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沈飞不满地破口大骂,“呆在家里等着饿死吗!”

悍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也就你这样的能让尿憋死!”

“你,你能不能留点口德!”沈飞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是挺漂亮的妞,怎么嘴巴这么臭?白瞎了一副上好皮囊。

“口德有屁用?”悍妞不咸不淡的顶了一句,噎得沈飞怒发冲冠,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上说不过人家,有心动武,可想想悍妞超卓的身手就怎么也鼓不起勇气。

要是打得过她还好说,偏偏动起手来九成九不是人家的对手,敢动手岂不是把脸送过去让人随便踩?被个小妞吃得死死的,他这个大男人情何以堪?

还是以和为贵,别撕破脸的好。

正在沈飞胡思乱想的时候,男播音员播报的一则新消息吸引了他的注意:“本台收到的最新消息,世界卫生组织研究发现,非典型脑炎病毒的感染性比预料中更强,实验室中的小白鼠和猴子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检测出携带病毒,甚至未直接接触实验动物的小白鼠身上也被传染。经试验,该病毒可通过接触、体液、共同饮食及空气等途径迅速传播,其传播速度为历史之最,远远超过人类记载的任何一种高危病毒,截止到今天,世界各大卫生组织及各国研究机构和医疗体系均未发现对抗非典型脑炎的特效药。”

“我X!你还不如直说活着就没跑,这不要人命么!”沈飞狠狠地揪住头发,甭管什么样的病毒,潜伏期短的三五天,长的几十年,现在病毒都失控了,潜伏期肯定不短,别看他现在还是和好人一样,恐怕身上早就带了病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作!

悍妞白了他一眼没说话,仔细地听新闻。

女播音员用异常沉重的语气说:“******最新消息,疫情重灾区已经由三省九市扩大到四省十三市,受影响的人口总数超过六千万人,我台记者为此电话采访了有关人士。”

说着画面一转,记者问:“费教授,您可以说是国内最优秀的病毒学专家了,那么您对这种病毒如此凶猛的扩散有什么看法呢?”

“我的看法是有矛就有盾,任何一种病毒都是经过自然千百万年进化来的,即使是被称为世纪瘟疫的艾滋病,我们也能利用鸡尾酒疗法在某种程度上抑制病情,近年来甚至还有个别的治愈病例。”

“这说明什么呢?”记者适时地问。

“说明艾滋病不是不能治,而是我们一直没发现切实有效的治疗方法罢了。我们再回来说非脑,显然非脑绝非不治之症,但从非脑爆发到现在,短短一个星期就以海啸一样的来势席卷全世界,可以说是打了全世界的卫生工作者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一种病的防治并不是说你今天发现明天就能治得了治得好,而是要经过不断的探索和试验。我们现在对非脑无计可施,最大的原因就是此前从来没发现过这种病毒,对它没有任何了解,缺乏应对手段。”

“那么您认为需要多久才能实现治疗甚至治愈呢?”记者迫切地追问。

“这个很不好说,也许明天就有消息,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不过必须强调的是我们不应该过份地依赖药品和医疗条件,我们人本身就是一座宝库哇,几百年前,殖民者到达美洲的时候,对原住民来说感冒都是不治之症,可现在我们谁会因为小小的感冒就丧了命?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虽然现在世界各地的感染者层出不穷,但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例因为感染非脑病毒而直接致死的例子发生。”

“什么?”沈飞、悍妞和电视中的记者同时惊呼。

记者沉默了片刻,才质疑道:“费教授,这不对吧,我们得到的统计数据显示,因为感染而死的人数已经突破了二十万……”

“你说的是因为感染者的攻击性致死,而非因为感染非脑病死,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以我监管的病例来看,他们的状态并没有继续恶化,这说明非脑病毒的致命性并不高,这一点也和它的近亲埃博拉有着显著的区别。”

“埃博拉?”沈飞毛骨耸然。

“吵什么吵,埃博拉还能防着,最多是别人感染,非脑就算你自己不感染,别人犯病也够你呛。”悍妞不满地训斥。

沈飞一想也是。

记者极力掩饰颤抖的声音:“那么您还想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点什么吗?”

“我想说,可怕的不是疾病本身,而是由疾病带来的恐慌和混乱,特别是这样一种能够影响感染者神智的疾病,更容易造成疾病之外的损害,所以一定要冷静对待。”

“好,谢谢费教授接受我们的采访……”

沈飞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沉默了片刻说:“你说这人说的有几句真话?”

“难说,但是我赞同他第一个说法,病肯定有办法治,也肯定有人被传染之后只携带病毒,不会感染发病!”悍妞难得地和颜悦色。

沈飞斥之以鼻:“他还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着办法治呢,你信是不信?等他们找到办法的时候黄瓜菜都凉透了!”

“我也不觉得他们能那么容易找出办法,要是有那份能耐还不早就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沈飞愣愣地发呆,好一会才轻轻地说:“就是说一时半会肯定控制不住病毒扩散,医生护士当兵的也都是人,他们一样会感染,就是说,救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就算有也顾不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再留下去,什么时候耗尽了给养,就只能等死!”

“你才明白过来?”悍妞挑了挑眉毛,“我早就看透了,你这儿不错啊,还有电呢。”

“你不是本地人?”沈飞惊奇地瞪圆了眼睛。

悍妞诧异地盯住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沈飞,他不由地有点得意:“很简单,我们市东南方七十公里有座核电站,那种高度自动化的,就算没人看没人管也能自己运行个十年八年的。”

“所以你打算一直等着?那你不如想办法到核电站去,没准还能控制控制,有电的时间更长!”

“本来是,现在我改主意了,我和你一起走吧,也有个伴儿!”这句话说得沈飞自己心里直打鼓。

悍妞嘻嘻一笑:“那感情好,正好我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拖我的后腿,别说我把你扔下不管!”

“切,瞧不起谁呀,别以为你身手好就了不起,这年头靠身体能吃几年青春饭?”沈飞故意语带双关,“要靠就得靠装备!”

悍妞眉毛一挑,诧异地盯住沈飞。

沈飞献宝一样跑进屋子里,很快提了个帆布背包出来,一把扯开搭扣:“看看这都是什么!”

“包不错,还是美国货,没少花钱吧?”

“我X,我让你看包里面装的东西!”沈飞气不打一处来,索性直接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在脚底下堆了一堆,一样样拿起来再数着塞回包里,“你看,打火棒、救生刀、蜡烛、钢丝锯、急救包……”

悍妞的眼神真的变了,重新打量了沈飞几遍:“看不出,你还一生存狂?没少花钱吧?”所有的东西上面全是乌七八糟的字母,没一个方块字,显然全是进口货。

“一般一般,全是国外带回来的。”沈飞挺胸抬头,得意地炫耀。

“呦,看不出,你还是个海龟!”

“啥归不归的,你别老门缝里瞧人就得了。”他嘴里说得谦虚,表情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沈飞是个公费留学生,不久前刚刚回国,独自离家来这里工作。他家里的条件一般,哪来的钱在国外购买价值不菲的装备,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邻居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资深生存狂,他对东方来的小伙子十分感兴趣,时间长了,两人成了忘年交,回国前,老人将这个包送给即将分别的沈飞做为礼物……

也就是生存狂才能想出用一包生存装备做礼物的馊点子……不过拜老人所赐,长久的熏陶让沈飞对这些东西的用法十分熟悉。

“那好,你有什么计划没有?”悍妞问。

“计划?”沈飞一愣,“没有!”

“那就听我的!”悍妞当仁不让,“首先,我们必须有交通工具……”

“摩托车!我有一辆摩托车!”沈飞说。

“不行!”悍妞抱着胳膊摇摇头,“摩托车太小,坐上两个人,还能装上多少东西?会开汽车吗?”

沈飞赶紧点头:“会,但是没有国内的驾照。”

悍妞垂头丧气:“现在还有交警查你的驾照吗?白痴!除了车之外还需要足够的燃料,食品和水,离开市区之后,尽量避开人口稠密的地区……”

“等等!”沈飞突然打断她,几步跑回卧室,悍妞狐疑地跟过去,倚住门框说:“你翻什么?”

“等下……在这儿!”他惊喜地举着一张海报,海报上是一辆线条十分超前的汽车。

“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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