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李拐子不见了。”猴子慌慌张张大叫着跑到老者和卢钢练功的树丛中,同来的还有天昊。

一大清早,猴子和天昊按往常一样去训练场,经过李拐子家时去叫他,没人应,又屋前屋后找了个遍,没人影。以为他去了训练场,二人说笑着李拐子有蛮积极朝训练场去了,那里早就来了许多人,却不见李拐子。问他人李拐子去了哪?都说没看见。

猴子让他们分头找,没发现李拐子的任何踪影。这就真奇了怪了。这不,他们急了,便跑来向卢钢报告情况了。

这是一个不祥的或者是一种危险的消息。

当卢钢听了猴子说的话后,他的脸色大变,和老者赶紧收了练功的架势,拿上衣裳匆匆回转,遇上正要往训练场去的耿子堂和卢苇、小林。

“耿大哥,李拐子不见了。”卢钢焦急地说。

耿子堂也感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猴子:“今天的事。找了好多的地方都没有找到。”

“我们还到了他娘的坟上也没看到他。”天昊补充道。

走着走着,卢钢突然停下脚步,对老者说:“师父,不好。”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他。

“卢钢,什么不好了?”老者问。

“小林,你马上去开艇,带上天昊,去城里。记住,就只找财神打听李拐子就可以了,把枪给我,听见没有?”卢钢没有回答老者的话,转过身对小林嘱咐道。

小林见卢钢脸上严峻的样子,没有问为什么,拉着天昊就要走,听卢钢要他把枪留下,便将枪给了卢钢,天昊不愿意把枪留下,猴子上来把他的枪拿走,插在自己的腰间。

天昊:“回来你得把我。”刚说完便被小林拉走了。

“师父,我突然想起平头说的那句话,在茶楼里说的,说李拐子是狗改不了吃屎。”卢钢拍着脑袋瓜子。

“哥,这有什么关系啊?”卢苇不解。

老者:“你是说李拐子?”

“是的。”卢钢点点头,还在思考着。

“卢钢,你的意思是说李拐子跑了,不在这里了?或者说过了江到了城里?”耿子堂问道。

“啊,投了鬼子?”猴子一直在听,听耿子堂一说,他大叫了起来。

“他不是参加了我们新四军吗?”卢苇不解。

猴子纠正道:“是编外。”

“这不是好玩的事。”卢钢这样一说,大伙面面相觑,不知卢钢说的什么意思,惊诧地望着他。

卢钢:“我是这样想的,不知道对不对。我们才从城里回来,李拐子今天就不见了,有几个原因,一是虽然饶了他宽容了他不再去计较他的过去,但对我们还是不放心;二是知道了我们将马帮主和瘦子杀了,对他是一种震撼,但他受不了这种震撼,即使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他都会时刻心怀戒备防备我们;三是我们在说话的时候稍微没有注意,被他听到了,对他有很大的冲击,刺激了他,或者是对他不利,觉得呆在这里对他是一种危险,所以他才会离开这里。”

“卢钢说得有些道理,可是他又会到哪里去呢?”老者说道。

“就是啊,他会到哪里去呢?这里又没有船了,我们缴获的汽艇都在,他到底去了哪儿呢?卢钢,要不要到山里和苇子里找一找?兴许,或者他藏在这些地方呢?”耿子堂也在想着李拐子的去向,对卢钢建议道。

“没用了,这么大个山,那么一大片苇子,就算他在那里,也是大海捞针,他人是活的啊,到哪里能找到他?白费劲。”卢钢向着四处张望着说。

“耿营长,我们在他的附近都找了,没有人影,按理说,昨天我们在一起训练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不见了他呢?”猴子说。

“按理说,李拐子应该感谢我们才对。饶了他一条命,他为什么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卢苇眨巴着眼。

“猴子,我问你,你们昨天跟李拐子说了些什么?”卢钢问。

“没有啊,我们才没跟他说话呢。”猴子纳闷着卢钢为什么这样问。

“那小林、天昊呢,他们是不是在一起和李拐子说了话?”卢钢又问猴子。

“没有,哥,我们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有我和小林哥,猴子还有天昊几个在一起说过话。”卢苇说道。

“说过些什么?”卢钢问道。

“师父,你不是教了我们练了几下拳脚,就和耿营长去找老先生去了吗?我们就站在那训练场里的一棵树下站着闲扯,也没有说什么啊。”猴子说道,突然他赶紧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望着卢苇,又望着卢钢,大声叫了起来。

卢钢问他这是干什么?猴子摇着头不说话了。

卢苇也感到奇怪,问猴子这是干什么?

耿子堂问猴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啊,猴子。”

老者看着猴子,笑道:“猴子,你肯定有话说,别急,慢慢说。”

猴子没有说,望了卢苇一眼,卢苇看着猴子的眼神,突然明白了猴子的沉默,她想起了昨天他们在一起说过的话了。她的心里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嘴,她赶紧把自己的嘴巴给捂上。

卢钢看着他们俩,心里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对猴子就是一脚,骂道:“说,是不是你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没有啊。”猴子争辩道。

“还不老实,看老子不打死你才怪。”卢钢真来了火,又要去踢猴子,被耿子堂拦住了。

旁边的卢苇见哥真来了火,她喊道:“哥,别打他了,是我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什么?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你说说,都说了一些什么话?”卢钢盯着卢苇气愤地问道。

“我,我,我说了我们在城里的事。”卢苇低着头用眼瞟看着哥的脸怯怯的说。

“怎么说的?”卢钢紧问卢苇道。

“都......说......了......” 卢苇不敢看哥的脸了。

卢钢以为听错了,接着问:“都说了?包括平头和财神的事情也都说了?啊。”

卢苇不做声了,看着哥的样子,她心里感到好害怕,往后退着,退到了老者的身旁,几乎要哭了起来:“老先生,我,我知道我错了。”

老者扶着她,严肃地说:“不是一般的错啊,姑娘。”这句话把卢苇吓哭了,卢钢瞪着眼:“这是要死人的,知道吗?你,你嘴巴就真的多,谁叫你乱说的,啊。真是气死我了。”

“哥,我错了。”卢苇终于哭出了声。

“哭,还知道哭,哭有什么用,我真想把你揍一顿。”说完就要冲上去打卢苇,被耿子堂和猴子劝住。卢钢把他们俩拉开,还是要冲上去打卢苇,卢苇哭着含着泪没有动,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知道自己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她情愿让哥打一顿,也许会让哥的怒气消除一些。

就在拳头要落在她身上时,老者挡了卢钢的拳头:“卢钢,现在情况已经是这样的了,打了她,你又能起到什么作用?能把李拐子打回来?能把事情扭转过来?卢钢,现在关键的时刻是要等小林他们回来,才晓得那里的情况,我们再重新商议。”

“猴子,你为什么不制止她说?”卢钢依然怒气冲冲,指着猴子说道。

“我,我也没有太注意,也不知道李拐子会在偷听我们的话。”猴子感到委屈,又说:“这也不怪你妹妹,是我要她说的。”

“不怪她怪哪个,一张臭嘴巴。是你要她说的,老子今天连你也要打。”卢钢又来怒了。

耿子堂拖住他:“卢钢,先别激动,等有了消息再说。”

“我告诉你们俩个,要是平头和财神那里真出了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卢钢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卢苇泪眼汪汪。耿子堂安慰她:“别哭了别哭了,没事的,但愿没事的。”

“要是有事怎么办啊?耿大哥,我好怕啊。呜呜呜......”卢苇伏在耿子堂身上依然没有收回自己的哭声和泪水。

大家都无语沉默起来,要真是李拐子去了那边告发了平头和财神,肯定是凶多吉少。

每人的心都揪紧了。

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平头和财神他们平安无事。连平时活跃的猴子现在也成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突然,他们依稀听到了一阵枪声,气冲冲走在路上要回屋的卢钢,身体一颤,神经质地紧接着就往山顶上飞跑而去,他听清楚了枪声来自城里的方向。

然而太远,什么也看不清。

老者他们也都过来了,过了一会儿,枪声落了。

卢钢这时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心情格外沉重,这个时候响起的枪声让他更加坚信平头他们那边出事了,他的双眼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牙齿咬得嘎嘎响,心头上的痛让他化作一股升腾的怒火,突然他一把将卢苇从耿子堂身边拖了出来,拳头就要落下,卢苇往下一蹲,拳头落了空,猴子见状,跑了上去护着了卢苇。

“师父,你要打就打我吧,她是你亲妹妹啊。是我的错,是我要她说的,师父,要打你就打我吧,你就使劲的打我吧。”猴子大叫道。

卢苇站了起来,哭着对哥说:“哥,不是猴子的错,是我错了,你打吧,只要能让财神他们平安无事,只要能让你舒服,你就打我吧。哥,你打我吧。”

“啪。”卢苇的声音刚落,卢钢的巴掌就上来了。卢苇脸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她含着泪,嘴角轻扬了一下,微笑着看着打了她后正懵懵的哥一眼,随即猛地扑上去抱住了哥,哭笑着伏在哥的胸前喃喃道:“哥,打得好,哥......”

这时,卢钢的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卢苇,喉咙哽咽道:“妹啊,你真不懂事啊。”

“哥,我错了,哥,我知道错了......”卢苇抽泣道。

“师父,师父,你还真打了啊。”猴子看到卢钢真打了卢苇大声的叫道:“师父,我也真该打,你来打我吧,打她一个女孩算什么师父?有本事就来打我。”

卢钢紧闭着眼抱着卢苇没有接猴子的话,他看着卢苇说:“苇妹子,损失太大了啊,我们对不起财神和平头,对不起那帮兄弟啊。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他心中真后悔得要死,没有嘱咐这些伙伴们守住嘴,这是他的责任,让城里的那些中国人死于非命,平头他们壮志未酬身先死,是自己的工作做得太无用了。想到这,他心里在滴血。

耿子堂把痛苦中的猴子拉开了,上前安慰着卢钢:“卢钢,你就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说你们年轻人啊,事情还没明朗之前,就这么冲动,都在干的啥哟?走,走,走,回去再说。”老者劝说道。其实,自李拐子的突然失踪,他的心里就有了不祥的预兆,精神上早就有了准备,不过他不敢肯定的是平头和财神他们是否已遇难。只有等儿子天昊他们回来才清楚。

在屋中静静地等待着小林和天昊他们回来的时刻,时光象停止了一般,每个人的心情在备受着煎熬。

“杆子哥,杆子哥,我们回来了。”听出来了,这是天昊的声音,大家的屁股下象装了弹簧似的一齐朝门外跑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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