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开完,距离开机还有半个月。

电影拍摄统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到很多因素,需要考虑很多问题,演员时间、场景可用时间、天气状况、道具和美术准备状况、整个剧组预算状况等,需要丰富的经验才能合理安排,节省费用。

在剧本完成后,导演、制片人以及现场制片一起,把剧本分解为可执行的分场表和分镜表。

所谓分场表就是按剧本顺序把每个场景要拍的内容、场地照片、美术怎么做、演员情况、服化道情况等列成表格记录下来。

而分镜表就是更进一步把每个场景里需要拍的所有镜头列出来,标注镜头的景别等。

有了分场表和分镜表,就可以大概估计出主拍摄期的工作总量大概有多少镜头,正常情况下一天能拍20——100个镜头,这样就能估算出总的需要拍摄多长时间。

然后先根据场景来做安排,一个场景下所有的戏尽量集中拍完,再拍下一个场景。

因为一个场景要做美术布置,一旦做好了拍不完这个场景所有的戏要再重新搭景就很麻烦,费时费钱。

一个场景可能会包含很多场戏,演员和服化道也都有所不同,这都要做好安排。

所以王寻接下来的一个礼拜,他都很忙,又要去李健群那里裁定服装道具其中还包括自己《剑雨》的服装道具,然后又要和黄制片商量分镜,最后还要跑到春燕传媒公司参加《画皮》剧组的围读会。

中午十二点,王寻一进门就看见乌尔善和薛晓路在那画草图,他一眼就看出是小唯流血泪的那一幕。

“乌导,今天《画皮》的演员都会来公司,下午在会议室开个短会,大家聊一下。”

“好,我就待在编剧部,人齐了,你让人通知我。”

国内的导演一直都很奇葩,自身能够写出剧本的很少,这种情况直到12年,年青一代的导演渐渐出头,几乎都是有丰富的从业经历或者是专业、系统的学习过。

这一点和国外的影视行业有很大的不同。

这么说吧,imdb评分前 100名的电影,导演自己写剧本的电影有 69部,导演不写剧本的有 31部。

而国内不算港台这边,实际上大导演也经常出现在作品的编剧名单里,跟编剧们并排放在一起。

但为什么大家没有他们会写剧本的印象?

因为多数不是全部,有人真能写导演“擅长”的是改剧本、聊剧本、“攒”剧本,而不是“写”。

他们与丑国那些会写剧本的导演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丑国那些是靠着自己写的剧本当上导演的,如果他们不会写剧本,就没机会当导演,一切都将不存在不是绝对啊,

而华国多数导演是先当上了导演然后才去参与剧本创作的,所以在剧本创作能力上就跟人家没法比。

当然,也有真的能独立写剧本的,但少之又少。

比如诺兰怎么当上导演的?

写剧本啊。

1996年诺兰根据弟弟提供的故事写出了电影剧本《记忆碎片》,当时他只拍过两个短片,还有一个69分钟的低成本黑白电影正在制作,未完成。

1997年他女朋友把剧本寄给了某电影公司,电影公司看了后非常欣赏,说这剧本太有创意了,不久就提供了预算。

这在华国可能吗?

不可能!

而像乌尔善这种创作型的导演,可能孤高、固执,但有一点好,对作品的完整度,心里很有数,几乎不会出现逻辑不顺的问题。

还包括人物形象的最初设定,拿到《画皮》的剧本的时候,乌尔善和王寻就连着商讨了一个礼拜,对每一个细节都要求王寻阐述清楚。

要不是脑海中有光影世界,他就早就被问迷湖了。

王寻笑了笑坐下,从背包里掏出一瓶茅台,两袋盐煮花生,又去饮水机底下掏出两个纸杯。

他开口笑道:“喝点?”

乌尔善一乐,拧开酒瓶。

开整。

看到两人就着两袋花生都喝了一瓶白酒,薛晓路也是暗自咋舌。

她感觉二人喝得尽兴,于是又送来了几个小菜和一瓶茅台。

两人喝得高兴,聊得兴起,根本就没看时间。

前台带着张曼神、周讯、赵闻卓还有陈昆过来,推开门,正好看到他们举杯痛饮;

全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位壮士。

“哟,这是喝了多少了?”

周讯本就是爱酒之人,从饮水机下拿了一个纸杯,自己倒了半杯,神色自若地喝了一口。

“张姐,讯哥、卓哥、昆哥,不好意思,聊得高兴就喝了几杯,咱们去会议室吧!”

张曼神和陈昆也没觉得有什么,搞艺术的,谁还没点怪癖!

杨雪妹子最老实,早早地就待在会议室了。

众人手里都拿着剧本,陈昆还掏出个小本子。

乌尔善一番高谈阔论过后,转头冲王寻道:“接下来,叫王监制讲几句。”

没错,王寻升官了,成了监制。

监制的职责嘛,负责电影的日常运作与策划呗。

当然还有对导演艺术创作的把控、创作思路上的引导,以及对项目进程中的某些核心环节进行指导,包括大场面、特技应用、摄影影调等等。

你看看这条条款款多适合王寻对于《画皮》的定位。

王寻挥了挥手,笑道:“说实话,和几位合作,我还有些小紧张,你们千万别欺负我,别看我年龄不大,还是很凶的!”

“呵呵!”

众人报以善良的微笑。

周讯搞怪地吐了吐舌头道:“王监制放心!”

还好如今没争咖位的说法,王寻轻松了许多。

简单一番介绍了剧组人员后,王寻准备大致讲讲几个角色的侧重点。

陈昆,爱佩蓉,其中有敬重的因素,爱小唯,更多的是诱惑而产生的情感,他不是渣男,至少最后对小唯说的那句话:“我爱你,可是我已经有佩蓉了!”

证明了他并没有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线。

爱并不是不顾一切!

周讯,她扮演的九霄美狐不是一只普通的妖精,是一只修炼千年的狐妖,她不是传统思维里那种扭着媚姿只会放电的狐妖,她一直很相信自己是人而不是妖,自从遇见王生,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的爱。

张曼神,一位贤惠坚贞的夫人,即使被误解仍然深爱着王生。

赵闻卓,为爱所伤,仗剑天涯,除魔卫道的侠士。

杨雪,搞怪、活泼,胸中有正气的除魔萌妹子。

陈昆抬了抬手,示意有话要说。

“王监制,这电影围绕一个情字,但听你的人物介绍,感觉里面的人物情感都很模湖。”

“故事里的真爱、真心,是佩蓉对王生的心,庞勇对佩蓉的心,小狐狸对小唯的心,夏冰对庞勇的心,小唯对王生的心。”

“这一点,你们一定记住!”

王寻笑了笑,“距离拍摄应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希望各位能给自己的人物写一篇小传,不用太多,就按你们自己的理解就好!”

接着王寻和乌尔善拿出几张人物的造型图,让大家一起斟酌,毕竟都演过古装片,说不定有什么灵感闪现呢。

“因为造型和服装的原因,这几天可能会麻烦诸位配合造型师,大家尽量留在燕京!”

演员在接到一个新的角色时,应该怎么入手?

对周讯、陈昆之流,自然会找到切入点,可能不准确,但绝不会离题万里。

至少不会瞪眼、噘嘴,乱踢脚。

想想李幼斌老师塑造李云龙的时候,为啥他要打县城?

王寻看了几遍,都觉得这个人物演的都是夺妻之恨,没这么多逻辑...

在演员的领域里,强大的逻辑不如强大的人格魅力。

逻辑能让演员完成角色,但人格魅力能让演员成为这个角色。

演员和角色的相识,就像在谈一场恋爱,相互的交流和配合、乃至妥协都是必要存在的。

但如果要让角色演员优秀,也就是让这场恋爱谈得圆满,那么,演员和角色,就要像优秀的情侣一样,学会一点共同成长。

张曼神虽然全程交流操着蹩脚的普通话,但是演技这方面还是母庸置疑的。

画皮最难演的,肯定是周讯的小唯。

不一样的妖怪,不一样的情爱,还有些许非人的思维,要演出彩,很见功力!

中戏的表演系老师刘天池,在《演员请就位》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演员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在工作,因为你要不断地观察生活。平时多学一点多看一些,等遇到这类角色的时候把握也大一些。”

杨雪虽然已经演过几部影视剧,而且也在古装剧中出演了女主角,但这次明显不同于以往,合作的几位都是业界高手,由不得她不小心。

和一群想演戏、会演戏的演员合作,应该是每一位导演的幸运。

“王监制,王生真的只爱佩蓉?我感觉他对佩蓉敬重多一些,爱只是责任!”

“乌导,什么叫不一样的妖怪,你给我示范下嘛。”

“寻子,佩蓉为什么会选择王生,她应该是喜欢庞勇的。”

这一次的剧本围读,是王寻入行以来,最累但也是最舒爽的。

这也是剧组的乐趣所在!

直到老黄这个制片主任推门进来,告诉王寻,晚餐的地方已经订好了,众人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

今天的剧本围读,这几位对王寻的印象,真的是大为改观。

小年轻还真的有几把刷子,人物分析,故事编排,包括造型上的意见,看得出不是那种半桶水。

在这之前,王寻和乌尔善喝酒商议的时候,就有过争执,应不应该把完整的剧本给几位演员,乌尔善觉得没必要给,担心会影响演员在拍摄时的情绪。

当演员全盘了解整个故事脉络,人物形象,有了一个全知视角以后,有可能只是有可能会影响到具体某一个片段里,演员对角色的行为方式情绪等拿捏失衡。

也就是说,演员提前把后续情节带入,而非对当下状态进行把控,导致行为方式和情绪判断不准确。

因为角色本身,是不应该跳脱出那一刻,预知到后来的一切的。

王寻有自己的看法,如果是新人,或者是演技稚嫩的演员,这个提议,他会接受,但一部以感情线为主卖点,非常考验演员演技的电影,不能这么做。

他需要几位主演,尽可能地明白人物关系,提前做好自己的角色定位。

老秦稳稳开着车行驶在大路上,同车的周讯和张曼神不知在闲聊些什么,王寻坐在副驾随手按了几下车载音响,车厢里响起来刘天王的歌声: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过多少人

你不懂我伤有多深

要剥开伤口总是很残忍

劝你别做痴心人

……”

这是刘天王1992年5月发行的国语专辑,这首歌叫作《谢谢你的爱》。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昆忽然跟着唱着,王寻一回头把他吓得赶紧闭声。

王寻眉毛一挑,想起前世刘天王这首《谢谢你的爱》的网络主播川话版,就叫《爆刘继芬》,他前世听过几次,简直泥石流。

他冲陈昆笑道:“昆哥,能不能用川渝话唱一下。”

陈昆先是一愣,随后唱道:“……多情暂且爆刘继芬,爆刘继芬呐……”

忽然之间,全车安静,随后一起大笑。

张曼神控制不住表情,拍着扶手道:“华仔要是知道这歌是这歌味道,要哭的。”

到饭店。

菜还没上,大概无聊,包间电视里正在放录像。

一部非常经典的港片,1989年周润发的《赌神》,乌尔善和陈昆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

张曼神看着拿着手机正在和杨小蜜聊天的王寻道:“寻子,是这样哦。今年的通货膨胀太厉害了,我手头还有点闲钱,大概1000多万吧,想投资……不投企业。

要求不说增值,至少能保值,给我自己养老……你有什么建议吗?”

一句“给我自己养老”,戳心窝了!

王寻心酸一下,努力稳住。

03、04的通货膨胀有多严重,王寻当然知道,若不是现在赚的钱都不断投回去,他都要想办法保值了。

最值得投资的?

王寻心说肯定是我啊,但是张曼神既然问出来,很显然就不打算把这笔钱投进企业,那是因为她不懂啊。

剩下,投什么?

想想似乎超多选择,再想想,又一时难有定论……最保险就是房子了,蝴蝶翅膀扇偏什么,都指定扇不动这个国家未来暴涨的房价。

虽然真正意义上来说,06、07开始,投资房子的回报才能最大化,王寻还是准备把买房当作意见。

他刚想开口,电视里赌神周润发突然说到一句台词:“给我开一瓶82年的拉菲。”

王寻整个人愣一下,果断指着电视机果断道:“就它,1982的拉菲,法国顶级酒庄出品,很可能是整个世纪最好的红酒年份,喝一瓶,少一瓶……如果能找到渠道,可以考虑买一些寄存在酒窖里。”

王寻不记得具体的数据了,但他很肯定,以2004的价格为准,到2014年,1982年拉菲的价格至少会蹦到300至400倍,比A股任何一只股票涨得都多。

其间每年暴涨,随时出手都是高回报。

至于到2014以后?

剩余的每一瓶真品大概都只有在拍卖会上才能见到。

他现在突然这样说,看起来很像胡说八道。

但是张曼神想了想,笑道:“听着挺合理的,好,我看一下能不能联系到法国的朋友帮忙打听一下。可以的话,拿三五百万囤一下。”

她竟然就这么决定了!

“嗯嗯嗯!”

王寻连忙点头:“有渠道的话,我也想囤一点。”

乌尔善饶有兴趣凑热闹道:“什么玩意?红酒?那帮我也买一箱喝喝。”

“那我们……”周讯和陈昆互相看看,随即道:“要不我们也买一箱?”

以拉菲酒庄的产量区间估算,1982年作为丰年,实际出产应该在22万—24万每瓶左右。

当然,二十年后的华国依然每年能卖出上百万瓶1982年拉菲,其中淘宝网售价,128。

这会儿粗略估算,现场五个人的需求加一起,应该是7000多不到8000瓶的样子,其中张曼神占大头,5000瓶是有的,未来价值五亿都不止——就怕她自己喝完了。

毕竟张曼神的酒量实在太好。

港圈灌酒成风,所以每个港圈女神都是酒神。

考虑顶级红酒一直都是相关专业公司投资、收藏、炒作的对象,升值出售,转手再藏的情况很寻常,所以在目前阶段,只要舍得加点价,这个数量应该问题不大。

而且这种顶级红酒的收藏一旦达到一定的规模和层次,往往不止意味着价值,还意味着圈子。

说完投资红酒之后,正好上菜,都是文艺工作者,这酒量不用多说。

两个小时后,等杨小蜜到了之后,已经换地了。

一行人来到了ktv,一边唱歌儿,一边继续喝。

又是两个多小时后,心里有数的王寻被他的女朋友搀扶着走出了KTV。

其实这也不能怪咱们的王寻,只能说这喝得时间确实是有点儿长了,从晚上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多。

再加上中午又和乌尔善对饮的量。

又或者可能是心情比较愉悦,所以一不小心王寻就成了这个熊样子。

不过在KTV杨小蜜还是很给男朋友面子的,一直也没拦着王寻喝酒,这要是在家里面的话,估计这天灵盖是保不住了。

杨小蜜吩咐老秦是先去热车,独自一人搀扶着王寻,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着。

王寻趴在杨小蜜的肩膀上,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媳妇儿…你…你…这是…要…带我…去…去哪儿啊。”

“准备把你卖了。”

“卖了…我?你…信…信不信…我…我…哭…哭给你看。”

杨小蜜笑着说道:“你哭吧,哭了我就不卖你了。”

她呼吸微微有些急促,这醉酒的男人真的是太特么沉了。

下一秒。

“嗷~嗷~”王寻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那叫一个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杨小蜜:“……”

杨小蜜看了看旁边路人奇怪的眼神,狠狠地抽了两下眼角,表情无奈地说道:“别哭了,我不卖你了。”

话音落下,王寻的哭声戛然而止。

“真…真的吗?”

“真的。”

“你…你…不骗我。”

“不骗你。”

“你…真好。”王寻抬起头,用力地把眼睛睁开一个缝隙,迷迷湖湖地看了两眼,然后对着杨小蜜白皙滑腻的脸蛋儿就是吧唧一口。

“香!”

然后啪叽一下把脑袋砸在了杨小蜜的肩膀上,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杨小蜜转过头看了王寻一眼,笑了笑。

两人来到车前,杨小蜜打开车门,把王寻扶上了驾驶员后排,系好安全带,然后吩咐老秦开车。

二十分钟后,车辆来到了一家高档酒店。

都喝成这个熊样子了,肯定不能回家了,而且天黑路滑的,回去也不安全。

杨小蜜扶着王寻进了酒店大堂。

感受到略有些刺目的光线,王寻迷迷湖湖地睁开了眼睛,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这是哪儿啊?媳妇儿。”

“酒店。”

“酒店?杨蜜,你…你…是…想…想要…对我…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吗?”

杨小蜜感受到酒店大堂里看过来的几道目光,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闭嘴。”

王寻委屈巴巴地说道:“你…凶我!”

“我…咬…咬…你了嗷。”

王寻张开大嘴,晃了晃脑袋,一口把杨小蜜玲珑剔透的小耳朵咬进了嘴里。

杨小蜜:“……”

“松开。”杨小蜜看了看周围诧异的目光,狠狠地抽了两下眼角,脸色变得更黑了。

王寻咬着小耳朵,含湖不清地说道:“不松!”

不过他还是知道自己咬的是自己媳妇儿,所以并没有咬得多重。

“松开,要不我就把你卖了。”

下一秒,王寻刷地一下松开了口。

王寻可怜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要…卖…卖我…好不好?”

“听话我就不卖你。”

王寻胡乱地拍着胸脯,大声保证道:“我听…话!”

随后响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酒店大堂。

杨小蜜:“……”

再特么敢喝酒,老娘就把你皮扒了。

“噗。”

前台小姐姐实在控制不住,直接笑了出来,然后意识到自己失态,马上收敛起了笑容。

这男孩子可真是太可爱了。

不过为什么感觉有些发酸呢?

嗯,她也想要这么可爱的男孩子。

然后她又看了看扶着王寻的杨小蜜,这戴墨镜的小美眉真的是漂亮的有些犯规啊!

唉,果然,漂亮的女孩子才能拥有如此可爱的男孩子。

是她不配了。

杨小蜜把王寻扶到一旁的休息区坐好。

“乖乖在这儿坐着听见没,要不就不要你了。”

“嗯呐嗯呐。”

王寻上下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很乖。

杨小蜜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王寻的脸庞,然后拿着手包来到了前台。

“你好,一间大床房。”

杨小蜜从手包里拿出自己和王寻的身份证,递给了前台小姐姐。

“好的,您稍等。”前台小姐姐接过身份证,扫了一眼,眼中浮现出一抹诧异之色。

现在这个年轻人,这才成年几个月啊!

不过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年龄已经不重要了吧。

两分钟后,杨小蜜把身份证和钱包放进了黄耗子包里,拿着房卡转过身。

然后就看见王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睡得十分香甜。

“您好,杨女士,需要我叫服务员帮您把您男朋友扶到楼上吗?”

“不需要,谢谢。”

“好的,杨女士。”

杨小蜜走到沙发前,把王寻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干…嘛啊,我…要…要睡觉。”

“回房间睡。”

“那…那你…陪…陪我睡。”

杨小蜜向四周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好。”

面对着社死的名场面前,她决定先把醉酒勐男哄上去再好好收拾他。

“你…说…说什么。”

杨小蜜加大了一些音量,在王寻耳边说道:“好。”

“这…这么…大声干…干什么,我…我又…不是…听…不见。”

杨小蜜:“……”

一会儿不打你个屁股开花。

杨小蜜把王寻从沙发上扶了起来,然后慢慢向着电梯走了过去。

“你…这…又是…要…带…带我…去哪儿啊。”

“不是说了吗,带你回房间睡觉。”

“哦,不…不好…意思,我…我给…忘了。”

杨小蜜:“……”

“你…不是…又要…要把…我…我卖了吧。”

“不是。”

王寻结结巴巴地威胁道:“敢卖…我…我就咬…咬洗你。”

杨小蜜扶着王寻进入了电梯。

前台小姐姐羡慕地看了两人一眼,这美好的爱情啊。

快来个可爱的男孩子也咬她一下吧。

很快,电梯来到了四楼,杨小蜜扶着他的醉鬼小男人走出了电梯。

王寻闭着眼睛,脑袋搭在杨小蜜的肩膀上,跟着杨小蜜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鼻子正好埋在了杨小蜜的秀发间。

“媳…媳妇儿…你…你好香…香啊。”

“你更香。”

杨小蜜闻着王寻身上难闻的酒气,香死老娘了。

王寻在杨小蜜耳边含湖不清地絮絮叨叨道:“我…哪…哪里…香了…啊,还…还是…媳妇儿…你…你香,浑…浑身…上…上下…都…都是…香香的。”

“嗯,香。”

两人来到了404房门前,杨小蜜从口袋里拿出房卡准备开门。

“媳……媳妇儿…你…你怎么…不…不走了啊。”

“到了。”

“哦,原…原来…是…这个…样子。”

杨小蜜瞥了一眼智商堪忧的王寻同学,拿着房卡,打开了房门,然后扶着王寻进了房间。

王寻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在房间里看了看:“媳…媳妇儿…这儿…也…也不是…咱…咱家啊。”

“这儿是酒店。”

杨小蜜把王寻扶到床上躺了下来。

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了王寻的脑袋下面,转身准备把王寻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酒…酒店?哦…我…我想…起来…了,媳…媳妇儿…你…你是…准备…和…和我…做…做羞…羞…的…事…事情,嘿嘿…嘿。”

王寻笑得很开心,也很猥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下一秒,王寻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杨小蜜一只手抓住王寻的脚脖正准备把鞋子脱下来,见王寻突然坐了起来,转过头问道:“怎么了?”

王寻闭着眼睛,大声说道:“我要…尿尿。”

杨小蜜:“……”

转过身,杨小蜜把王寻从床上扶了起来。

“你…在这儿…待…待着…就行,我…我…自己…去。”

王寻挣脱开杨小蜜,正准备向前走,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床上。

“你…拽…拽我…干嘛?”

杨小蜜:“……”

“我没拽你。”

“没…没拽…我…我怎么…倒…倒了呢,就是…你…你拽…拽的,你真…坏。”

王寻挣扎着从床上重新坐了起来,正准备站起来,起到一半突然又栽倒在了床上。

“你…怎么…不…不…扶我…一…一下啊!”

“你不是要自己去吗?”

王寻歪着身子躺在床上,可怜巴巴地说道:“我…我…自己…去…去不了,这腿…不…不听话。”

杨小蜜弯下腰,伸出手啪的一下在王寻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然后把王寻从床上扶了起来。

“你…怎么…打…打我…啊!”

“不是我打的。”

言罢,杨小蜜扶着王寻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是…你…打的…那…是…是谁…打…打的啊。”

“我又没看见,我怎么知道。”

“不…对,就…就是…你…你打…打的,这儿…又…又没…没有…其他…人,我…咬…咬你。”

王寻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张开大嘴,再次把杨小蜜的小耳朵咬进了嘴里。

“松开。”

“不…不松,咬…咬洗你。”

“那你就别去上厕所了。”

“那…那我就…就…尿…尿裤子…里。”

杨小蜜:“……”

真应该把这画面录下来。

“那我就不要你了。”

听见杨小蜜说不要他了,王寻赶紧松开了嘴:“我…不…不咬…你了,你不…不能…不要…要我。”

“听话。”

“听话!我…我最…听…听话了。”

杨小蜜把王寻扶进了洗手间,走到马桶旁,把脑袋转向了另一边。

“上吧。”

“哦。”

王寻睁开眼睛,低下头看了马桶一眼,然后开始解腰带。

半分钟后,杨小蜜没有听见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你干嘛呢。”

王寻委委屈屈地说道:“我…我解…解不开。”

杨小蜜:“……”

杨小蜜伸出手,帮王寻把腰带解开:“上吧。”

“哦,你…你…不…不要…偷…偷看哦。”

杨小蜜:“……”

“快点儿。”

“催…催什么…么…催,我…我不…得…酝酿…酿…一…一会儿吗。”

杨小蜜:“……”

三分钟后。

“尿…尿完了。”

王寻脑袋一歪,直接把脑袋放在了杨小蜜的肩膀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杨小蜜转过头看了一眼,帮王寻把裤子重新提上,系好腰带,然后扶着王寻走出了洗手间。

洗手间外,两人向着床边走着。

王寻信誓旦旦地说道:“媳…媳妇儿…你…你真好,等…等你…喝…喝多了…我…也……帮你…上…上厕所。”

杨小蜜:“……”

“谢谢。”

“不…不用谢,都是…应…应该…的。”

杨小蜜扶着王寻躺回到床上,把王寻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走到桌子旁拿过一瓶纯净水喝了几口。

放下水瓶,杨小蜜重新回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把手伸进了王寻的裤兜里。

正准备把王寻的手机拿出来,王寻突然伸出手,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杨小蜜看了一眼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王寻。

幼呵,警惕性还挺高的。

“松手。”

“哦。”

听见是熟悉的声音,王寻乖乖地松开了手。

杨小蜜拿过王寻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寻妈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喂,干妈是我,蜜蜜,王寻和剧组吃饭有点儿喝多了,我们今晚就不回去了。”

王寻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蜜蜜!”

杨小蜜:“……”

“好的,干妈,知道了,干妈,再见。”

王寻再次大喊了一声:“蜜蜜!”

杨小蜜放下手机,转过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乱喊的王寻:“鬼叫什么呢。”

“叫…叫…我…我媳妇儿…呢,蜜蜜!”

杨小蜜:“……”

“再叫嘴给你缝上。”

王寻喊得更欢快了:“蜜蜜!蜜蜜!”

杨小蜜:“……”

“闭嘴。”

“蜜蜜!”

“再叫不要你了。”

嗯,这回不叫了。

“蜜蜜…我…我热。”

王寻嘴里面嚷嚷着,伸出手开始胡乱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杨小蜜看了王寻一眼,伸出手,开始给王寻脱衣服。

“别乱动,我给你脱。”

“哦。”王寻乖乖地放下了手。

然后下一秒,王寻突然又抬起了手,一把抓住了杨小蜜的衣服,开始乱扯:“那…我…我也…给…给你…脱。”

杨小蜜:“……”

都喝成这个熊样子了也不忘占便宜。

“我不热。”

“不,你热。”

王寻十分肯定地说着,继续乱扯。

“我自己脱。”

“我…我…给…给你…脱。”

“不要你了。”

王寻麻利地收回了手。

“媳…媳妇儿你…你怎么…老…老…不要…我啊。”

“因为你不听话。”

杨小蜜把王寻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只剩下一件保暖衣,开始给王寻脱裤子。

“我…我…怎么…不…不听话…了啊,我…我还…帮你…脱…脱衣服…来着,你…狗…狗咬…吕…吕洞宾,不…不……”

“你骂谁狗呢?”

“骂…骂…蜜蜜呢。”

杨小蜜:“……”

很好,臭闹闹,等明天醒酒的。

杨小蜜啪地一下拍在了王寻的大腿上:“抬腿。”

“抬…腿…就…就抬腿,你…打…打我…干…干什么。”

王寻一边愤愤地说着,一边听话地抬起了腿。

杨小蜜把王寻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

“蜜蜜!”

杨小蜜放下电话,转过头看了又在乱扯衣服的王寻一眼:“又怎么了?”

“我…我还…还热。”

杨小蜜把王寻身上最后的一套保暖衣(南极人)也脱了下来,然后拿过被子盖在了王寻的身上,又拿过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两度。

“不盖…热。”

王寻用力抓起被子扔到了旁边。

杨小蜜看了看,拿过被子盖在了王寻的肚子上,这下王寻没有再扔被子。

王寻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坐在床边的杨小蜜:“嘿嘿…逮…到…你…你了,蜜蜜。”

杨小蜜转过身,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王寻的脸庞。

“蜜蜜…我…我…喜欢…你,好…好喜欢。”

“嗯。”

“那…你…喜欢…我吗?”

杨小蜜一边抚摸着王寻的脸庞,一边轻声回答道:“喜欢。”

“真…真的…吗?”

“真的。”

王寻笑眯眯地夸赞道:“那…那…你还…真…挺不…错的。”

杨小蜜看了王寻一眼,突然笑了起来。

“那…那你…说…说我…帅不帅?”

“帅。”

“是…吧,我…我也…这么…觉得。”

“那…蜜蜜…我…我们…做…羞羞…的…事情…好不好?”

杨小蜜:“……”

果然,还是这么色。

“老实睡觉。”

“那…那我…我要…搂着…你…你睡。”

“嗯。”

杨小蜜缓缓躺在了床上,王寻主动凑到了杨小蜜身边,紧紧搂住了杨小蜜的娇躯。

二十几分钟后。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

“你好,服务员。”

“稍等。”

杨小蜜回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挪开了王寻搂着自己的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去…干…干嘛啊?”

王寻伸出手,一把搂住了杨小蜜的柳腰。

杨小蜜轻声回复道:“我去拿些东西,马上就回来。”

“哦…那…那你…去吧。”

杨小蜜动作轻柔地挪开王寻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然后起身来到了房门口,通过猫眼向门外看了看,打开了房门。

服务员小哥看着杨小蜜绝美的容颜瞬间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连忙出声说道:“您…您好,这是您要的东西。”

“谢谢,麻烦你帮我拿进来吧。”

“好的。”

服务员小哥放好东西,羡慕地看了一眼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王寻,转身离开了房间。

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不知道他这个新鲜的牛粪的话会不会有鲜花能看上他,他要求不高,仙人掌那种六十年一开花的也行。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喜欢年纪大的。

杨小蜜再次和服务员小哥道了声谢,然后关上了房门,反锁,来到了桌子旁。

此时桌子上正摆着一堆服务员小哥刚才拿进来的东西。

一壶烧开的热水,一罐蜂蜜,一个崭新的保温杯,一个崭新的洗脸盆,两双崭新的拖鞋,牙杯,毛巾……

至于为什么酒店会提供这些东西,可能这就是人民币玩家的力量吧。

杨小蜜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拿过盆子来到洗手间,打了半盆的温水来到床边,开始给王寻擦拭身体。

感受到有人在偷摸自己的身体,王寻立马反应了过来,迷湖着睁开了眼睛,看了又看,柔声道:“媳妇儿…你…你…真好。”

“转过去。”

“哦。”

王寻乖乖地转了过去。

半晌后,杨小蜜给王寻全身上下全都擦拭了一遍。

然后拿着牙杯和牙刷回到了床边。

“起来刷牙。”

“不…不刷了。”

王寻含湖不清地说着,不愿意起来。

“不刷牙你就别亲我。”

“我…刷。”

王寻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给…给我吧。”

王寻晃悠着身子,对杨小蜜伸出了手。

“坐好了,我给你刷。”

杨小蜜把盆子踢到了王寻的面前。

“我…自己…刷。”

王寻倔强地说着,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以让别人给刷牙呢。

然后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床上。

“还…还是…你…你给我…刷…刷吧。”

两分钟后,杨小蜜给王寻刷好牙,擦干净嘴巴,然后把王寻重新扶到了床上躺好。

“床头柜上有水,渴了自己喝。”

“哦。”

“垃圾桶在床边,想吐就吐桶里,不许吐在床上。”

“好。”

“乖乖睡觉。”

“乖。”王寻重重地点了一下脑袋。

杨小蜜帮王寻盖好被子,然后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王寻的脸颊。

低下头,在王寻的嘴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转过身,坐在床边脱起了衣服。

一件一件,最后只剩下一套黑色的小衣服,然后拿着盆子和牙刷牙杯进了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放好手中的东西,杨小蜜转身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开关,洗起了澡。

十分钟后,由于在KTV喝的啤酒属实有点儿多,一股尿意袭来,王寻醒了。

然后晃晃悠悠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晃晃悠悠地下了床,再然后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洗手间门前。

靠在墙上,伸出手摸索了一会儿,找到门把手后,扭了扭,一把拽了开来,晃晃悠悠地进了洗手间。

然后……

“媳妇儿…你…你好…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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