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当年你阻止林勇回林家,害得他们父子阴阳两隔,现在你又来离间微微和我们的感情,你这个女人心机太深,太可怕了。微微可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搭上她的幸福也不让我们好过,是吗?”姚凤仪一步步走向桑茹,气势逼人。

桑茹因病而憔悴惨白的脸更是褪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张着嘴,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如果你真为微微好,就该为她着想。林家这一代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孙女,我们自是会给她最好的一切。难不成你想让她步上你的后尘,或是沦落成孤儿?你好狠的心呐,我林家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姚凤仪步步紧逼,将桑茹说成心机歹毒,连女儿都不放过的蛇蝎女人。

“不,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不是……当年是你……”情急之下桑茹脱口而出,姚凤仪气势很盛。

“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什么话都能说,什么事都能做。桑茹,你积点德吧,别再拖无辜的人下水了。否则,你死后也会下地狱的。”阳光划过她的眼,淬毒的光乍现。

“我……”桑茹被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腊白的唇嗫嚅着,话全点点滴滴在喉咙里。

一直沉默不语的尊贵男人上前了几步,手轻轻搭在桑茹肩膀上。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桑茹的紊乱纷扰的心绪静了下来:“林夫人,桑茹刚刚抢救过来,身体虚弱,你又何必这么咄咄相逼?”

姚凤仪高傲地仰起头:“龙总是沪城有名的商界传奇,后起之秀,才华横溢。你身兼数职,日理万机,没想到还有闲情逸致频频往林家跑。年轻真好,有活力。”

一句话暗藏了多重含意,龙霆爵又岂会听不出她的挖苦。

优雅弯唇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多谢林夫人的夸奖,愧不敢当。桑茹也算是我的客户,为她尽心尽力是应该的。就像林夫人当年也不是也想替林董事长分忧,找过桑茹好几次吗?”

此话一出,姚凤仪脸色大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当然。林夫人是沪城有名望的贵妇,就算借我几个胆我也不敢对你不敬。”浓浓的嘲讽,激得姚凤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龙霆爵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桑茹,我现在可以播放给大家听听吗?”

表面上征询桑茹的意见,却是在警告姚凤仪。

“什么录音?凤仪,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林辉不是傻子,跟姚凤仪结婚几十年了,他自是了解她的个性。

她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若不是真有把柄在别人手上,她不会任龙霆爵这么挖苦。

“我什么都没做!”她不相信桑茹有这样的心机,会把她们当年的谈话录了音。

“龙霆爵,有什么证据你就拿出来吧。”林辉一脸凝重,深深看了姚凤仪一眼。

姚凤仪一向自诩出身名门,高傲而嚣张,此时此刻却目光闪烁。

龙霆爵不再多言,而是当众按下了播放健。

沉寂的客厅传出姚凤仪的声音:“桑茹,我劝你最好想想。林家是名门世家,林勇又是林家唯一的独子,一旦他回到了林家,将进入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花花绿绿,纸醉金迷,你确定林勇抵御得了这样的诱-惑吗?”

“你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姿色,相信你有自知之明。男人嘛,都一样。”

“不,阿勇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嫌弃我的。”桑茹的声音布满惊恐。

“如果你真那么肯定,你就不会这么惊慌失措。女人还是要为自己打算的,别以为可以一跃枝头当凤凰,到时候摔个粉骨碎身,别怪我没提醒你。”

“夫人,你为什么要让我阻止阿勇认他爸爸?”

“很简单,看到林勇我就想起林辉背叛了我。你也是女人,你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吗?”姚凤仪的声音里有了恨意。

“我懂了,你不想让林勇回林家又不想做这个恶人,就让我去做。”桑茹一语道破姚凤仪的心机。

“对,没错。当初的林辉一无所有,是我帮他白手起家。如果没有我,林辉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是他不育,不是我不孕,现在却要我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杂种,将来还要接手我的财产,我没那么大度!”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高亢。

“桑茹,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懂得怎么做才对。只要你让我满意,我可以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让林勇对你死心塌地。我知道你不是个物质的女孩,你要的是林勇这个人,对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

“你是想要有一个温馨有爱的家,还是拿自己的幸运和我拼运气,全凭你自己选择。”

录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姚凤仪的声音似乎还在空气中飘荡。

林辉冷厉的眼怒瞪向姚凤仪,喝声说:“原来是你从中捣的鬼。”

揭开了多年的伤疤,姚凤仪并不畏惧:“是又怎样?林辉,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我的身体是健康的,为了爱你,我可以放弃当妈妈的权利,你知道这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我为你牺牲了一切,你却要让一个杂种进门。林辉,你自己说,你对得起我吗?”

“接林勇回来是你同意的。”没想到她是这么两面三刀的女人。

“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能不同意吗?但我又岂会甘心?林辉,没有一个女人会这么大度,我也一样。”林家的一切有她的一半,她怎么能甘心拱手让人?

姚凤仪振振有词,并不畏惧。

她只是做了全天下女人都会做的事,谁知道林勇会出事?

面对姚凤仪的强势,林辉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却也无可奈何。

是的,她这么做没有错,可却害死了他林家唯一的血脉。

难怪,她一直劝他将微微送出国。她容不下林勇,也容不下微微。

“林董事长,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插手你们的家事。只是,不想让一个病重的女人背负着害死自己丈夫的罪名被迫和女儿分开。”龙霆爵字字铿锵。

富丽堂皇的客厅内飘浮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林辉脸上的肉微微抽动着,正极力隐忍着什么。

宁羽恬挣开陈可心的手,跑到桑茹身边,半蹲跪着,仰起头望向林辉:“林董事长,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请你不要让微微去承受你们上一代的恩怨,好吗?”

林辉本能欲愤怒反驳,却在对上她那双清澈透底的水眸时住了嘴。

此时此刻的他心有些乱,也不再那么坚持了。

姚凤仪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教唆,引导桑茹这么做的。可说到底还是桑茹的话起了作用,若依法判刑,论主次犯桑茹也是主犯。

微微抱住了林辉的腿,继续哀求:“爷爷,你们说的话,我听不太懂,可是,我知道妈妈绝不会害爸爸的。对了,爸爸临走前给了我一封信,他说,等我长大了,识字了,再拿出来看。”

“信在哪里?”林辉一惊,忙问。

“就在我存压岁钱的小猪肚子里。”微微被林辉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怯怯望向他。

“小猪现在在哪里?”林辉接着问。

“在医院里。”桑茹虚弱说着:“小猪是阿勇买给微微的生日礼物,自从阿勇出事后,微微就只有抱着它才能睡着。”

林辉对苏兰吼道:“马上去给我拿回来。”

“是,先生。”从未见林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苏兰不敢怠慢。

姚凤仪给苏兰使了个眼色,苏兰点点头。

微微跑到桑茹身边,握着她被针扎得青紫红肿的手,含在眼眶的泪又掉了下来:“妈妈,疼吗?”

桑茹扬起虚弱的笑:“不疼。有微微在,妈妈哪都不疼。”

“妈妈,你一定要好起来,微微不要离开你。妈妈,你不要不要微微,微微好害怕。”小女孩童言割伤了宁羽恬的心。

才止住的泪又有泛滥决堤的迹象,一块干净的格子手帕递到她面前。

宁羽恬一怔抬起头,迷离泪光中俊美妖孽的脸,搅乱了她的心。

“谢谢。”接过手帕,熟悉的薄荷香气驱赶走了窒息感,有人撑腰的充实感让她不再彷徨。

苏兰很快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一个陶瓷的存钱罐,是一只粉嘟嘟,憨憨的小猪造型,很可爱。

姚凤仪也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苏兰低着头,经过她身边,将小猪交给了林辉。

林辉接过欲打开底座取出信封,底座被卡住怎么都拆不下来。林辉一急,索性高高举起,重重砸烂。

伴随着陶瓷碎裂的声音还有微微的惊呼:“我的小猪,爸爸送给我的小猪……”

怕微微被地上碎片扎伤,宁羽恬一把抱住了她,安抚着:“微微乖,小猪碎了姐姐另外给你买一个。现在我们要看看你爸爸的信,解开了妈妈和爷爷的心结,你就可以和妈妈在一起了。”

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微微停止了挣扎。

此时林辉已经拿起硬币堆里的信,展开快速浏览了起来。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静待他接下来的反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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