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摇了摇头,而后笑着起身端起了水盆,在河边找到了个僻静的地方洗衣服去了。

乔夏月回到了家中,面上已经恢复如常,她早上收拾出来的被面还没有弄好呢,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她得赶紧弄好才行。

见她回来,谢子安什么都没有说,只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神色。

乔夏月心态调节好了之后,便他瞧任他瞧,她忙活自己的就是了。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的话题。

乔夏月一上午的时间便套出了两床新被子,做衣服她不会,套被子还是行的,棉花买的是弹好的,直接铺在被面上,再加上一层布后,把两层布缝合起来就行了。

但这样的被子不好清洗,所以她又如法炮制了两个被罩,把被子套进被罩里就算是完工了。

抹了把头上的汗,乔夏月一看外面的天色,立马跳脚:“糟了,该给孩子们送饭去了!”

她把手里的被子随手往床上一放,急匆匆的又跑到了厨房做饭去了。

她跑出去之后,谢子安才淡淡睁开了眼睛。

他探着头一瞧那被子,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之前不常做活。

他抿唇笑了笑,又闭目养神了起来。虽说做得丑了些,但也还不错了。

乔夏月怕耽误孩子们吃饭,便做了最简单的炒菜,又用嫩嫩的小葱炒了些鸡蛋,并着蒸好的米饭一起放在食盒中,带着便往书院而去。

三个小崽子坐在门槛处,眼巴巴的往外看着。

“你们说,她能来吗?”谢桐勾着脖子往外瞧着,既希望乔夏月来,又不希望她来。

“都这个时辰了她还没来,八成是骗我们的。”谢榕嘲讽一笑:“只有你这个蠢货才觉得她回来。”

虽然她心中也十分希望乔夏月能来,可说出来的话却总是有些不中听。

其实她也只是用难听的话,去掩饰自己心中的希望罢了。

“二妹,别老这样说老三。”谢梧板着脸道。

“他就是蠢,怎么还不让人说哦?”谢榕翻了个白眼。可没人注意到,她的眼角也有些红。

谢梧一个眼风扫了过去,谢榕瘪了瘪嘴:“不说就不说了。”

说罢,她转头进屋:“我去和师娘讨口水喝,灌一肚子水,总比一直饿着强。”

“我也去!”谢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也跟了上去。

只有谢桐坐在原地,跟和谁较劲似的。

他等着等着,眼圈就有点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都是骗人的……”

一直高高翘起的头慢慢的低了下来,他似乎有些轻松,可更多的是失望。

若是从没有得到过关爱,他并不觉得这有多难受。

可曾经得到过,在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后,却会比未曾得到更加的难受。

正当他起身,也想去讨口水喝的时候,便看到了乔夏月满头是汗的提着篮子快步跑来。

“饿了吧?娘光顾着套被子了,没看时间,快来吃。”

谢桐脚步一顿,眼睛便有些酸酸的了,他吸了吸鼻子,分外委屈:“你,你怎么才来啊!”

“抱歉抱歉。”乔夏月揉了揉谢桐的头,歉疚的笑了笑:“快吃,娘刚炒出来的呢。”

她打开食盒,金灿灿的炒鸡蛋和绿油油的炒青菜香气扑鼻而来。

热乎乎的精米混着糙米,把谢桐的眼睛都熏起了雾气。

“你先吃,这碗是你的,阿梧和榕儿呢?”乔夏月张望了一下,没见着另外两个崽子。

“他们去师娘那里讨水喝了。”谢桐接过饭盒,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嗓子里的哽咽被香喷喷的米饭压了下去,心里的难过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娘真的没骗他们!

“你先吃,我去喊他们。”乔夏月迈步进了屋子,正巧撞见院子里,夫子的夫人苗红正给谢梧和谢榕塞煮鸡蛋,边塞还边说着:“你们那后娘不管你们,师娘总不能瞧你们饿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也算你们半个娘,给你们点吃的就别推三阻四的了!”

乔夏月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苗红一打眼便看见了杵在那里的乔夏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哟,可真是稀罕,你乔娘子什么时候来过咱们书院了?”

乔夏月尴尬一笑:“早上答应了给孩子们送饭,这一套被子耽搁时间了。”

“我看不是耽搁时间了,是不想让他们吃吧!”苗红皱着眉头道:“你这个当后娘的未免也太磋磨孩子了!这娃都还小呢!不吃饭咋行……”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谢桐捧着装满了米饭的碗,跑了进来:“大哥二姐,娘送饭来了,你们咋还不来吃?”

看着谢桐手里的碗,苗红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给孩子送饭了?这不是你之前饿他们的时候了?!”

乔夏月就坡下驴:“之前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不会磋磨孩子了。”

苗红轻哼一声:“话说的怪好听。”

但饶是这样,她还是拍了拍躲在自己身后的两个小崽子:“既然有吃的就赶紧去吃,免得你们这后娘后悔!”

谢梧和谢榕看了乔夏月一眼,见乔夏月点头,才敢出去吃饭。

乔夏月叹了口气,对着苗红笑道:“之前夫人对我家孩子多有照顾,我还没来得及谢夫人,以后若是有机会得请夫人来家里吃饭。”

苗红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夏月,冷哼一声:“谁稀罕你家的饭!?”

说罢,就直接转头要进屋。

可乔夏月看着她的姿势,鼻端又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她猛地皱起了眉头。

“夫人留步!”

见苗红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乔夏月情急之下道:“夫人是否觉得下面瘙痒难忍,还有异味,疼的时候有针扎般的感觉?”

苗红猛地转过头去,怒视着乔夏月:“你乱说什么呢?!乔夏月,你别以为我不敢撕你的嘴!”

乔夏月见她生气,连忙解释:“我不是乱说,我之前学过些医术,你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你看看的!不然这样不仅对你的身子不好,还很难受孕。”

苗红啐了一口,三两步进了屋,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乔夏月摸了摸鼻子,又冲着屋里喊道:“夫人,有毛病可别讳疾忌医啊!你随时来找我!”

“滚!”

她和她相公成亲五年了,虽然至今还没有孩子,可这也轮不到乔夏月来说!

乔夏月摇了摇头,这才出了门。

三个小崽子已经把饭都吃光了,连碗边的油花都舔得一干二净。

她微微笑了笑,摸了摸几个小崽子的头:“真乖,都吃的好干净。”

谢榕打了个哆嗦,这女人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吓人?!

可乔夏月根本没想那么多,把碗筷收拾好后,笑道:“好好听课,晚上娘给你们炖肉吃!”

“好!”谢桐高兴了起来。

谢梧和谢榕都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乔夏月拎着食盒往回走去,还没进家,便听到屋里传来了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我是你娘,拿你些吃的怎么了?!这是你合该孝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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