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士兵应该在得到东方懿与慕容神泣的默许后,才回应的,但是他却鬼使神差的、斩钉截铁的道:“是!”正要出去通传,却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的主帅还没有发话,不禁又有些犹豫的立在帐门口。

东方懿点头道:“按照北辰王说的去做吧。”

“是!”那侍卫答应一声,正要转身出去,却听皇甫北辰道:“记住,切不可攻击身上绑有红丝带的人!”

那侍卫不解,却又不敢开口询问,就连东方懿与慕容神泣也不解的望着他。

“绑有红丝带的人都是帮我们的,快去安排吧!”皇甫北辰解释道。

那侍卫这才将信将疑的出去了,不过他还是疑惑,对方穿的都是统一的战袍,哪里来的红丝带,可是直到他们也加入到战斗中,才知道,真的有人的手臂上是绑了红丝带的。

“皇甫,你如何确定绑着红丝带的人,便是我们的友人呢?”东方懿终还是不解的问出口。

皇甫北辰却像是沉浸在遥远的回忆中,良久才微微笑道:“你知道阿梧的哥哥,凤天翔吗?”

东方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道:“好像听过阿梧说过,她确实有一位在边关的兄长……”他突然震惊的道:“你是说,来的人……”

“没错!他就是阿梧的兄长,五岁神童凤天翔!”皇甫北辰想起那个眸色热烈而张狂的少年,心中竟有些跃跃欲试,他与阿翔已经有两年没见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更强了!

虽然皇甫北辰没有具体的介绍凤天翔的事迹,但是但看皇甫北辰讲起他时那种钦佩和敬服,也知道这个叫凤天翔的人,必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

能让如此优秀的皇甫北辰都敬服的人,必定也是个人中龙凤!

“如果能抓住云珏给我们带来的胜算是百分之三十,那么凤天翔的出现,将我们反败为胜的几率提高道百分之五十!”皇甫北辰突然胸有成竹的道。

而东方懿与慕容神泣却根本不敢相信皇甫北辰所说的,因为他们始终认为,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能有百分之十的胜率,也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突然出现的、不知来自何处的援军,给了置身绝境之中的无渊军队极大的信心,他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拼死反抗,因为他们知道,如果此刻再不能绝地逢生,迎接他们的注定是灭国亡军。

“太子,将军,王爷,东北面的云谨大军突然发动了猛烈的攻势,怎么办?大部分兄弟们都在西南面应敌呀!”一名侍卫气喘吁吁的前来通报。

其实这样的局面早就在三人的意料之中,他们知道,云谨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减缓他们西南侧的压力,从东北面分散无渊的战力,那是最有利的方法了。

“速速传令下去,让东北面的弟兄们,无论如何,一定要挺住,只要西南的缺口打开了,咱们无渊就有救了!”慕容神泣突然命令道:“告诉大家,我慕容神泣誓与兄弟们共存亡!”说完慕容神泣大步迈出,神色坚定,老英雄的气概不减当年。

“是!”那侍卫连忙应道,跟在慕容神泣身后。

“外公!”东方懿连忙伸手,拦住了慕容神泣,坚决道:“不可以,您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

慕容神泣的眼神中是无与伦比的决绝,他那张饱经岁月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慈爱的笑容,他声音沉痛道:“你若是有意外,让我如何向无渊的未来和万千的子民交代!”

东方懿蓦地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这般重大,是啊!他扛着的歧视他个人的恩怨,一族的荣辱,那是万万千千的无渊百姓啊!

他已经自私过一次了,此刻他又怎么有资格任性妄为!

看到东方懿一张被纠结、自责、无奈、悲痛这些复杂的情绪所困扰的俊脸,慕容神泣拍拍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他难过的时候,腻在他怀里一样,慈爱而有宠溺。

“好孩子,不要难过,最近我总做梦,梦到你外婆,她总说她一个人太孤单,很想我。”慕容神泣说完,转身大步走出了营帐。

东方懿望着他决绝的背影,心中觉得无比的凄凉,他有种预感,外公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皇甫北辰站在不远处,沉默的看着这一切,这里容不得他插嘴,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怀着崇敬的心,祝福这位老而弥坚的前辈。

皇甫北辰轻轻拍了拍东方懿的肩膀,却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他知道,此刻无论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我们也去西南面帮忙吧,越快突围出去,对外公越是有利。”东方懿强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平,突然沉声道。

“好!”皇甫北辰只以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却表明了自己全力协助东方懿的决心,有谁相信,其实他们并非朋友,甚至是最不能见容的情敌。

荒凉的郊外,一条隐秘的小道上,一人,一马,在瓢泼大雨中疾驰狂奔。

一身素衣,裹住曼妙的身躯,一袭白纱,隐去绝世容颜,然而马上英姿,巾帼飒爽,奔驰的马蹄,带起一路泥泞……

身下的马儿跑得再快,怎敌得上凤栖梧去时似箭的心。

“阿辰,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凤栖梧心里默默的祈祷。

若是东方懿出事,她的确会良心不安的过一辈子,可是若是阿辰出了意外,她必不会苟活!

这就是凤栖梧的爱,热烈,明确,专一,痴缠。

突然,前面出现一人,黑衣,黑袍,黑马,滂沱大雨中,那人的身影凭空出现,诡异,神秘。

风驰电掣的奔马,被凤栖梧硬生生勒住,因为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夹带着无与伦比的愤怒,排山倒海!

隔着百步,隔着肆虐的雨帘,看不清对方的脸,看不见对方的神色,但是凤栖梧就是直觉对方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即使看不见,凤栖梧可以肯定。

两个人就那样隔着漫天的雨,静静的对望,任凭身上的衣服在这深秋的雨中浸湿、浸透,身下的马儿似乎也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气氛,静静的站着,湍急的雨水将它们一身的毛发洗刷的更加油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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