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灰姑娘的继母18
无数贵妇从递邀请函给黛西、请黛西自己家的沙龙参加聚会, 自己主动示意黛西她们想参加黛西所举办的聚会，中间只花了十天。
黛西每次在聚会上出现，穿着的总是一样的长裙。她有希腊女神的柔美, 有罗马女神的威严，每一次她都是聚会上的焦点人物，没有之一。
各家贵妇黛西上的裙装羡慕已，黛西与叶棠合开的服装店更是翘首以盼、望眼欲穿。
黛西则表现得像是受宠若惊。她断在贵妇们的施压与示好下提前开业的日子——天道她和叶棠本打算二月初或是一月底让服装点开业。所谓“三月开业”只是叶棠用来制造饥饿营销的手段。
本来相当排斥黛西的贵妇们没有看出黛西的示弱只是演技, 真当自己黛西施压颇有成效, 让黛西得手忙脚乱地她们准备她们所想要的华服。一时间黛西的戒备少了少, 态度也好了许多。
黛西天天出门应酬, 拿自己当活招牌宣传叶棠所设计的新潮流。她逮机会跑海德林家避难——她现在一回家马上会收聚会的邀请, 要么是喝了一杯茶会听管家来报告说有人登门拜访。
这一天两天的还好, 日子长了是黛西这样的交际花也有要枯萎的迹象。
“你们家的小男仆还是这么可爱！”
黛西伸出魔爪想去蹂-躏菲安与荷普。
她从来没色素这么稀薄的孩子。菲安与荷普的白发红眼太别了, 更别说这两个孩子那奇怪……咳, 她是说奇的发型。她真想问问安娜是怎么这两个孩子的头发剪出翅膀一般的形状的。
菲安和荷普立刻往叶棠的躲。
没办法, 以黛西的份, 除了叶棠没人挡得住她, 其他人、包括辛德蕾拉在内, 都无法黛西的行动指手画脚。
“被人看你现在的模样，你会被描述成想抓小男孩来吃的坏巫婆的。”
叶棠笑着递了样东西给黛西, 成功转移了黛西的注意力。
黛西看着手里那块带着两根带子的长方形宽布, 一时间想这东西的用途。
“这是……？”
“是口罩。”
叶棠说罢拿起另一个口罩，口罩的戴法示范给黛西看。
黛西愕然。
半蒙面的面罩作装饰品来已久。蒙面舞会的诞生也确实半蒙面的面罩添上了一份浪漫、神秘的色彩。
可是口罩？
这罩住人大半张脸, 只给人留出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东西真的适合作装饰品吗？……如果是装饰品至少应该做成半透明的吧？像异国舞-女带来的半透明面纱那样。
“这东西值得你回收束衣和旧裙子来做？”
冬季交通便，许多商路都处于完全停运的状态。加之冬季人穿得多，布料消耗大，布料是因此比较紧俏。可因有叶棠开辟的快递运输业在, 布料也至于紧俏买。
束衣也算了，道叶棠有多想消灭这鬼玩意儿的黛西并反叶棠提出的：允许顾客买新裙子时带着束衣店里，用束衣抵消一部分的金额。
可叶棠光允许束衣折旧，连旧衣服和旧裙子也根据新旧和品质同样折旧。叶棠保证黛西的收入会因折旧而减少，这意味着折旧所造成的利润减少全是叶棠一个人在扛。
“想要在短时间内收集足够多的布料，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拉下口罩的叶棠看起心平气和。
黛西怀疑她道自己每天都在损失多少钱。她相信安娜如果道她每天都损失了多少，她一定没法摆出这钱肉疼的表情。
“……安娜啊，你这么着急做口罩吗？现在是二月中旬，三个月、，只要你再等两个半月的时间，商队用这三分之一的钱，给你买回这两倍的布料。”
“我等了两个月，黛西。在我看来，我现在的动作都还算是慢了。……春天，已快要来了。”
巧妇难无米之炊，口罩再容易做，也需要时间去做。
被人拿来折旧的束衣、旧衣服旧裙子需要分拣、拆解、高温消毒，晾干、裁剪、缝合等一系列工序才做成口罩。被叶棠雇来制作口罩的妇人们又得从头学起口罩的做法。同时人工手制的口罩是每一个都算是合格品。
叶棠前天才拿第一批合格的口罩并让泰德分发下去——起初并相信叶棠这异想天开的事业够做成的泰德快从昔日的手下们那里听说做快递员远比做打手来得挣钱。而且因快递是正营生，与人发生冲突的机率高。和去那天天刀头舔血的日子相比，快递员的生活可谓平稳。
泰德家中六张嘴，他最怕的是有一天自己被捅死在街上，家里的老老少少无人赡养。儿子女儿要像他的童年一样在偷窃中度。母亲会像祖母那样了给家中的孩子们省吃的，在某一天被人发现跳了河。
泰德离开了“求职所”。他现在是叶棠手下最干也最肯干的雇员。快递队伍因他的加入士气大振，效率也提高许多。
叶棠告诉泰德口罩够保护他们的脸颊被冻伤，开春还隔绝花粉和各动物毛让人少打喷嚏，让泰德和其他人出门时一定要好好戴上。泰德认认真真戴上口罩说，还监督快递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好好戴上口罩。
让泰德等人戴上口罩是了保证泰德等人健康的叶棠还道，在一些地方已有人把口罩当成快递员的标志。
搞懂叶棠的想法，黛西只摇摇头。她明白叶棠怎么即来的春天这样的忧虑，仿佛一春天世界会进入末世一般。
黛西还想再劝劝叶棠，想海德林家的大门忽然洞开。
葛罗莉娅扶着哭泣颤抖个停的辛德蕾拉进了家门，两人的却没有与她们一起出门的克劳迪娅。
“莉娅、蕾拉！？”
处变惊的叶棠罕地变了脸色。
这让黛西忍住微笑起来。
正是因安娜有这地方，她才敢信任安娜、与安娜交心。
叶棠没有注意黛西的表情。她比短腿的荷普还有菲安动作更快，几乎是一瞬了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
“母亲……”
葛罗莉娅是从何说起，辛德蕾拉是抽噎得面红耳赤。
“伊恩，去泡茶。荷普、菲安，去把梅叫进来，把大门关上。”
梅是海德林家的女车夫。冬天海德林家的女孩儿们要出门，都是乘梅驾的马车去。梅应该会道些什么。
左手抱住葛罗莉娅，右手抱住辛德蕾拉。叶棠先给两个女孩儿一个深深地拥抱，再轻抚两人冰冷的面颊，让她们冷静下来。
葛罗莉娅直刚才都还是呆滞的。在辛德蕾拉的面前，她一直是一副姐姐保护着妹妹的模样。是了叶棠的怀里葛罗莉娅才渐渐发起抖来。
睫毛扑扇，粉紫色的眼眸一下子被泪水打湿。强忍着哭出来的葛罗莉娅喉头哽咽，一时间无声泪流。
“是父亲……”
……
谁都道海德林家的三姐妹天天同进同出，关系亲密。只是同样的，谁都看得出海德林家三姐妹上面的两个姐姐与下面最小的妹妹是一个妈生的。
鉴于与黛西关系亲密的是叶棠，与生母长得像的克劳迪娅、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被人差别待的明显。
最初只是人群有意无意地辛德蕾拉排挤在外，来是有人趁着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在辛德蕾拉边的工夫，辛德蕾拉的面前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地说闲话。
习惯这东西是可怕的。习惯了被人说闲话，普通的阴阳怪气已辛德蕾拉造成了什么伤害了。
今天三姐妹一起去了图书馆，辛德蕾拉也同姐姐们一样，准备去找自己想看的书。
“你是辛德蕾拉吧？你果然像你母亲，一点都像你那两个姐姐。”
男子在辛德蕾拉要从书架上拿书时抢先一步拿走了她想拿的书。
“……”
辛德蕾拉认识男子，也没有男子的印象。她拘泥于那本书，绕男子想离开，却被男子堵住了去路。
“有人让我转告你：‘安娜罗洁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与她生活在一起忘记了你真正的生母是谁吗？你的父亲被安娜罗洁踢出家门，你却你的父亲说上一句好话，你还配做你父亲的女儿吗？’……哦，了，那人还说了什么来着？”
“‘安娜罗洁现在可是强占了海德林家的所有财产，那些财产是属于你父亲的东西。作父亲的女儿，你本是可以从中分一杯羹的！’”
辛德蕾拉瞳孔一缩，她还没有反应来，金荷蕾占据了她的体，扬起了唇角。
“别拐弯抹角的了。是我父亲让你来的吧？他现在人在哪里？带我去他。”
男子也笑了。
“愧是汉斯的好女儿。”
辛德蕾拉想汉斯吗？在叶棠刚把汉斯踢出家门的时候，辛德蕾拉是相父亲的。
因父亲已是她在世上最的亲人了。
独自一个人面熟悉的继母与姐姐们，这实在让辛德蕾拉恐慌。
但是，但是那已是去的事了！
现在的辛德蕾拉想自己的父亲！想看汉斯的那张脸！所以意识世界里她拼命地扑金荷蕾的上，阻止金荷蕾跟着男人走。
“你这是干嘛！？”
金荷蕾气疯了，抬脚朝着辛德蕾拉的胸口踹。
辛德蕾拉被踹了也放弃，她第一次还手了——
啪！
金荷蕾仿佛听自己的面颊上发出了清脆响亮的掌掴声。
“！？你居然敢我动手……！？疯了吧！？”
辛德蕾拉全然顾金荷蕾的怒吼，接掌了自己的体。她的体在图书馆门前的楼梯上摇晃了一下，整个人差点儿直接滚下那几百级高的台阶。
“辛德蕾拉！？”
葛罗莉娅瞧辛德蕾拉跟着认识的陌生男人走出图书馆，连忙告大姐，与大姐克劳迪娅一起追了出来。
两人眼疾手快地捞起差点儿滚下楼梯的辛德蕾拉，克劳迪娅则是在抬头的一瞬看了站在台阶之下的汉斯。
没有任何的犹豫，克劳迪娅跑下几级台阶，伸开双臂挡在了妹妹们的面前。
“迪娅——”
克劳迪娅与葛罗莉娅的出现在汉斯的预料之中。但这他来说未尝是一个机会。
变脸比翻书更快。汉斯带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拿下头上的帽子，用那张迷惑了少女人的脸凄惨道：“你欢迎你的父亲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