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虽然现在掌权的是沉兆廷,但因为他是招婿入赘。沉婉莹的父亲沉禀知对这个上门女婿一直有所忌惮,刻意扶持了不少妻子娘家的亲戚在公司里用来牵制沉兆廷。

沉兆廷年轻的时候,虽然在外人眼里是沉氏集团的副总裁。但是股份都掌握在妻子和岳父手上,并没有什么实权。

经过了十几年的明争暗斗,他用尽各种心机和手段连哄带骗加上铁腕手段终于从沉婉莹拿到了公司40%股份,真正成为沉氏集团实际的当家人。

可是沉禀知早就留了一手,他也担心女儿被自己的丈夫夺权。偷偷将手里的一些小额股份全都给了沉婉莹母亲的娘家亲戚。如果他们夫妻和睦就万事大吉,但是沉兆廷因为让沉廷煦成为继承人的事两夫妻闹了矛盾,那些手持小额股份的股东与她重新组成一队,和沉兆廷在公司形成分庭抗礼的趋势。

沉兆廷出身农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靠自己考上了a市财经大学。然后进入沉氏工作收到沉禀知的赏识最后与沉婉莹结婚,也没有什么自家的亲戚。

所以每次有这种家族聚会,来的大多都是沉家的少数亲戚以及沉婉莹母亲何家的人。

原本孤军奋战孤立无援的他,想到儿子如果能攀上白家,自己也相当于多了一份外援,心里十分得意。

何家的人现在都跟着沉婉莹鞍前马后,对他这个上门女婿原本就看不起,不过也就是在人前维持着过得去的面子而已。

沉婉莹举着酒杯,刚刚跟坐在左边的表姐贴耳交谈了几句。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满脸讥讽地看着他小声说:“你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儿子,一整个春节连影子都不见。分明没有把他自己当做沉家的人,这种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要维护他么?”

她并不知道沉廷煦跟白骆雪交往的事,只是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从头到脚都觉得鄙夷和厌恶。更何况自己以为和她感情甚笃的丈夫竟然早就在外面有了别的人女人,还堂而皇之地把私生子带回家登堂入室。

这些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发自内心的愤怒和嫉恨,要不是因为沉兆延现在握着公司的大半股份和念及着这二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她早就撕破脸了。

没想到沉廷煦一到快要过节了,直接人间蒸发。她虽然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不免要多说几句讥讽的话来刺激沉兆延。

谁知道沉兆延并没有一点怒意,反而是一脸平静地说:“我已经给廷煦打过电话了,他等会儿就会过来。”

“什么?”沉婉莹脸上嘲讽的笑容瞬间挂不住了。一想到等会要见到沉廷煦的脸,她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

沉廷煦长得并不难看,相反的,正是因为他的英俊。一看见他那张脸就不由得让她想起沉廷煦的生母,自己丈夫的情人。那个女人应该长得很漂亮吧,不然跟自己一向感情很好的丈夫怎么会出轨还跟她有了那个贱种?

作为沉家的大小姐,也是唯一的继承人。她从小到大都过着众星捧月的日子,被丈夫背叛并且搞出了私生子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坐在沉婉莹左边的是她的表姐何媛,看着刚才还跟自己谈笑风生的表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以后。她小声问道:“表妹,你怎么了?”

沉婉莹举着酒杯的手逐渐捏紧,露出了泛白的指节。“那个小贱种等会要过来了。”

她十分厌恶沉廷煦,整个何家也是一样。所以她在表姐面前根本不用在意措辞。

“他还好意思来?”何媛的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原本表妹的儿子沉廷熙突然去世,她好不容易才说服沉婉莹收养自己的儿子,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沉廷煦。她对此也是十分不满,沉婉莹跟丈夫感情日渐疏远,多次都是她在背后挑唆的。

沉婉莹已经调节好了情绪,冷笑出声,“看来我们家那个是铁了心要让他继承家业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那也得看他配不配啊。”何媛转头看向沉婉莹,“你放心吧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野种,等会他过来了。我会帮你出口气的。”

听了这话,沉婉莹不禁有些感动,“还是表姐你对我好。”

何媛的目光逐渐变得阴狠了起来,沉氏现在还轮不到沉兆廷一言堂。就算他再偏心那个野种又怎么样?只要她表妹不同意,她的儿子就还有机会。

哐当——

酒店的会场大门缓缓打开,走廊上的灯光顺着门缝照射进来。一对男女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后。

白骆雪头戴白色贝雷帽,穿着浅黄色羽绒服,里面是一间奶白色的包臀针织连衣裙,脚上套着一双过膝靴。靴子和裙子间正好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她的长相气质原本就偏明艳,配上这一身既青春又不会让人觉得过分幼稚。

沉廷煦一身黑色,黑色的长款风衣,黑色的羊毛衫内搭,黑色的西装裤。他抬起头看着在座的所有人,眼神里带着几分蔑视和嘲弄,像是君王站在宫墙城楼上,俯瞰脚下的罪民。

两人无论是身材长相还是气质都十分亮眼,更遑论沉廷煦还有特殊身份的加持。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两个人身上。

白骆雪挽着沉廷煦的胳膊,穿过无数道目光,走到沉兆延面前。

“沉伯父,您好。”她抿着嘴浅笑,看起来十分乖巧。

沉兆廷就没有那么含蓄了,他笑得张扬,似乎要把刚才何家人钉在他身上鄙夷和轻视的目光尽数抖落。“骆雪你来了,今天就是自家人吃顿饭,不用太拘束。你随意一点就好。”

白骆雪点头致意,“嗯,谢谢沉伯父。”

刚才她走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在座宾客的眼神了,除却那些令人恶心的欲望以外,大多都是鄙夷嘲讽和不屑一顾的。看来沉廷煦在沉家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

沉婉莹看见白骆雪,瞬间愣在了原地,她为什么会跟这个野种一起过来?难道他们在一起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沉廷煦这样的身份,白家眼高于顶的人能看得上他?

“沉伯母,您好。这次跟几位长辈见面,是以廷煦女朋友的身份来的。冒昧打扰,希望您不要介意。”白骆雪走到沉婉莹面前,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沉婉莹的脸色立刻再次变黑,这个野种竟然真的勾搭上了白骆雪?而且白骆雪还为了他到这里来,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要昭告天下似的。

虽然心里满是疑惑和愤怒,但毕竟是大庭广众,沉婉莹也只能扯了扯嘴角,露出虚伪的假笑。“原来你和廷煦在交往,我们都不知道这回事呢。”

白骆雪低头笑得羞赧,“廷煦他比较低调,不想搞得满城风雨所以不愿意张扬。可是我却担心要是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他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沉婉莹原本的假笑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还以为是沉廷煦不知廉耻地纠缠白骆雪,现在看起来竟然是白骆雪更在意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有着和白骆雪相近的身世,在她看来,像她们这种人,绝对不可能看上这样出身这样身份的沉廷煦。

是因为脸蛋吗?

诚然,在她眼里的沉廷煦除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以为一无是处,哪有少女不爱俏。除了这个,她也实在找不到任何白骆雪会看上沉廷煦的理由了。

一看见沉廷煦这张脸……她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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