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为宫斯伯介绍:“虽然看起来是一家很普通的家常菜,但是味道真的很棒哦!我以前经常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吃...”

提到已故的父母,苏烟眉宇间掠过一抹悲伤。

稍纵即逝,但宫斯伯还是捕捉到了。

他问道:“后来呢?”

苏烟尽量用轻松的语气略过这个话题:“后来没时间了,上大学了就不来了呗。好了,不说了,先点菜吧?”

她朝服务员挥了挥手。

“姐姐?”

竟然是她认识的人。

裴屿手里拿着笔和菜单,惊喜地看着苏烟。

少年唇红齿白,气色比她上次见面时好上不少,但萦绕在周身的病弱之气还是澹澹的如同一层薄雾,脆弱又惹人怜惜。

苏烟捏了捏眉心:“你伤这么重,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医生不是说你至少要在床上休息一个礼拜吗?”

裴屿摇头:“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信姐姐看。”

裴屿说着,在原地像个小兔子跳了两步,不过用到膝盖时,他还是咬了咬唇抑制住腿上的疼痛。

“住院费实在是太贵了,我不能一直麻烦姐姐。而且妈妈的手术要花很多钱,我得赶紧努力打工挣钱。还有请姐姐放心,我欠姐姐的五千块钱,裴屿一直都记在心里,肯定会还给姐姐的。”

“没事啦~我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先给你妈妈看病比较重要。”

苏烟大方地挥了挥手,询问道:“你妈妈要多少手术费啊?你在这里打工会不会不够?”

裴屿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医生说要五十万,可是我只拿的出二十万...在这里打工一天老板给我150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够医药费。”

尽管情绪失落,但裴屿还是整理好心情对着苏烟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难得碰到姐姐,今天姐姐想吃什么,裴屿请客,就当报答姐姐上次救我的恩情。”

“这哪行啊?你现在都这么困难了,我怎么还可以让你请客?”

苏烟从裴屿手里接过菜单,惦记着今天是请资本家吃饭,先把菜单递给了宫斯伯:“Boss先点。”

宫斯伯的脸色在裴屿出现时就不太妙,现在稍稍缓和:“不工作时不用叫我boss,像你从前那样就好。”

嗯?

苏烟疑惑。

从前?原身从前怎么叫资本家?

粉团子:【咳咳咳,宿主,原身以前都是叫宫斯伯老宫的。】

苏烟冷漠:“好的,宫斯伯。”

铅笔划过纸张,宫斯伯甚至没太注意自己勾了哪几道菜,便将菜单还给了苏烟。

“你怎么选这么多凉菜?连道热菜都没有,吃得饱吗?喂,我虽然没有boss您这么有钱,但请你吃顿饭还是吃的起的,不用这么贴心给我省钱。”

苏烟勾选了几道经典的招牌菜。

裴屿询问过她的忌口,紧张地问道:“姐姐...他,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你误会了。”苏烟笑道,“他只是我的老板。”

“这样啊...”裴屿松了口气,“那就好。”

“什么那就好?”

“没什么没什么。”裴屿慌忙解释,“我只是看哥哥一进门就板着个脸,也不怎么说话,表情也凶凶的,以为是我哪里服务的不够好,心里有点发憷。”

苏烟失笑:“不是针对你,你放心,他这人就这样,面瘫,也不爱笑,所以看起来有点凶。”

“嗯嗯。”裴屿确认好点的菜,“那姐姐有什么事可以叫裴屿哦!裴屿随时随地为姐姐服务。”

裴屿走后,宫斯伯冷着脸问:“面瘫,不爱笑,有点凶?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苏烟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给他拍了张照片,再把手机移到宫斯伯面前,“你看你看,你现在这个表情,不是和我说的一模一样吗?”

宫斯伯的脸色越来越差。

苏烟小声吐槽:“和小老头似的。”

“呵。”宫斯伯指节轻叩桌面,“扣你奖金。”

“别啊别啊别啊。”苏烟惨兮兮地卖惨,“你刚也听到了,我身上本来就没多少钱,还给人家垫付了医药费,请完你这顿饭至少吃三个月的咸菜泡饭。这样你还忍心扣我工资吗?”

宫斯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出我的三条优点,过关我就不扣了。”

苏烟露出为难的神色。

她托着下巴,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长得帅,成绩好,不会随便克扣员工工资。”

“最后一条...”宫斯伯澹澹地说道,“苏烟,是你夹带私货吧?”

苏烟打着马虎眼:“哈哈哈,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吗?boss,你应该不会扣我奖金吧?”

“不会。”宫斯伯补充,“看在你乐于助人的份上。”

菜很快上齐。

苏烟给菜拍了个全家福,发给封荆打卡:今天烟烟也有在乖乖吃饭哦~叔叔呢?叔叔吃的什么?

老男人:叔叔还在开会。

老男人:没饭吃

老男人:估计要三点才能吃上饭了。

老男人:[照片]

大概开会的时候只有老板敢掏出手机堂而皇之地拍照了。

苏烟意念一动,表面上仍幸灾乐祸:好惨嘻嘻^-^烟烟会多吃点,把叔叔的那一份也吃回来的。

手机那头的封荆气笑了。

“封总...”正在讲解自己策划桉的小员工吓得一哆嗦,“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封荆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拿回去重做。”

“好的封总。”

见苏烟看着手机一个劲的笑,宫斯伯还是没忍住说道:“吃饭时要专心。”

“哦。”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苏烟乖乖地收了手机。

苏烟好奇心重,不禁问他:“你们豪门世家是不是从小就有很多规矩啊?比如定时定点吃饭吃饭时不能说话玩手机什么的...”

宫斯伯夹菜的手顿了顿。

父母工作忙,他从小到大很少见到父母,每天见的最多的就是管家仆人,还有各种各样的家庭教师,除此之外几乎无人管他。

“是。”宫斯伯的语气稀疏平常,“宫家有本家规,满满当当写了一千多条规矩。”

“这么惨?”

苏烟看向宫斯伯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

“你能长这么大真不容易,要是我我肯定受不了。怪不得你性格这么古怪...额...褒义词褒义词没有在说你不好,千万别扣我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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