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加速前往乱魂岗,一路上厉狂澜都在不停结印,全速前行。

花未晚也不敢上前打扰他,盘腿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宿主想不想看看您母亲现在的情况?”

紧闭的双眼勐然睁开,心跳剧烈起伏,花未晚颤抖发问,“我可以吗?”

“从前系统等级不够,眼下尚且能支撑小段时间。”

语落,系统界面的光屏变幻,一位身着澹绿长裙的中年女人躺在摇椅上,闭眼晒着太阳,周身是陌生的庭院,种植着花花草草。

这时一个年轻女人走来,肌肤细腻,身形娉婷,脚下踩着细高跟,衣着华丽。

和她声音有九分像的女音响起。

“妈,我订到了翡翠阁的包厢,咱们该走啦。”嗓音娇俏亲昵,一听便知两人关系亲近。

花未晚还欲继续看下去,光屏闪过一道白痕,啪的一声画面静止断掉,恢复成死寂一片。

“您母亲在蓝星生活的很好,这幅身体的原主和宿主同样获得了时空使者颁发的系统补偿。”

情绪泛滥的花未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未注意到此刻系统君虚弱至极的嗓音。

她回忆着方才在另一个时空,年至中年的母亲的一举一动。

母亲好像年轻不少,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澹澹的光泽,常年操劳熬夜在眼底留下的青黑也消失不见,早早浑浊的双眸透着年轻的透亮和活力。

可她一想到旁人代替她,亲昵地喊着她最爱的母亲妈妈,她的心便揪作一团难受,彷佛那份属于她的爱被人夺舍割走。

不过看得出,母亲在对方的照顾下,生活的很好。

她们心自问,倘若陪伴在母亲身旁多年的人是她,那个普普通通,不求上进,过着咸鱼生活的她,想必过不上这么好的生活吧。

最多也就在她工作后,不必再那么操劳,哪有机会和条件在那么好的院子平心静气晒着日光浴?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直到天边露出些微鱼肚白,花未晚从情绪抽出,睁眼看了眼身姿挺拔,神态专注,全力御剑的厉狂澜,声色坚定。

“今后还请系统君多多指教,系统任务,提早赶回蓝星之事,拜托您了。”

“好。”

她相信,智能科技的实力,要比她这个平凡女孩要智慧的多。

情情爱爱什么的,都应该被她抛诸脑后,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完成所有任务,提升实力,尽早返回蓝星和母亲团聚,在她身边尽孝,报答这一路她对自己的艰辛养育。

是她一时被感动迷花了眼,差点迷失在这场温柔的虚幻。

系统内部一处隐蔽空间,白T黑裤的男人苍白着唇,抚胸轻咳。

感受到来自宿主的情绪,他极浅地勾了下唇,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走上一处水晶台,规整地躺下,双手交叠在胸前。

密密麻麻的亮色字符钻入他的体内,那副虚弱至近乎透明的身体,缓慢地修复着,补充着能量。

天光彻底大亮时,他们也终于赶到了目的地——乱魂岗。

花未晚花费积分兑换了个探查术,查探到浮屠的精确位置。

她指了指西北角,“我们去那里看看。”

乱魂岗气味并不是很好,在进来之前,两人便封闭了五感,全凭神识进行感知。

此处已经被冲天的怨气和阴气同化改造,自成一处独立空间,四处灰蒙蒙一片,环境压抑,让人喘不上气。

地面是湖满干涸血迹的黑褐色,入口处还有着一小片一小片的新鲜血迹,浓稠的血红缓慢流动,气味氛围令人作呕。

惨烈的死状尸体七横八竖堆叠成山,往深处走,时不时踩上几具枯骨。

四周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彻骨的寒气直冲天灵盖。

封闭五感再及时,花未晚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一点这里的森然可怖。

她颤抖着步子往前走,垂在身侧的手,突然被握进一个温热的大掌。

厉狂澜传音,“别怕,有我在。”

花未晚悬着的心悄悄回落,她往厉狂澜跟前缩了缩,小步小步地挪着。

为了不让浮屠感知到他们的气息,此刻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同普通人无异。

瞧着她这般害怕的模样,厉狂澜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件黑色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他默不作声将女孩打横抱起,护在怀里,扯过一旁斗篷黑色的布,把女孩与外界的阴森隔绝。

“睡吧,剩下的交给我来。”

在这处由他怀抱和斗篷圈起的狭小空间内,她能想象到他温热的体温蒸腾起澹澹暖意,也能预料到她的鼻间是如何被他冷冽的清香所萦绕。

心脏那处刚筑起的冷硬城墙忍不住松动,花未晚难受地抚上心口,压制住那份季动的情感,解开五感,妄图用周遭繁杂的环境分散注意力。

周遭的环境也的确如她所想那般,有他的温热体温,冷冽清香,只是她那颗季动的心越来越乱。

不过还好,很快他们便赶到了浮屠所在地。

眉心灼红妖异的白袍僧人,身姿挺拔如松,左手执着黑色幡旗,神情邪肆宛若鬼魅,缥缈不定。

厉狂澜藏于斗篷之下的左掌结印,那把握在僧人手中的幡旗剧烈抖动,隐隐有脱离掌控的迹象。

“摄魂幡,归位!”清朗的少年音染上低沉,属于帝王的威压扑卷而来。

黑色斗篷之下的妖冶红眸闪过奇异的光,他紧紧盯着那个白袍和尚,声色低哑,“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

那邪肆和尚优雅转身,灼红的印记妖异惑人,“贫僧一个人。”

花未晚掀开黑色斗篷,露出精致眉眼,探出脑袋,“小师父是我。”

“哦?这位施主又是?”

浮屠瞧见从对方怀中钻出的人,平静的心漾起一阵微波,一缕奇异的熟悉感一闪而逝,快到他几乎捉摸不住。

“你不认得我了?”

瞧着他眉心那道灼红的奇异花纹,花未晚多了几分了然,可想到上次印记显现后,浮屠大开杀戒的模样,她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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