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陈源感觉头顶之上的压制少了许多,那种冥冥之中的干涉没有了,身子轻松了下来,似乎是天道跟他妥协了。

“哈哈哈,想必你应该领略到了天道了吧?”此时少年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是储藏在玉简之中的灵石印记。

“看来你的脾气还真的是跟我不折不扣的像,我们家里还没有一个孬种。”那个少年肯定的说道。

陈源听着少年的声音,若是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一定会拍一拍自己的肩头。

“可惜了,我已经死了,不然你的肩膀就要遭罪了。”少年打趣道,而后玉简之中的一处发亮了:“看到那个发亮的地方了吗?乃是制造天道之器的方法。”

“天道之器?”陈源喃喃道,随后他看到了展示在他眼前的制作方法还有说明。

制作方法陈源看都没看,直接就给跳过了。且不说上边列举的东西琳琅满目,就是开头第一个灵材的名字陈源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明则是以少年自己的口吻给陈源讲解介绍的:“天道之器乃是世间至强至圣的法器,是每一个得到天道认同并觉醒之后的天道之子的专属法器。”

“就像你手上的瓷壶,它就是我的专属法器……”

看到这里,陈源嘴角不禁抽了抽,自己兄长还真的是随性得可以,创造这瓷壶的原因是喜欢喝茶,就创造了这个强大的法器。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能够让我的法器认同,也许是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至亲血脉。这毫无疑问是让你增强战力的绝佳方法,不过这毕竟不是你自己的法器,没有你的精血温养浇灌,总会有些生疏。”

陈源认同的点了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修仙界之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也是最为正确的至理,武器伴生。

也就是说,自己得心应手的武器,就是应该自己锻造,经由自己温养,伴随着自己一路成长,这样才能使之如臂。传说修仙界之中有一个剑仙,虽然没有达到大乘期的战力,但他手上的那柄剑使出的剑气足以威胁半步大乘的生命。

而这个剑仙的剑则是一柄凡剑,他在特殊的机缘之下,获得了灵气洗礼,成为了修仙者,而这柄凡剑也在他的不断温养之下成为了旷世神兵。

“但是这事情你且暂时放在一方,有很多东西不是地球位面,甚至是银河系之中能够出产的,凭着你现在刚刚起步的大乘期修为,是找不到那些材料的。所以你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将我留下的这个瓷壶给修补,你想一想,每一个天道之子手中只能有一个天道之器,在不久的将来若是你同时拥有两个,这是何等强大的事情?”少年的留言响起。

此话听得陈源热血沸腾,若是正是如此,在这样的机缘巧合之下,自己还真的可以突破桎梏,变成一人两器,但这他手上只有一枚碎片,剩下的四枚碎片零零星星,怕是遥遥无期。

少年说道:“当年由于我的背叛,还有逆天而为的事情,这个瓷壶替我承受了天地反噬,强行分离出了五枚碎片。现在你手上有一枚,剩下的四枚,则是在其他的天道之子手中,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剩下的话语只能由陈源与少年知道,这是少年祭奠心头之血一笔一划书写出来的,阅后即焚,就算是天道也不能查看它存在的痕迹。

陈源听完之后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简直就是一场冲击,他想都不敢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随后他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多出了些许感应。

陈源叹了一口气,随后将那瓷壶压缩,别在了他的一头长发之上,也算作一个别致的青花瓷簪子:“也是时候该回去看一看他们了……”

陈源想到这里,自己的眸子就多出了一丝丝温暖,这是他在绝望时候唯一的支撑了,就是他的家人,至亲。

陈源其实并不是所谓的英雄,他之所以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家人,哪怕是被洞天福地迫害,被天道压迫,陈源也在所不惜。

“不过我已经答应了主席不能暴露身份,人多眼杂,就算是沈家怕也是有眼目。”陈源说着一拍自己的脸部,只看着他整个人瞬间变了一个模样,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有些微小的疤痕,看得出他经历过的沧桑。

帝京,沈家祖宅。

“姐姐……”一个二十有几的少女走进了一个充满花香的闺房。

这个闺房里布置得非常精致,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毛笔此时散乱摆放,宣纸之上则是一个模糊的少年身影,细腻的笔法却勾勒不出一个少年的棱角。

而这一副充满着纠结化作的作者就倚在竹窗边,痴痴地看着自己屋子的一切,眼神发怔,似乎在回忆着四十多年前的一个醉酒的夜晚。

“姐姐。”那个闯进来的少女再一次晃了晃女子,这才破坏似的将女子从自己的自怨自艾中拉了出来。

那女子看向了少女,那灵动的睫毛看得出她曾经是一个调皮而充满着叛逆意识的女孩,但现在她的大眼睛中早已褪去了铅华,只剩下万水柔情。

“柳儿,你来了。”女子摸了摸少女柔顺的黑发,脸上逐渐浮起了一丝笑容。

少女作势抱住了女子,将头埋在了女子充满少女清香的怀中:“姐姐,爷爷都说了,你这样下去会有病的……”

女子柔声道:“姐姐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心病,治不好的。”

“可是,这样会影响延寿丹的效果的啊……”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小,说出了她最担心的事实。

女子闻讯一听,苦笑着道:“能不能活着我已经不重要了,心死了,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不过是在等待一个等待不来的人。倒是你啊,柳儿,你也是时候考虑考虑找一个能够依靠一生的人了。”

“虽然我还是一个少女,但我都是五十多岁的老阿姨了,谁会看得上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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