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从来都是清醒的

“动手！”伊阳月明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楚唐本能地感觉到事情不妙，蓦地看到宋鹃一掌拍向了烦大师的后背，迅捷无比。

顾不得其他，楚唐跟着一掌拍向宋鹃，后发先至，一掌将宋鹃打得飞了出去，却还是晚一步。

了烦大师的后背插着三根银针，气血受阻。

“宋鹃，了烦大师刚刚救了你的命，你为何恩将仇报？”楚唐目眦欲裂。

这边，伊阳月明的笛子化成一道流光，直直地刺向了烦大师。

以了烦大师的修为，断然是能避得过去的，可他却没有避，视线平静地抬起头：“第一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识……”

伊阳月明的手明显地颤抖一下，似是回忆起当初的事情，苦叹一声：“你这又是为何？”

了烦大师还在念诵：“月明，欠你的我最归要还给你。反正我时日无多，金蚕蛊你要，便拿去吧。”他一只手插入胸口，取出血淋淋的心脏：“这里面培育的就是你想要的金蚕蛊，如此，我可安心去了。”

说完，收敛衣襟，正襟端坐，低念了一声佛号，就此再也没有了声息。

楚唐怒视着伊阳月明：“你杀了了烦大师，必须要付出代价！”

伊阳月明右手捧着了烦大师的心脏，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看到楚唐一掌打来，她任凭楚唐打在身上，吐出一口血：“我欠他的，我现在还给他！”

楚唐一掌打下，怒气自消，看得出来伊阳月明与了烦大师之间有过一段过往，感情的事情，谁又真得说得清，面色不善地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宋鹃道：“我们走！”

宋鹃坚决地摇摇头：“你走吧。其实那天我并没有被大江制成傀儡，我本就是九菊派的人。”

楚唐吃了一惊，原来一切事情早就是他们预谋好的，宋天义视若亲生孙女的宋鹃，竟是九菊派的人，冷笑两声，楚唐出了了烦大师的门。

望着楚唐的背影，宋鹃想要追出去，走了两步，又再次停下。

伊阳月明再次吐出一口血，将要摔倒在地，宋鹃马上将她扶住。

伊阳月明虚弱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不追出去？”

宋鹃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即便我追出去，他的心中会有我吗？”

抚摸着宋鹃的头发，伊阳月明惨笑一声：“可怜的孩子……”

听到“可怜的孩子”五个字，宋鹃再也止不住眼泪，无声地流淌着。

楚唐走出了烦大师的居处，向亦空说明了烦大师已经故去，一切都是伊阳月明做的。

本以为亦空会勃然大怒，说什么也会与伊阳月明拼个你死我活，结果亦空只是面色平静：“这些年来，师兄活得很苦，能离开这个令他烦恼的世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低诵了一声佛号，亦空大师道：“此间事了，你且下山去吧。”

楚唐一揖首，向山下而去，来的时候是他和宋鹃，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时心里面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