点头。
希顿则是在回味自己刚刚所看到的画面。
“准吗？”
“我对于自己的占卜之术还算有些信心。”
希顿没有反驳，这里虚无缥缈的命运言论，听听就好，在他看来，自己与艾斯德斯的结局还是由自己来把握。
希顿看了艾斯德斯一眼。
不过，既然艾斯德斯喜欢这样的，那就满足她就好了。
艾斯德斯呀，艾斯德斯，平时你也不是个信命的人啊。
“命运是不变的吗？”
......
希顿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莉一愣。
刚想要回答，却突然止住了口，仔细考量一番，这才说道。
“或许在之前，我会坚定地回答是！但见到你们后，我...”
“哈哈，夏莉小姐，或许有机会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他对于命运的看法或许会对你有所启发。”
希顿突然笑出了声，他说的是兰格，帝国的大主教。
不过兰格对于所谓的命运和态度相比夏莉来说，希顿更加欣赏。
他并不反感预言，而是对所谓的命运感到鄙夷。
纠结于命运，反倒会让自己落入下乘。
“乙姬王妃！”
屋外传来喊声。
“噢，来了。”
从占卜室走出，希顿一眼就望到了那个被簇拥着的黄色身影。
此刻，正震撼的看着咖啡厅内要噶掉的霍迪·琼斯。
她认得这位王国士兵，单论实力而言，霍迪·琼斯是较为出众的。
“这...”
乙姬王妃不禁震惊与霍迪·琼斯现在的惨状，更为接下要面临的局面感到担忧。
而听到占卜室的动静，乙姬王妃正好抬头看到希顿与艾斯德斯，还有熟悉的夏莉。
她无法想象是这样好看的人类杀掉了霍迪·琼斯。
“哦，乙姬王妃，你们的尼普顿王没来吗？”
希顿自来熟一般，绕过霍迪·琼斯的尸体，大片的血迹几乎要干涸，连色泽都暗澹下来。
希顿问出问题后，没想到的是，连乙姬王妃都看向一旁的鲶鱼大臣。
“王妃，卫兵暂时还没传来消息！”
鲶鱼大臣神态焦急，但仍然恭敬的回复道。
“陛下他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行程，请您见谅，但眼前的这些事情，我想我也可以解决。”
“霍迪·琼斯是王国卫队的士兵，虽然对阁下可能多有得罪，但也罪不至死啊！”
乙姬语气虽然有些责问，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对于霍迪·琼斯的性格，仇视人类的态度，她还是很清楚的，事情她在来时也有所了解，知道眼前这人并没有主动出手袭击鱼人。
霍迪·琼斯抓捕希顿也没有获得尼普顿王的批准。
但这种断手断脚的流血过多的死法，实在太过惨烈，会激起仇视人类的鱼人极端分子更激烈的反抗。
“是吗？王妃，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希顿皱眉，乙姬王妃的态度在希顿看来实在是温柔，哪怕这样的局面，都想用和平的方式解决。
“王妃，哪怕这样，都要站在鱼人和人类的立场上考虑这件事吗？”
“可是...”
“好了，王妃不必如此纠结，等你的那位丈夫，鱼人岛的“海之大骑士”尼普顿王来了再说吧，冒昧地问一下，他去哪了？”
希顿可没心情和乙姬王妃玩鱼人人类的种族游戏。
说着，希顿做到一旁的泡泡沙发上，身子后仰，享受泡泡的柔软的触感。
艾斯德斯全程不说话，安静得像一个贤良的等待丈夫处理事情的温柔妻子。
“他...”
“乙姬！”
乙姬软弱的性格刚想说出尼普顿的行踪，外面就传来了一个厚重的声音。
一个庞大的体型，扒着人鱼咖啡厅的门框，挤开鱼人卫兵，将头探了进来。
更可笑的是，一头更巨大的鲸鱼在外面，妄想同样将头挤进来。
“你没事吗？”
尼普顿看到人鱼咖啡厅霍迪·琼斯的尸体，童孔一缩，但看到乙姬没事，松了一口气。
乙姬王妃摇摇头。
“就是你杀了我的卫兵！”
接着尼普顿看向希顿，语气较为强硬。
“无论他做错了什么...啊，乙姬，我不说了！”
突然察觉到了乙姬的眼神，尼普顿立马停下继续说下去的话语。
接着，他打量了一下人鱼咖啡厅的内部空间，眼神注意到夏莉，还打了一声招呼。
“夏莉，你好啊！”
“你好，尼普顿王！”
似乎是确定了自己可以进来，尼普顿弯下自己十二米高的身体，想要进入咖啡厅内部。
吱——
果不其然。
卡住了！
“霍艾！快推一下我！”
“咛~”
屋外的大号鲸鱼叫了一声，后退两步，顶住尼普顿的屁股开始用力。
“哐当！”
门框被挤掉了！
尼普顿也狼狈地戴着门框倒在霍迪·琼斯的旁边。
人鱼咖啡厅的内部空间，为了方便夏莉五米高的体型活动，整体而言还是很大的。
但大门也只有六米多。
尼普顿十二米的身高，可不光只有身高，还有那适应体型比例的庞大上身。
“尼普顿王！”
“陛下！”
一众惊呼，外面的士兵想要上前，却被霍艾挡住，咖啡厅内的大臣要去搀扶，却慢了乙姬一步。
但乙姬瘦弱的体型根本扶不动，还是鲶鱼大臣，海马大臣一起将门框拆了下来。
场面一度很是滑稽。
但在场鱼人却没有一人感到奇怪，就连夏莉都一脸澹定。
“尼普顿王，你不带卫兵到处乱跑就算了，这样小的门框，你难得看不到吗？为什么要进来！你你你！”
鲶鱼大臣忍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大叫指责。
“哎幼~哎幼幼~”
地上的尼普顿传来呻吟。
“陛下，你怎么了！”
“我的腰，我的腰闪了！”
一直看戏的希顿和艾斯德斯几乎不敢相信场面会变成这副样子。
艾斯德斯向希顿投去不可置信的目光，希顿回以肯定。
我不理解，但我大受震撼！
“夏莉，对不起，我会承担你门框的修缮费用的，哎幼幼！”
一边撑着腰，一边疼痛的尼普顿还不忘了给夏莉道歉。
但好在，无论怎样，尼普顿王已经进屋了。
虽然咖啡厅在他进入后显得极为拥挤，甚至尼普顿还要蜷缩在身子，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但结果是一样的。
“鱼人有腰吗？”
希顿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夏莉脸上一僵。
“有...有吧！”
夏莉的手摸着自己的纤细腰肢，肯定道。
“嗯~”
希顿打量着尼普顿肥大的上身，在看看夏莉丰满的身材，不禁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想继续研究，却被艾斯德斯挡住了目光。
坏了，不让看！
有一说一，女性人鱼的身材的确火辣，加上清凉的服装，难怪在奴隶市场卖出这么高的价格。
但男性人鱼...
肥大的上身，尼普顿还好，勉强能定义一下腰在哪里，鲶鱼大臣这种，水滴一样的身材，上面圆，下面尖，连屁股都没有，谁能确定腰在哪里？
“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乙姬天生的见闻色能够感受别人的情感，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希顿与艾斯德斯那强烈的震惊和吐槽的感觉。
虽然尼普顿的表现的确有些令人羞耻，但这总归是鱼人岛的王啊！
“乙姬，你为什么要道歉，他们是杀害鱼人的凶手！哎哟哟！”
尼普顿再次痛得叫了起来，不知道是腰痛还是乙姬伏在他腰上的手掐的。
他对于妻子乙姬为鱼人族与人类和平共处的理想而四处奔走一事早就有所耳闻，但因为自己的性格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从未深入询问或者了解过。
他认为乙姬梦想鱼人族与人类共存的世界只是祖先们被摧毁的梦想，虽然对乙姬的行动感到不认同，但也无法阻止她。
比较，他是个爱妻子的人，也很少在乙姬面前说出鱼人敌对人类的话语。
但内心里，无论如何，从种种方面听到人类买卖人鱼奴隶的事情，内心中仍然有一些对于人类的敌意。
这种敌意，是在乙姬死亡后，才彻底消失，并且继承她的理念传承下去的。
而乙姬，也早就通过天上的见闻色，感受到了希顿内心对于人鱼的平等，并无恶意的想法。
但同时，也能感受到他对于地上霍迪·琼斯的不屑，甚至连放在心上都没有，仿佛杀死的不是鱼人而是蚂蚁。
在乙姬看来，希顿的感情极为矛盾，这也是让她为难的地方。
“我倒是没想到，尼普顿国王竟然这么地风趣，不过没关系，对于我杀害鱼人士兵这一行为，我有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嗯？什么办法！”
尼普顿把头凑过来，一脸好奇。
这一脸二哈模样，让希顿实在无力吐槽。
“在那之前，我们倒是可以稍微谈论一些有意思的话题。”
“什么话题？”
尼普顿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身为一个王，没有一点王的姿态，谈话全程被别人主导。
希顿感觉这家伙还不如加治。
“关于实力的话题。”
“实力？”
乙姬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对她而言是个新奇的问题。
看他们的反应，希顿心道果然。
忽略自身实力，盲目追求平等，这就是乙姬的问题。
同样，极端鱼人至上主义恰恰相反，忽略自身实力，搞人类歧视。
而鱼人岛的居民，则是被各种思想带着跑，因为害怕，不敢前往海面。
鱼人有着天生强于人类十倍的天赋，但却沉浸在自身天赋，不思进取。
尤其是霍迪·琼斯这家伙，盲目自信，追求外物，任凭天赋野蛮生长，从未想过训练。
希顿不知道太阳海贼团的船长费舍尔·泰格实力如何，但能闯上玛丽乔亚，估计实力并不弱。
甚平能当上二代太阳海贼团船长，同样如此。
满打满算，鱼人岛出身，知道自身锻炼的人竟然只有两个！
多么的可笑。
“鱼人族的腕力是普通人的十倍，必然是鱼人更强！”
尼普顿叫嚷着。
“那他呢！”
希顿朝地上的霍迪·琼斯努努嘴。
尼普顿立马闭上了嘴。
“鱼人岛能不能看到《世界经济新闻报》？”
尼普顿乙姬还有两位大臣同时摇摇头。
“新闻鸟无法前往一万米的深海！”
似乎察觉希顿的目光很糟糕，乙姬特意补充解释了一句。
“那你们对于大海上的强者是否有所了解？”
尼普顿乙姬两位大臣同时点点头。
似乎察觉到了希顿怀疑的目光，乙姬继续补充道。
“世界最强的男人：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最强的生物：百兽凯多，万国、BIG MOM夏洛特·玲玲，还有七武海，海军大将，世界政府。对于世界局势，我们鱼人岛还是非常了解的。”
乙姬解释得很仔细，生怕希顿误会鱼人岛是闭塞的国家。
“嗯！”
希顿满意地点头。
乙姬松了一口气。
“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人又不会来鱼人岛，就算来了，深海中，鱼人才是最强的！”
“是吗？”
“哈哈！”
希顿看了眼艾斯德斯，艾斯德斯很配合地笑着，那笑声在尼普顿等人听着很冒犯。
“喂，哪怕你们没有恶意，但海底是鱼人的天下，只要我想，你们甚至无法从海底返回海面！”
轰！
庞大的威压瞬间从希顿体内放出，极致的霸王色霸气瞬间笼罩整座鱼人岛。
恐怖的气势压缩着整座岛上的空气，化作凌厉的风刃。
无形的金色闪电，在空气中闪耀，以人鱼咖啡馆为中心，鱼人人鱼开始成片地倒下。
此刻，希顿的霸王色才仿佛真正的汪洋大海，鱼人变成的普通人被压在海底。
窒息，扭曲，恐惧。
几乎实质的霸王色甚至连建筑都能摧毁，大片的地皮，珊瑚公寓，扇贝被撕裂破碎。
而霍迪·琼斯的尸体更是直接被挫骨扬灰，被撕扯成碎片，被碾压成血沫，最后变成灰飞跟随霸王色的气息消散殆尽。
“现在呢？”
希顿平静地问，他对于霸王色的掌控仿佛浑然天成，人鱼咖啡馆的众人并没有昏倒。
但那浓稠的恐怖压力却深深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艾斯德斯则是体会着希顿的霸王色，有些遗憾。
这不是陛下的全力！
静！
世界仿佛彻底安静下来。
尼普顿张大嘴巴，瞪大眼睛，双眼失神。
乙姬身体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她眼睁睁地看着霍迪·琼斯的尸体变成了渣。
两个大臣直接跪在地上，口吐白沫，但还有意识。
“没错！就是这样，没错！预言没有出错，鱼人岛毁灭了！鱼人岛...”
沉默中，夏莉突然疯了一般喃喃自语。
她本来僵直的身体也随之而动，但因为霸王色的余威，让其难以站稳，直接朝希顿摔去。
在洗面奶来临之前，艾斯德斯随手一摔，将其丢向一旁。
这是我老公！
不过希顿听到夏莉的话却满头问号，我只是放出霸王色，并没有杀人啊。
还有，预言中的鱼人岛不是一片黑暗虚无吗？
摔倒的巨大力量和疼痛让夏莉重新恢复清明，同时，因为极致恐惧导致眼前的黑暗逐渐消散。
“你杀了所有人！”
尼普顿反应过来，想要大声叫出声，最终发出的声音却软绵绵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白星，鲨星，皇星，翻车星，龙宫护卫，人鱼，鱼人，全都死了！
绝望充斥着内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那种恐怖的气势下，怎么能有人活命。
完了，全完了。
自己的女儿，儿子，自己的子民，全都没了，鱼人岛...没了！
恶魔！魔鬼！
趴在地上，尼普顿瑟瑟发抖，恐惧好像无尽的喷泉，在心底涌出，扯拽自己的灵魂。
我！
我？
我为什么没死？
“铛铛铛！”
外面传来敲门声。
“陛下，有什么吩咐？”
“无事，纳哈修，人到齐了吗？”
“到齐了，臣以为是鱼人岛触犯到您，特来询问。”
“既然人到齐了，那也差不多该走了，艾斯德斯，玩够了吗？”
“当然，陛下！”
艾斯德斯甜蜜一笑，同样从沙发上起身，挽住希顿手臂。
“既然如此，尼普顿王，还是乙姬王妃，感谢你们的招待，我们就先告辞了。”
走到尼普顿庞大的身躯旁，那躺下比自己还高的肩宽就在一旁，希顿拍了拍他的肚子...大概是肚子，算是礼貌告别。
“噢，还有夏莉小姐，咖啡很美味，如果有机会的话...”
希顿话还没说完，感受到胳臂上的牵引力，不得不走出咖啡馆。
“膜镀好了吗？”
“好了，陛下！”
“我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希顿满意地点点头，跨过门口的昏倒鱼人身体，逐渐走远。
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帝国众人与多弗朗明哥等人紧紧跟上。
咖啡馆内，静默的众人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