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觉!

陈小渔推开驿站房间的门,寂灭等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候。

“早啊!寂灭、寂尘、寂定大师!”

望着整装待发的三位禅宗大师,陈小渔略微尴尬地招招手。

“小渔施主早。”

寂灭回应一声,关切问道:“小渔施主昨夜可还睡得好?”

“睡得挺好……”

陈小渔挠挠头,他不知为什么寂灭要问他睡得好不好。

难道是因为淮阳王都是座不夜城的原因?

可是,工业文明时代土生土长的少年,对于不分昼夜的城市生活其实早已轻车熟路,就算是狭隘的出租屋里,一夜不关灯,他也能一觉睡到天亮。

“哈~”为了表现得正常一点,陈小渔打打哈气,伸着懒腰走到寂灭等人的身侧,都囔道:“还好吧,就是不太习惯淮阳王都整夜的灯火通明。”

“小渔施主说的是那颗佛珠吧。”

寂陈面朝正西方向,钧天寺的高塔上,昨夜金芒万丈的佛珠,此刻在晨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

陈小渔只手遮在额头上,眯着眼望去,心想这颗佛珠不出意料肯定又是他这个主角的囊中之物。

于是笑嘻嘻问道:“那颗佛珠是?”

寂定解释道:“我佛慈悲,此乃淮阳明珠,近十万年前大陆第一位佛修大能留下的舍利子,如今淮阳王都的象征,钧天寺的镇寺之宝。”

舍利子……

得道高僧圆寂后的遗骨……

陈小渔紧紧神,这东西可不得要。

“原来是舍利子,镇寺之宝!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他双手合十,为自己刚刚还想将其据为己有的贪念“赎罪”。

寂灭似乎看出来了点什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贫僧看小渔施主精神还不错,不如今日便去往王宫会见淮阳王,澄清先前寂宗师弟一桉的误会之处,也好尽快查明寂宗师弟死因。”

……

……

淮阳王都,王宫朝殿。

金碧辉煌的早朝正殿里分成明显两类的近百位朝官,以沿着大殿正座铺设而下的红毯为线,一左一右而站。

左边站着的数十人穿着正常朝服,秉着玉简,议论着是非,絮絮叨叨。

右边站着的数十人则是灰衫僧袍,单手立于胸前,皆闭目无声。

这一静一闹,倒是颇为奇特。

不过更让人奇怪的是,在这上朝的正殿里少了一位必不可少的角色。

王宫朝殿,群臣来齐,怎不见那高座之上的王?

“王上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上朝?”

“难不成又去鬼混?”

“淮阳州若无钧天寺的那些禅宗大师们,恐怕这世间的妖修鬼怪早已破了王都大门……”

那穿着朝服的数十人站在王宫的大殿里,大声议论着淮阳王。

“嘘,这种话你也敢说?”忽然有人提醒道。

一瞬间,大殿陷入了长时间的死寂。

过了一会,一个穿的太监服的小个子急匆匆地跑上大殿。

“王上今日身体抱恙,诸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小个子太监高声宣布道。

“退朝?!”

今天不是王族卫军飞信使通知我等说,清河仙盟的弟子带了寂宗大事遇害桉的事情经过来此与王上一共观议的吗?

大殿里那些穿着朝服官员他们皆是因为飞信使的传信才尽数来齐,现在这淮阳王竟然失约未到。

这……

“堂堂一州之主,做事竟如此儿戏!”

年岁稍长的官员将手中玉简丢掷在地,怒气冲冲,转身踩着红毯就朝宫门走去。

“李大人。”

那年岁稍长的官员刚走到宫门口,一直闭目不语的灰衫僧袍中,走出一位面如冠玉的和尚。

“淮阳王乃是活佛转世,李大人在诸位大人以及我钧天寺众长老面前如此辱骂活佛,岂不是对神明不敬!”

和尚的声音自口中而出,真气境中期的威压平地而起,将声音无限放大,响彻整座正殿。

姓李的那位年长官员停下他即将迈出宫殿大门的脚,额头上几滴汗珠沿着侧脸滑到下巴。

在真气境界的威压下,他们这种未曾踏入修炼的凡人境气息者都会感到天生的心季。

“无诀大师若是非要这么说,本官那也无话可讲。”

李大人整理整理情绪,转过身从容澹定道:“王上是如何做的,想必大家都是看得到的!”

“大家都看得到吗?”无诀和尚缓缓开口。

带着真气境中期威压的声音再次将整座大殿覆盖。

李大人心虽生季,仍旧双拳握死,喝道:“诚然!”

“好好好,我佛慈悲。”

无诀和尚点点头,扫视左边穿着朝服的数十位官员,双手合十,收敛真气境的灵气。

他平静道:“既然李大人说诸位看得到,那么今日这大殿之上有一人站出来告诉贫僧他也看到了,贫僧便自废气海,应李大人的意思,让李大人辅左一位新王重整淮阳!”

“可否?”

最后两个字未带一丝灵气境界上威压,但说出来却极其沉重。

淮阳王昏庸无能其实根本不影响淮阳州的安宁。拥有着三位真气中期以上强者的钧天寺,才是镇压淮阳群魔乱舞的至根之本。

这些私下敢妄议淮阳王的朝官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在上朝的大殿上对淮阳王出言不逊,而不生怯怕之意。

但此时此刻,他们却低着头,默不作声,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因为若是他们此时站出来,失去将会是一位真气境的强者,而不站出来,失去的不过是一位官场同僚。

孰轻孰重,心中衡量都不用衡量一下。

片刻。

无诀和尚脸色微变,多了一抹无情,“李大人,当如何?”

那位姓李的大人惊惧地望向数十位旧时同僚,陡然间咧嘴笑了出来。

他转过身,仰着头望向无尽的苍穹,高喝道:“偌大的淮阳州,竟皆是些鼠辈,可笑!可笑啊!”

话音刚落,便一头撞死在殿前的木门上。

“我佛慈悲!”无诀缓缓开口。

他的身后右侧,数十位灰衫僧袍的和尚异口同声地念道:“我佛慈悲!”

整座朝殿,一时间没有了适才嘈杂喧嚣的朝官争议是非的声音,而是换成了整齐划一的佛教禅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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