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农家乐包间的椅子上,陈小渔和苏博聊了很多,不过并没有提及他们从何而来,而是随便找了个话剧团社员的理由就给搪塞了过去。对于陈小渔来讲,虽说他们是同处于一个时间的两个世界,但他打心底觉得这些人就是现代人。

在和苏博的交谈中知道,这农家乐是苏博集团名下的产业之一,位于剑牙城的西郊。今天则是苏依依的生日,平日里忙于集团事务的苏博也是偷闲,带上自己的儿子苏亦辰以及今天的主角苏依依。三个人从剑牙城区来到这西郊的农家乐,本来是想要给苏依依一个贴近自然的十岁生日,可没有想到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博叹息一声,脸色有些窘迫,说道:“都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看好依依,虽说剑齿虎的境界不高,但是总归不是她一个女娃娃能对付的。”

陈小渔闻言,眉头一皱。

听着苏博话里的字眼,明显他们这个世界也有修炼境界的说辞。不过锯齿山君兽到了苏博的口中就变成了灭亡几百万年的剑齿虎,难道说这二者之间还存在着什么联系?

“苏前辈,你有没有想过今天袭击令爱的那只山君兽是人为,而不是意外?”

在旁边听了陈小渔和苏博东西乱扯的段怜儿她一直好奇平时话不是很多的小渔师兄今天为什么话格外的多,而且几乎每句话里都有她听不明白的地方。

终于在他们说到关于苏依依遭遇意外的状况时,段怜儿忍不住还是接上了话。

少女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盯着在玩手机的苏亦辰,故意提高嗓音反问。

被这样直接的反问,苏博的脸色沉了下去,约莫过了三秒,他抬眉朝着陈小渔笑道:“你的这位段师妹段小姐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确实,觉得别人说话措辞奇怪的段怜儿,此刻在别人的眼中也是一位措辞奇怪的古装话剧社团少女。

“师妹。”陈小渔无奈撇撇嘴,竖起手指,示意段怜儿先别说话。

堂堂清河州九公主哪里能忍受一个神迹洞天里只有入门境后期的中年人这样无视她的存在。即便陈小渔的意思非常明了,是让她不要和这些人起冲突。

可是今天,她必须让别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炼者。

“苏博,本公主看你年纪稍长,尊敬你是前辈,但是今天你这般无视本公主,就休怪我动手砸了你的什么破农家乐!”

段怜儿站起身,踢开身后的座椅,怒气冲冲。

“这是?”苏博不明所以,摊开手向陈小渔问道。

继续被无视的段怜儿直接解除空间戒指的禁锢,从中抻出那柄杀死山君兽的新剑。

新剑出鞘的瞬间,抱着手机看小说的苏亦辰突然一惊,连忙起身抱住身边的苏依依,双眼瞪得滚远,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陈先生,你师妹这是要和我苏博一战生死?”

场面突然陷入僵局,苏博仍旧只看着陈小渔。

他在陈小渔的身上并没有看到半丝境界的气息,所以他相信正如少年所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古装话剧舞台的社团演员。只是今天这叫段怜儿的姑娘,演戏演得太入迷了。

不过下一刻,本来镇定自若的苏博忽然慌张起来,他慢慢扭过头,看向段怜儿。

少女周身萦绕着的符文,童孔变得金黄,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彷佛在犹豫要不要杀人。

“初……初修境界高手?!”苏博瞠目结舌,瘫坐在座椅上。

“坏姐姐!你走开!”

刚刚还被苏亦辰抱在怀里的苏依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苏博的面前,朝着段怜儿释放全身灵气,那张灵动的眼睛噙着泪水,狠狠地骂出坏姐姐三个字。

“你的灵气?”

刹那间,段怜儿有些茫然。

因为此刻完全释放灵气的苏依依,周身浮动的境界气息,竟也和那只山君兽身上符文的残留灵气相同。

这种情况下,她只好抓住陈小渔的手,身形斗转,离开农家乐。

……

……

月牙挂在半空,光线暗澹。

两个人不知跑了多远,终于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陈小渔瞪着眼睛,扶着电线杆,疑惑不解。

“师妹,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和苏老板起冲突?”

气不打一处来的段怜儿一拳砸在陈小渔的脑袋上,把今天她所做、所看、所想全部托出,累到靠着电线杆另一头的草堆,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陈小渔不笨,他勐然惊醒!

“也就是说,除了苏博以外,苏依依和苏亦辰身上游走的灵气都和那张控制老虎袭击的符文残留灵气相同?”

“对!”段怜儿应道。

“真奇怪。”陈小渔站直身体,看向远处的城市。

“你也觉得这件操控符文的事很奇怪是吗?”

倚靠着草堆,段怜儿的视线变得模湖,她仰望着天空,思绪陷入迷茫。

“真奇怪,为什么这神迹洞天里会和我生活的现代文明城市一模一样,可是却也有着灵气修炼境界的存在?不应该啊!真是奇怪!”

两个不在同一频道上的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天空暗了下来。

原本还有些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住,陈小渔抬起手,手表屏上显示着“20:15”。

嗖、啾!

生活在三线小城市里的陈小渔赶紧捂住耳朵,他知道这是烟花冲天的前奏。

紧接着,砰、啪、休!

远处的城市上空,色彩斑斓的烟花在黑夜绽放,转瞬即逝。

倚靠在草堆旁的段怜儿第一次见烟花,那些烟花升空前的嘈杂声对她来说并算不上多么吵闹,看着转瞬即逝的美丽烟花,反倒是没那么纠结姓苏一家的破事。

只不过那烟花的时间也太短了……

捂着耳朵的陈小渔察觉到段怜儿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知道那是没看够烟花的失落。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小屁孩赠送给他的那个花瓶外挂,于是指着遥远的天际喊道:“师妹!”

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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