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十分昏暗,虽然是白天,却拉着窗帘,遮住外面的阳光。

鲁迪和朱蒂一前一后走进去。

这是一套三个卧室的房子,面积并不算小,装修的也不错,但走进这里却给人一种诡异压抑的感觉。

地面铺的地砖好像魔法阵一样,刻画着复杂的纹路。

家具也都是古旧的,从磨损的痕迹不难看出,有些已经使用了超过几十年。

并且在房子里的各个地方,都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偶或者神像,表明这套房子的主人秉持着某种信仰。

朱蒂第一次进入这里,不禁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鲁迪则有的放矢,直接来到客厅的正面,手中浮现出求道玉侵入墙体中。

只听“咔”的一声,隐藏在墙壁里的锁扣被求道玉摧毁,顿时在旁边显露出一个暗门。

鲁迪伸手打开。

暗门里没有什么密室,只是暗门反转过来,露出一个小型神龛。

“是自然教会!”朱蒂看见神龛的样式,立即脱口而出。

在神龛上供奉着一个由木头雕刻的,十分抽象的人脸面具,下面摆着一束枯草。

枯草前面的玻璃瓶里盛着半瓶深绿色的液体。

刚才一进门那股味道就是这种液体散发出来的。

鲁迪没看出这个神龛代表着什么,反而是朱蒂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一尊自然教会的树神。

实际上,自然教会内部一直有两个流派,分别信奉‘草神’和‘树神’。

之前提到的哈尔教派,就属于信奉‘树神’的一支。

鲁迪皱眉,没想到这个火人巴赫暗中竟是一个自然教会的信徒!

而且看情形,信仰还很虔诚,甚至不惜花费重金置办了这套房子,专门用于向信奉的神祗祷告礼拜。

“火人巴赫会是哈尔教派的人吗?”鲁迪看着神龛,心中暗暗思忖。

原本他根本没把火人巴赫与哈尔教派往一块想,却没想到偏偏给了他一个惊喜。

如果火人巴赫真是哈尔教派的信徒,也许能顺藤摸瓜找到哈尔教派的人直接开刷副本。

但是在此之前……

鲁迪的手伸向了那个象征树神的人脸面具。

朱蒂看见鲁迪的举动,差一点开口阻止,她虽然不信树神,却对神祗怀有极大敬畏。

神!不可视,不可闻,不可名状,不可亵渎!

但她能感觉到,鲁迪对于神祗并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在鲁迪眼里,神龛上供奉的只是一个具有某种象征意义的木头。

或许,还蕴含某种她不了解的东西,因为她发现在鲁迪的手接触到木质的面具时,眼睛豁然一亮,露出满意神情。

“我的天!他是魔鬼吗?居然在触摸神像时露出那种表情!”朱蒂心中想道,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而在此时,鲁迪却是喜出望外。

在他触碰到树神面具的一瞬间,立即收到了提示信息:【叮!发现受到膜拜的神像,可兑换1600积分。】

鲁迪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几乎没有魔力波动的树神面具,居然能兑换一千六百积分!

仔细查看信息,微微有所明悟。

提示信息中,着重强调‘受到膜拜’的限定语,表明神像本身并不重要,真正价值一千六百积分的,恐怕是多年以来火人巴赫的虔诚信奉和祈祷。

鲁迪毫不犹豫的选择兑换。

随着一片光屑散落,就在朱蒂的视线中,树神面具化为乌有。

“渎神!”朱蒂瞪大眼睛,更觉得鲁迪深不可测。

按道理这种虔诚供奉的神像都有神力护持,一般很难破坏,在遭到攻击时,还有可能引起神祗本体的察觉。

所以,一般人对待神像,即使不信奉也会敬而远之。

鲁迪却若无其事,随后又兑换了几件祭祀用的器物,连带那个树神面具一共获得了两千七百积分。

最终确认,这里没有能兑换积分的东西,鲁迪叫上朱蒂,淡淡道:“好了,我们走。”

“哦~”朱蒂回过神来,连忙跟了上去。

回到马车上,朱蒂坐在鲁迪的对面,有些坐立不安。

她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刚才自己好像看见了不应该看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吓唬自己,朱蒂感觉车厢里的气氛好像更压抑了,她斟酌着词句,磕磕绊绊道:“队长,那个……我……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呃~不是,我根本没有来过这里,是的,根本就没来过。”

鲁迪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个女人说什么疯话,什么没看见,没有来过的,不由得深深看她一眼。

可朱蒂却感觉遭到了死亡凝视,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那双狭长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充满了对生命漠视。

鲁迪塌下眼皮,嘴角抽了抽,隐约能感到,面前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似乎在想什么不靠谱的事情。

他也懒得理会,转头继续向车厢外看去,心里却在思考火人巴赫的死。

还有那个树神面具,让鲁迪想起那个所谓的树神之体,不知道与自然教会信奉的树神有什么关联。

朱蒂则松了一口气,觉得鲁迪没说话应该是默认了她的表态。

她目光仍在看着鲁迪的侧脸,脑子里禁不住回想刚刚,鲁迪面无表情的触摸神龛上的面具。

然后,一团美丽的星屑飘散,那个代表着树神的面具赫然消失。

朱蒂不知怎么,愈发觉得那一刻的鲁迪简直太帅了。

也许因为,在她的记忆深处,为数不多的关于小时候在半精灵部落的记忆。

她记得代表精灵女神的祭祀,残酷的迫害并杀死了她的父母,也许从那时起她对神祗除了敬畏还有厌恶。

而鲁迪的渎神举动,恰巧触动了她隐藏在内心的渴望。

“难道队长也曾受到神职人员的迫害吗?”朱蒂越想越觉得可能:“是了,是了,队长年纪轻轻就继承了爵位,他的父母哪去了?难道跟我一样……”

鲁迪感觉到朱蒂的视线,觉得今天这个女士实在太奇怪了,回头得让骑士团的大夫给看看。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沉默的回到了骑士团。

这时,克拉丽莎已经在这边等了快小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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