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站的离沈晓妆有些远,沈晓妆看不大清楚他的脸,但视线里模糊的轮廓和这人说话的声音也能叫沈晓妆知道来人是谢寒。

莫名叫人心安。

谢寒发觉沈晓妆身上的衣裳不是来时穿的那套,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沈晓妆走过去,仰头看着谢寒,轻声道:“没什么。”

沈晓妆不说,谢寒就没再追问下去。

谢寒是骑马来的,沈晓妆已经距谢寒很近了,能看清他被风吹的微红的脸。

想来是在这瞪了有一会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呢?”沈晓妆也不知怎么了,这会和谢寒说话的声音是平日里从来没有的轻柔。

大概是为了方便和沈晓妆说话,谢寒微微俯身,说话却依旧吊儿郎当的,“大舅哥不在家,我也不敢单独面对岳父大人啊。”

黎康今日确实不在家,这人消息到还挺灵通的。

谢寒突然转变了话题,问道:“你想不想骑马回去?”

沈晓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不说话,谢寒就当她默认了,长臂一揽,勾着沈晓妆的腰一用力,就把人抱在了马背上。

沈晓妆被吓了一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背靠在谢寒身上的时候才觉得安稳些,手还死死地攥着谢寒衣裳的前襟,生怕自己掉下去。

马车已经坐习惯了,骑马还是第一次,沈晓妆瑟瑟地探出头去,这般动作引得身后的谢寒轻笑了一声。

沈晓妆被谢寒搂着,紧贴在他的胸膛上,谢寒一笑,沈晓妆都能感受到这人胸腔在震动。

谢寒把自己的大氅撑开,而后把沈晓妆整个人都罩在自己的大氅里,只留了一个脑袋出来。

大部分的风被挡在了外面,哪怕现在天还是冷的,过了最开始那股害怕的劲,沈晓妆已经渐渐地好奇了起来。

谢寒几乎是伏在沈晓妆耳边说了一句:“坐稳了。”语罢,马儿便飞快地奔跑起来。

有风从脸侧吹过,刮得沈晓妆脸颊生疼,但她现在开心极了,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

沈晓妆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谢寒他们总喜欢骑着马在街上奔跑了。

实在是太爽了。

谢寒低头去看怀里的小姑娘,正对上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神。

像两颗星子藏在里面。

谢寒有一瞬间觉得自己那些书都白读了,他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描述沈晓妆现在的样子。

总之就是很好看就对了。

谢寒渐渐放缓了速度,如闲庭散步一般走了起来。

沈晓妆疑惑地抬头看他,谢寒朝她笑了笑,提起了一个沈晓妆并不是很想提起的话题。

“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常常在想之前在茶楼里遇到的那些事。”

沈晓妆暗道一声不好,她就不该答应谢寒,上了她的贼船。

她现在要是打断谢寒说话,谢寒会不会直接把她从马背上扔下去?

很有可能。

虽然沈晓妆没有说话,但这并不影响谢寒想要说下去的兴致,“我有一段时间甚至有些魔怔了,总是在想,要不就照你说的,写一纸和离书算了,咱俩好聚好散。”

沈晓妆当时说的可不是和离书,她说的是休书。

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纠正谢寒的错误的时候,沈晓妆不自觉的往谢寒的大氅里缩了缩,只露出了半个脑袋来。

谢寒没在意,甚至抬手隔着兜帽揉了一把沈晓妆的脑袋。

少年的掌心很烫,隔着兜帽沈晓妆都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别说,在这大冷天里还挺舒服的。

哦,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是她的危急存亡之际。

“可是我后来一想,当时下聘的时候花了好几万两银子呢,这么多钱娶回来的媳妇哪能说不要就不要啊。”谢寒语气里含笑,像是开玩笑一样把这话说了出来。

沈晓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谢寒打断了,“别跟我说你要可以把聘礼退回来的屁话。”

沈晓妆还真是这么打算的。

聘礼黎家一分没动,叫黎婧全都加到了沈晓妆的嫁妆里面带到谢家去了,沈晓妆也没碰,无论是和离还是休妻,沈晓妆都能把那些东西原封不动地拿出来。

不过沈晓妆还真没注意聘礼单子上都有什么价值多少,左右她也没打那些物件银子的主意。

谢家的聘礼丰厚,居然厚到这个地步了吗?

沈晓妆有些替谢家不值,花了这么多钱娶回来个假货,亏死了。

对哦,她是个假货。

谢寒在后面捅沈晓妆的腰,“你怎么不说话?”

沈晓妆的声音被拦在大氅里面,听着闷闷的,“不是你不让我说的吗?”

“你这不无理取闹呢。”谢寒苦笑不得,“你还真想把聘礼退回来啊?”

沈晓妆用沉默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谢寒原本还带了三分笑的脸马上就冷了下来,“黎姣我告诉你你休想,你快说你跟我好好过日子,要不然我就把你丢下去。”

沈晓妆这次倒是听话,顺从地照着谢寒的话说:“我跟你好好过日子。”

谢寒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这才不继续这个话题了。

沈晓妆说的毫无心理负担,嗯,反正说这话的是黎姣,和她沈晓妆有什么关系。

现在的好日子,和她沈晓妆有什么关系......

沈晓妆抽了抽鼻子,又把头埋得更深了些,不想叫谢寒看见自己微红的眼眶。

谢寒听见动静,懊恼地说:“你是不是吹风凉着了?要不你回马车上坐着吧。”

“没事,都快到家了。”沈晓妆拽着谢寒大氅的衬里,“而且车上也不一定烧炭盆子了。”还是靠着谢寒暖和一点。

不再在路上耽搁,谢寒骤然加速,回了国公府。

进了屋铜钱好像提前得知了消息一般,给沈晓妆端上来一碗熬得浓浓的姜汤,沈晓妆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她自个的身子自个清楚,这两年刚养回来些,虽然不至于跟纸片子似的风一吹就倒了,但也没好到哪去。

况且今日还吹了很多风,沈晓妆到现在脸上还紧绷绷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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