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晓妆和谢寒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三天。

除了洞房的那一晚,沈晓妆对谢寒严防死守,晚上两人各睡各的,谁也别打扰谁。

谢寒对此颇有微词,娶了个好看的媳妇光让他看着,这不是折磨人么。

沈晓妆一点都不惧他了,但凡谢寒有什么举动令她不满意又或是不舒服了,她转眼就跑到孟氏面前告状去。

而襄国公一般情况下会和孟氏在一块,转而引发一场父子斗争。

杜江芙和谢宽就在旁边看戏。

谢寒算是被沈晓妆给气着了,但他还拿沈晓妆没办法。

回门这日,沈晓妆坐在马车里面,谢寒骑马走在前面,两人从起床开始就没交流过一句。

沈晓妆嗤笑了一声,男人脑子里就那点东西,吃不着就耍脾气,耍呗,反正遭罪的也不是她。

马车里面摆着个冰盆子,两面窗子都打开个缝隙,风传过来车厢里面凉快的很,不像某些人在外面顶着大太阳被晒得冒油。

沈晓妆回门,黎家上下都是重视的。

黎昭哲是因为看在襄国公府的面子上,姚瑾泽和黎婧是真的想沈晓妆了。

尤其是黎婧,她这几日几乎是日日都夜不能寐,惦记着沈晓妆在谢家会不会被谢寒欺负,她都怕沈晓妆是哭着回来的。

好在沈晓妆下车之后瞧着面色红润,没瘦也没憔悴,看上去不像是被苛待了。

谢寒在外人面前还像个人样,和黎昭哲和黎康说话的时候进退有度,没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沈晓妆也不能总在旁边盯着谢寒,她回了侯府都来不及和黎婧叙叙旧,就到繁桐院去见黎老夫人。

黎老夫人还是老样子,见了沈晓妆字后一口一个“涫涫”,显然是不怎么清醒的。

黎老夫人拉着沈晓妆的手不放,“涫涫你这几天去哪了啊,我都找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呢。”

沈晓妆安抚地抱了抱黎老夫人,“我去找小公猫了啊。”

黎老夫人抽了抽鼻子,“那你怎么回来了呢,你的小公猫呢?”

“带回来了呗。”沈晓妆说得轻松,“他在前面和父亲说话呢。”

黎老夫人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拽着沈晓妆往外院走,边走边说:“我要去看看涫涫的小公猫!”

谁劝都拦不住,就连吕嬷嬷说话都不好使。

黎老夫人只是脑子糊涂,走起路来还健步如飞,沈晓妆都险些跟不上她的速度。

到前院的时候谢寒正和黎康说话,瞧着那副模样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的。

黎老夫人兴奋地指着谢寒问:“这就是涫涫的小公猫吗,长得还挺好看的。”

谢寒不明所以,他虽没见过黎老夫人,但也能猜出来人的身份,面对黎老夫人的问话,谢寒更是一头雾水。

沈晓妆捂住了脸,默默地转到了另一边去。

谢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试探着发出了一个音节:“喵?”

沈晓妆没忍住,沈晓妆笑出声来了。

黎老夫人不赞成地看着谢寒,和沈晓妆说:“你的小公猫怎么还没学会说话呢,涫涫,你没有教他吗?”

沈晓妆忍着笑,说:“我教了,他没学会。”

黎康多少也知道些黎老夫人的这套逻辑,在一旁含笑不语。

只有谢寒还在状况之外,不明白黎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吕嬷嬷再一次及时站出来救场,把黎老夫人拉开,“夫人,您也见到涫涫的小公猫了,咱就回去吧?”

黎老夫人则满眼期待地看向沈晓妆,“涫涫也和我一起回去吗?”

沈晓妆有点想去找黎婧说话,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黎老夫人。

吕嬷嬷扶着黎老夫人,轻声说:“夫人,涫涫刚找到小公猫,肯定是想和小公猫在一块,她只是不好意思说,害羞呢。”

黎老夫人恍然大悟,老老实实地跟着吕嬷嬷走了。

沈晓妆没太听清吕嬷嬷是怎么劝黎老夫人的,但人走了就行,沈晓妆也不管满脸迷茫的谢寒,自个跑到梨棠居去找黎婧了。

黎婧才三天没见人,就跟黎老夫人似的拉着沈晓妆不肯放手了,对着沈晓妆左看看右看看,问:“他没欺负你吧?”

沈晓妆冷哼了一声,“他能欺负我什么,我这不是好好地么。”

虽然猜到了,但总归还要亲耳听到沈晓妆说出来黎婧才放心的,叫沈晓妆坐下。沈晓妆却突然凑近,说话的时候气息都要吐到黎婧脸上,“怎么,你担心我?”

黎婧摁着沈晓妆的额头把人推开,“我担心你什么,你走了才好呢,我倒落个清静。”

朱娘子照例在旁边拆黎婧的台,“是么,不晓得是谁大半夜地非要拉着溪苏喝酒呢。”

沈晓妆听了笑得前仰后合,“你就只会嘴硬!”

黎婧瞧见沈晓妆这幅模样,和出嫁前也没什么分别,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沈晓妆在襄国公府过得好就行,她最怕的就是襄国公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沈晓妆再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肯跟她说明实情。

好在,眼前的少女目光还是明亮的,沈晓妆并不是什么善于隐藏情绪的人,黎婧知晓她这几日过的是不错的。

沈晓妆和黎婧说着,未免就扯到黎婧的婚事上面去。大概这就是女人的天性,成了亲之后就忍不住想要给旁人做媒。

“你和高挚还通信吗?”沈晓妆叉了颗葡萄,“这些日子好像甘州也没那么吃紧,他该有时间跟你写信的吧?”

黎婧脸上异样的红了红,不必多说,沈晓妆也知道答案了。

往常沈晓妆要是拿高挚调侃黎婧,黎婧肯定是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的,瞧她今日这幅模样,也不知道高挚是在信里写了什么能把人哄成这样。

沈晓妆打了个哆嗦,陷入爱情的女人真可怕。

“不过我得提醒你哦,男人这种东西还是靠不住的。”沈晓妆把葡萄皮吐出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过你看,谢寒虽然很不靠谱,但是我过的也很好。”

“说明什么,说明你嫁个什么样的爷们是次要的,得看你有个什么样的婆婆,你和高挚他娘接触过吗 ?你看我,就因为我有个好婆婆,我才过的舒坦。”

要不然早被谢寒气死了。

沈晓妆这边刚说完这句话,一转头就见姚瑾泽站在门口,显然是把话都听到了。

沈晓妆呛了两声,再一次捂住了脸。

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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