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了伤口,打了几针止痛针,东方凌才勉强能走动。

他越来越狠,一次比一次下手重。

再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他不会失手打死自己。

看来,他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他应该主动出击。

心绪纷乱,情不自禁来到宁羽恬的房间,用指纹和密码开了锁,房间一片漆黑,丝丝寒气沁人。现在虽已深秋初冬时节,天气却并不十分寒冷,可这里的气息就像地狱一样。

目光扫过,不见宁羽恬的身影。

心一惊,难不成东方昊将她转移,或对她怎么样了?

快速踏入,拉开窗帘,让明晃晃,金灿灿的阳光洒入,带来一丝人间温暖,更照亮了漆黑的空间。

俊目快速扫过,最终落在床边地毯上。

宁羽恬如同受伤的猫咪,整个人蜷缩在那,那么小,那么孱弱,不仔细找甚至都觉察不到她的存在。

东方凌快速蹲下,把她抱起来,一碰到她的身体,他心下震惊。

她身上好烫,不寻常的热度灼烧着他的皮肤,化成惊恐沁入他心底。

快速将她放在床上,这才看清她的模样。

俏脸染上一层不寻常的红晕,白中透青,青中带紫,唇已裂开。过于干涩,沁出血来。额头滚烫得吓人,手还没碰到就感受到了那阵阵热浪。

俊目流露出深深焦虑,轻拍着她的脸颊:“小羽,小羽,你快醒醒啊,醒醒啊,小羽……”

陷入深度昏迷中的宁羽恬没有反应,脸颊额头滚烫得厉害,手脚却十分冰凉。

东方凌又惊又慌,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宁羽恬是人质,他不能送她去医院,也不能带医生来看她。

快速下床找到热水瓶,里面却连一点水都没有。

想到她生病发烧,不止没有照顾,没有食物,甚至连水都没有,他就一阵阵自责和心痛。

在他认识的女孩子里,她一点都不出彩,可以说很平凡。然,恰恰是这份平凡吸引了他。

和她在一起,他不必时时刻刻注意自己一言一行,他可以放松自在跟她交谈。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呆在她身边就会感觉到阳光和温暖。

说不出她哪里好,就是离开不了。

“小羽,你等我一下下,我很快就回来。”匆匆出了房门,却与刚要给宁羽恬送食物的姜若琳撞个正着。

“凌,你怎么又不顾姑父的命令来看她?”脸色铁青,破坏了精致的妆容。

此时此刻东方凌没有心情和她吵架,急急忙忙说:“小羽,发高烧,昏迷不醒,我要给她找个医生来看看。”

姜若琳惊得食物掉了一地,扯住了东方凌的手臂:“凌,你疯了吗?现在东方家的人四处在找她,若是让人发生,不仅我们计划,连我们的人生都毁了。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和严重性啊?”

“我不管,小羽已经高烧到重度昏迷,若不及时急治,她可能会出意外。”东方凌一根根掰下姜若琳抓着他的手指。

“你不能去。凌,你冷静一点。先让我去看看她,好不好?如果她的情况真这么糟糕,我们再从长计议。”现在的东方凌处于混乱中,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她越是反对,他越会叛逆。

如今风声鹤唳,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有万劫不复的风险。

宁羽恬是他们的人质,护身符,同时也是东方凌的软肋。

既然有些事暂时改变不了,她也不强求,现在最重要的是先稳住东方凌,绝不可以在东方御阳找到他们之前先行暴露。

惊乱中的东方凌仍保有一丝丝理智:“好,你去看看。”

姜若琳查看了下宁羽恬的情况,从抽屉里拿出一排退烧药和感冒药,各取一颗放进水里让其融化,再扶起宁羽恬,欲给她灌药。

东方凌大喝:“你这是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害死她的,她是我们手上的王牌,她死了对我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姜若琳比东方凌更冷静数百倍。

“可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怎么可以随便给她吃药?”理智知道姜若琳此举是对的,感情上却接受不了。

“现在只有这个方法。你再阻止我,我可不敢担保她会出什么意外。”美目瞪着一脸焦距不安的东方凌,强势得耀眼,令他无法抗拒。

见他不再激烈反对,姜若琳一手捏住宁羽恬的鼻子,迫使她在无法呼吸之下,自动张开了嘴。

她昏迷着,药不好灌,只灌入一点点宁羽恬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把好不容易灌下的药又吐了出来,苦涩的药吐了姜若琳一身。

有轻度洁癖的她,强忍着恶心继续灌。

东方凌在一旁看得十分心焦,尤其是药一直灌不进去时,他必须用尽全力克制才能不冲上去拨开姜若琳。

见她似乎咽下了些,然,脸色更加惨白,眉头蹙得更深了几分,揪疼了他的心。

“若琳,我来吧。”忍不住要冲上去接过她手上的宁羽恬。

“凌,你冷静点。她已经有咽下一些药了,等等看。过半个小时,要是没有起色再想办法也不迟。”姜若琳喝止了他。

理智和感情在拔河,看着她受苦比他自己受伤更痛苦千万倍。

见姜若琳要将她放下,他快步冲上去,接过她怀里的她。

东方凌过于紧张宁羽恬,姜若琳心里并不好受。

他是东方家和姜家的希望,尽管她不甘心自己因为性别一直被家人忽视,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

可当她真正接手集团时,才发现自己确实能力不足。或者说,她不是块经商材料,也可能跟集团的现状有关。

毕竟,她接手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

现在资金链断了,风光的表象撑不了几天。

只能靠东方凌了,虽说,他姓东方,身体里毕竟有一半姜家的血液。

姜氏能否振兴全靠他了,她绝不能让一个宁羽恬毁了他。

看着东方凌小心翼翼将宁羽恬放躺在枕头上,细细为她掖好被子,还去洗手间拧来湿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的汗。

她从未见过那样深情而专注的目光,仿佛宁羽恬是宇宙唯一的一道光,是他生命里唯一的阳光。

姜若琳紧咬着下唇,双眸射出寒光。

一旦事成,她绝不能放过宁羽恬。

男人太重情,必会毁一生。

半个小时过去了,宁羽恬还是老样子,额头滚烫得仿佛打个蛋就会煎熟。

手脚又冰冷得可怕,似是从刚从寒潭里掏出来的一般。

“找个医生给她看看吧。”惊恐牵扯着他的心,连声音都带着颤音。

姜若琳蹙眉:“不行。绝不能让人知道她在这里。”

“可是,她真的烧得很严重。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到时我们就是故意杀人。”东方凌一脸惊慌,伸手去抱宁羽恬。

姜若琳忙上前阻止:“凌,你疯了吗?冷静一点,她只是感染风寒而已,是可以自愈的。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就这么冲出去,不是等于直接告诉外人宁羽恬在你手上吗?”

“我……”被淹没的理智一点点浮了起来,抱起又放下,一触及她灼烫的身体,一颗心跟着狂跳起来。

纠结的冷汗一颗颗滚滚而落,看看昏迷不醒的宁羽恬,再看看一脸坚持的姜若琳,陷入前所未有的两难之中,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就在此时,脸色惨白的宁羽恬突然发出轻微的嘤咛,东方凌狂喜,俯下身,目光带着灼热的企盼:“小羽,小羽……你醒醒,醒醒啊……”

宁羽恬眉头越蹙越紧,从喉咙里发出嘶哑而微弱的声音:“水……水……”

“水?水!啊,水。”东方凌紧张得不知所措,此时此刻他边最基本的冷静都做不到。

姜若琳看得又是懊恨又是气愤,跺了跺脚,手脚麻利地倒了一杯水,递给东方凌。

他才如梦初醒,忙忙接过,小心翼翼递到宁羽恬唇边。

她沙漠中迷路的族人,本能大口大口喝着这维持生命的甘露。

东方凌心中五味杂陈,又疼又怜:“慢一点喝,慢一点喝……”

一杯水很快见了底,喝得太急呛到,剧烈咳嗽了起来,差点儿连肺都咳了出来。

苍白的脸色却因此染上了一丝红晕,多了一抹血色气息。

“小羽,你没事吧?”东方凌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担忧不已。

咳了好一会儿,宁羽恬才渐渐止住。

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又消耗殆尽,整个人软绵绵靠向东方凌怀里。

“宁羽恬,你少装死。你这样我们是不会可怜你的,到时候若是延误了我们的计划,绝不轻饶了你。”与东方凌的温柔相待截然不同,姜若琳撂下狠话。

“若琳……”东方凌听得蹙起了眉,才发现以前温婉优雅的“芭蕾公主”已性情大变,成了带刺的玫瑰。

浑身是刺,尖利刻薄,而且,心狠手辣。

“凌,她已经醒了,我们走吧。”他们已经离开人们的视线过久,再不出现必会引人怀疑。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仍滚烫未退的宁羽恬,东方凌剑眉深锁:“你先出去吧。要是有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答。”

“……”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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