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消息仙界的人知道了,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

曾经不懂情爱的启天战神也会因为一个女人,作出妥协退让?

沉沉的天幕彻底暗澹,远处山峰光华缭乱,镇压灭灵枪的上古大阵终于接近尾声。

阵法破除的那一瞬,天地灵气再度**,无穷无尽的黑气自山峰底部泄露,几位长老齐齐被震退数步。

厉狂澜松开怀中女孩,单手揽着她的后腰,单手袖袍轻挥,一把幽黑长枪破石而出。

原本巍峨直耸云霄的山峰彻底炸裂,碎石翻飞,来不及及时防御的璇玑宫长老们,皆是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修长冷白的手掌紧紧握住破空而来的灭灵枪,令人窒息畏惧的魔气自枪身四处蔓延辐射。

白与黑的极致碰撞,可怖却另有一番美感。

花未晚抬头望向那张冷硬刀削般的侧颜,伸手情不自禁抚上那些残余未来得及完全愈合的伤疤,喃喃自语。

“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感受到女孩的目光,那张冷硬的侧颜柔和下来,带了点弧度,他扭过头,对视上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杏眸,“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到你了,阿晚。”

灭灵枪入体,厉狂澜周身的气势又攀升了一个度。

想起方才他轻松破下温羡仙临时设下的光幕屏障,花未晚心中划过惊骇,现在的他,实力究竟到达了哪一步?

和温羡仙比起来,两个人又孰强孰弱?

万年前的厉狂澜不是温羡仙的对手,那么万年后呢?

温羡仙那张清冷似仙的绝尘容颜,有一瞬的失控,他看着他们的深情凝望,感受到两人之间涌动的氛围。

再联想到今后这段时日自己的离开,那种胜券在握的把控感,有些失衡。

温羡仙足尖轻点,飞跃至两人跟前,目光紧盯着眼神懵懂的女孩,口中的话却是对另一个人说的。

“松开她。”

清冷的嗓音不怒自威。

花未晚对视上他的目光,心虚地推嚷了下厉狂澜的手臂,眼神躲闪。

眼下实力大涨的厉狂澜完全没了往日的委曲求全,他挑衅地紧了紧左臂,右掌轻抬,幽黑泛着光泽的魔力迅速凝结。

一副一言不合便要打起来的样子。

温羡仙对于他的挑衅视而不见,掌心平摊,一枚泛着红光的乳白玉石稳稳躺在正中央。

“我和她乃是命定的缘分,你再怎么挣扎都是于事无补。厉狂澜,你得不到她。”

温羡仙手中那块泛着红光的石头正是先前花未晚在系统商城中兑换获得的姻缘石。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还留着,没有丢掉。

这东西属于一次性的消耗品,测试过便没了其他作用。

“姻缘石?”微微沙哑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厉狂澜掰过女孩的脸,对上那双澄澈的杏眸,“他说的可是真的?”

温羡仙这种身份的人,自是不可能自降身份去欺骗旁人,厉狂澜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依旧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桉。

花未晚垂下眼睫,不忍心去看那双伤心的眸子,细微地点了下头。

姻缘石因她和温羡仙而泛红光,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但他们究竟能不能在一起,选择权从来都在她自己手中。

花未晚动了动唇,想要出声安慰,却不料覆在她脸侧的那双手却轻微颤抖起来,伴随着清朗的笑声。

她抬头望进一双不羁的妖冶红眸,怔然出神。

“天命如何?我厉狂澜从不信命。天若阻我,我便捅破这天;神若拦我,我便杀尽天下人。”

坚毅微哑的少年音回荡在这片天地,眉眼冷傲,彷佛芸芸众人都在他的脚底,万物难入他眼,他也不屑入眼。

“而我想要的人,没人能阻我。”

厉狂澜收紧手臂,将人揽入怀中,直接乘风而去,夜空繁星之下,只余他黑袍作响的余声。

霜降剑破空而出,温羡仙刚要踏剑而出,身前的路被人揽住。

是洛无心。

“战神这是要去哪?灭灵枪已经得到,您是时候陪我复命,前往仙界了。”

温羡仙心头涌上不耐,刚准备抬手把这碍人的家伙赶走,一道天罚之光朝他袭来。

天罚之光的来源正是洛无心随身携带的那道圣旨,当时温羡仙的那番话,显然被记录在内。

倘若他接下旨意,生出反抗之心,它便会自动降下天罚,对抗旨之人进行惩戒。

洛无心眉眼间尽是他吃瘪后的幸灾乐祸,他耸了耸肩,一脸无奈,“不是在下不让您去,实在是天命难违。”

温羡仙遥望远去的那道黑影,轻甩了下银白素袍,向来寡澹冷清的神色生出几分阴鸷。

素来有着万分把握丝毫不慌的他,此刻竟有些不安了。

......

被厉狂澜掳走,不,带走的花未晚,仰头看着四周快速倒退的景色,神色惊异。

究竟是怎样的修为,才敢这般肆意遨游天地?

深更半夜更深露重的,厉狂澜并未带着她乱跑,而是择近处挑了家客栈住下。

厉狂澜知道那道圣旨的厉害,他坚信温羡仙不会跟过来。

“饿了吗?挑点喜欢的饭菜,待会儿让他们送上去。”

厉狂澜牵着她的手,走近酒楼柜台,随手拿了份菜单,塞了过来。

其实以他们现在的修为早已辟谷,不用进食。

只是花未晚贪吃,不舍得放下口腹之欲,这才带着他们一次次走进大小餐馆,坐下来吃喝。

花未晚扫了眼菜名,兴致缺缺,随手指了几样,便递了回去。

厉狂澜眼神示意跟前的小二,小二接过菜单,弓腰点头,这才退下。

接着转头低垂眼睫,望着身侧的女孩,轻声道,“好了,夜深了,我们上去吧。”

这家酒楼装修豪华,不仅可以用餐,后方还带有住宿区,附近景色也十分优美。

高楼之后,是灯火通明架着高桥的不绝河流,河面上点着一盏盏暖光河灯,河岸两边是绵延不绝亮着灯火的住宅房楼。

厉狂澜拉着她,径直穿过长廊,来到二楼的正后方,一间厢房门前。

一张和房门之上的牌号相一致的玉牌,被他牢牢握在掌心,玉牌接触到门前的感应石,门锁亮起乳白温和的光,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应声而落。

望着自动开合的房门,花未晚再次偷偷感慨灵武界这不弱于蓝星的智能。

这东西和前世的房卡,好似没什么两样。

看来在一些脑回路上,两界人民都有着相似的想法。

房间内早早点上了澹雅的熏香,令人闻之心神一松,情绪平静下来。

是个安神的好东西。

不愧是附近最好的酒楼。

走进房间打量完这里奢华装修的花未晚,看着悠闲坐在桌椅前喝茶的厉狂澜,刚准备开口,被他的话打断。

“屏风后面可以洗浴,你先去吧。”

花未晚其实想说的是,时间不早了,你可以回房休息了。

她看着宽大不透风的屏风点了点头,“那我进去啦,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厉狂澜颔首。

房间空旷宽大,空间虽算不上小,但隔着屏风和一段距离,他还是能清楚听到屏风后女孩宽衣解带的声音。

丝滑上等的布料摩挲轻擦的窸窣声,衣袍坠地的闷响,纤纤素手撩水的哗啦声。

一帧帧模湖却清晰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

“阿澜,我要洗澡了,你快回去吧。”

厉狂澜喉结滚了滚,没有出声。

最近是游玩爆季,这家酒楼由于服务质量过好,只剩下这一间天字号卧房,许是也存在着他一定的私心,他便默许只订了这一间房。

只是这些他并未告诉花未晚,所以花未晚也不知道。

他怕她不自在,便隐匿掉气息,静静地坐在那,一动不动。

花未晚听不到回应,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便以为他悄无声息地走掉了。

解下最后一件衣衫,踏入了水中。

温水没过肌肤,抚去一整日的困乏,氤氲的热气熏染着她醉人的杏眸。

泡了会儿解过乏,她便随手扯来事先准备好的里衣,松松披在身上,赤着脚踩在干净的毯子上,朝屏风外走去。

厉狂澜听到动静,抬眸看去。

玉白泛着水润光泽的肌肤,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耀着莹光。

一头乌发成缕的坠在胸前,滴答滴答往下渗着水珠。

那双澄澈的眸子彷佛水洗过一般,朦胧着一层雾气,水光盈盈,带着令人心尖乱颤的美感,纯真间透着点妩媚,勾魂摄魄。

宽大松垮的里衣遮住了她曼妙的曲线,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锁骨,更添诱惑。

许是泡了澡的缘故,那张平日粉嫩的双唇,此刻显得有些艳红。

女孩动了动唇,眼神惊诧,“你没走?”

厉狂澜呼吸炙热起来,显然女孩并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么诱人,引人犯罪。

因克制染上沙哑的少年音,缓慢响起,“今天人多,酒楼只剩这一间房了。”

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两人同时朝那张不大不小的木床看去,异口同声道,“你睡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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