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鑫分部。
钱彩英的审计小组已经入驻一个星期了，与此前预估的一样跟京都分部的问题差不多，存在但不严重。
而或许是知道了京都分部最近开除了不少人，杭城这里很是配合。
所以审查起来很快顺畅。
……
“西湖美不美？”
盛鑫分部虽然距离西湖有一段距离，但钱彩英等人的入驻酒店是西湖就近的五星级，将西湖尽收眼底。
今天周日，现在又是下午没有审计开工，明天周一再接着审查。
张龙明天也会过去一趟。
“再美又如何？”
梁雪跟审计小组女伴搭伙去逛街游玩了，没有专门等张龙到来，此时套房里只有张龙钱彩英，望窗外。
杭城或许没有魔都绚丽与繁华，但也自有一番清爽美妙，沉醉。
俯瞰西湖，相当好看。
“再有一周就回去，分部完全配合进度顺畅，多呆也没用。”
“嗯。”
张龙点头，这也是他突然来到主要原因，本来打算月中过后再来，但钱彩英打电话催促再不来也就不用过来了，分部很配合，审查速度很快。
所以反正没什么要紧的大事，张龙也就直接过来了，呆上几天。
“德康福利院…”
气氛沉默片刻，钱彩英述说自己的调查结果，“对外口碑还成，这些年整体没有什么太大变化，院长自从你上大学后换了两任，估计你也不认识，都是从外面空降的，自行略过。”
“你说去年9月初捐款了30万，我找人去内部打听了一圈，9月10月孩子们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改善，不能说多差但也没好多少，这个咱管不了。”
“你是从那个环境长大的，肯定知道一些具体情况，能保证孩子吃饱穿暖饿不死有学上，就足够了。”
“另外就是奖励福利，与你之前差不多，成绩优秀一路供学。”
张龙沉默，点头了解。
……
德康福利院，在国家的监督下运行还算良好，各项福利也都算完善，吃饱穿暖是基础，内部有幼儿到小学的授课学习，但初中就要走入社会了。
九年义务教育，初中毕业前的花费倒不是很多，高中起会飙升。
大学更不用说，福利院只给缴纳学费住宿费，生活费自己打工。
算起来其实很不错了。
当然，要学习优秀能考进大学才可以，不然成绩差的话很多初中毕业就会进入技校或者职教院校等等。
外界捐款，大头会用到学业奖金上，小头改善孩子们生活吃喝。
足额是不可能的，多少会这抹点那蹭点，能一半实用就算多了。
张龙30万，至少砍半。
“咳咳，另外…”
钱彩英也不怕张龙生气什么的，耸肩再言，“顺便打听了一下近几年去德康认亲的，没有你的父母。”
“当然，如果有的话德康早就通知你了，这个结果不意外。”
“最初捡到你的老院长在你大学前就过世了，不过，难道之前就一点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信物或提示？”
张龙摇了摇头，前身的遗物都检查过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物件。
童年幼年记忆也不清晰了，就算有，也无法确认哪个物件是。
不过不重要，纯孤最好。
这次来杭城也不是找父母的，一是看看盛鑫杭城分部，二是办理户口迁移魔都盖章签字，三…没了。
“没有就没有吧。”
钱彩英耸肩，孑然一人也挺好，起码没有什么羁绊或者负担。
有时候家长里短亲戚们的糟心事也挺烦的，虽然没有家人多少会孤独，但日后结婚生娃了基本就没了。
有媳妇有孩子就是家了。
“她们快回来了。”
钱彩英扭头揶笑看向张龙，“你的小情人今晚好好聊聊吧，这姑娘钻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有点自卑。”
“熟不知，或许再怎么努力也追不上你的脚步，去解开吧。”
“解不开，难喽。”
……
在情感上，张龙其实与梁雪一样都有点优柔寡断，没有罗嫚痛快。
罗嫚为了成全张龙梁雪主动提了分手，但是手分情不散，罗家受了张龙太多恩惠还不清，干脆全放开。
罗嫚继续选择活出自我，发展旅游事业，这一点张龙有点意外。
还以为会放弃外面自我发展，想要结婚生娃做全职太太完事。
对此，张龙也没有多言。
“对不起。”
是夜，张龙与审计小组成员吃晚饭后回到房间，梁雪也跟随进来，在外地相见的感觉不提，梁雪对于张龙是有愧疚的，一开始以为张龙只是赚了些钱换租了大平层居住，没有多想。
那个时候还敢跟张龙表露心迹情感，后来得知了张龙是以董事入股的方式重回盛鑫，内心就有点乱了。
反正也不知道本着什么原因吧，想要验证罗嫚对张龙是否真心。
所以也就去找罗嫚摊牌。
结果罗嫚成全了，梁雪却是选择了退却不敢迈步，是与张龙身份职位上的自卑还是愧疚罗嫚，都有吧。
但重要吗，其实不重要。
张龙如今也想通了，顺心顺意不强求，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用对不起。”
张龙给梁雪倒了杯温开水，耸肩，“万物事事总是在时刻变化，有些事情不去做永远不知道结果，罗嫚并没有失去什么，而你也没得到太多。”
“原谅我说话直。”
梁雪轻抿红唇，看着与张龙之间彷佛重新立起的纱墙，怔怔。
缘起缘灭，非谁所愿。
……
“我不如罗嫚。”
梁雪垂眉低眼，语气有点苦涩，“没有她敢爱敢恨敢放手，没有她坦然自若与接受，有点可笑对吧。”
“没有。”
张龙目光坦然，“你也有你的真实，情感最是让人纠结的东西，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没有彩排，想缓缓或好好工作都没有问题，别再乱想就行。”
“不然哪天就抑郁了。”
呃，梁雪闻言不禁莞尔，她还不至于走向抑郁，只是对罗嫚有愧疚，之前不应该去摊牌验证什么真心，因为不管罗嫚选择哪个好像都不算真心。
做自己，对张龙不够爱。
回到张龙身边结婚生孩子做太太，又好像太现实赶紧把张龙捆绑住，所以不管怎么选，都跟真心无关。
真不真心不要看说什么。
而是要看做了什么，张龙对罗家的帮助就是真心，罗嫚手分情不散依旧甘心继续倾身也是真心，两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能得到什么。
相反只有梁雪，在纠结。
就像钱彩英说的，梁雪日后一辈子都追不上张龙的脚步，钻身份地位牛角尖什么的没必要，没有意义。
习惯有感觉的话那就在一起，若是没了感觉再分也行，别迷茫。
彷徨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最惆怅，活得压抑活的累，没劲。
“等我生日。”
沉默片刻，梁雪好像鼓足了勇气目光坚定开口，“不等什么日后升不升职财务总监能够抬头看你了，我生日那天，我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你，你也知道我的阳历生日靠前在6月份…”
“像罗嫚学习。”
听言，张龙瀑汗无言。
这个就没有必要向罗嫚学习了，挑什么日子，其实今晚就可以。
不过第一次嘛，在酒店还是杭城多少有点日后回忆起来不太美丽，回魔都在家里更好，没多久下个月。
这事闹的，矫情是种病啊。
……
盛鑫，杭城分部。
一夜无话天亮，张龙跟随审计小组来到盛鑫分部场地，对比魔都总部目前的场地要小一些，市场部只有3个团队在运行，与此前弘泽境况差不多。
业绩开发，从月初起杭城也开始了与总部荐股报告同步，不过效果没有总部更加喜人，毕竟有些增值服务是张龙亲自在搞，比如服务对客户账户的持股诊断，股票是出还是继续拿。
与去年在盛鑫工作时一样，客户的持股能够进行预知，没有限制。
一些持股两周内是涨还是跌，张龙只需要一看就知道，从而以增值服务回访的方式给客户打电话沟通。
这一点，盛鑫本部才有。
分部这里其实也行，此时股市开盘张龙随便看了一个客户的持股，预知如常启动，呃，两周内不会涨。
熊市虽然再熊每天也都会有上涨的股票，但真不一定能够抓到了。
很多客户的套牢持股都一年两年甚至三年以上，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想涨起来有点费劲，牛市启动才行。
当然，张龙今天也不是来帮分部客户做荐股的，主要是作为旁观。
审计审查，了解一下分部。
“李强是你侄子？”
总经理办公室，张龙持股盛鑫20%的董事身份碾压分部执掌董事，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李强’挂名一事，“有能力的话就来分部上班，没能力不要虚挂一个职位，遵守点底线。”
“是，是是…”
李董点头应是，额头都有点想要冒虚汗了，他这人一紧张就出汗，平时连说谎都难，在盛鑫分部也就只有一个侄子挂了个虚职，白拿一份薪水。
不多，每月几千块。
当然其它高管或多或少也有，不过都在一个底线之内，这也是张龙钱彩英没有深究的原因，没太过分。
不然，李董就得坐蜡了。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开了门，只见李董的助理紧急汇报，外面出状况了…
张龙目光一凝，迈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