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重吾的谈判技巧
“没事，只是几处骨折，生骨灵专门治疗这类伤口。”
卢修斯说得轻描澹写的，地上的老巴蒂也硬气，在身体被拼回去后，他支着自己苍白的脸，额头鬓角湿漉漉的，但他丝毫没有大喊大叫，连仇恨的眼神都没表露，只单手扶着旁边奥利凡德家的中年男巫，横躺着被人用魔力托起。
“先送我去医院。”
他这么说，显然今晚的会谈不打算继续参与了。
卢修斯很有深意地看着他，克劳奇家的小巴蒂进了阿兹卡班，这个家族目前后继无人，应该是很需要哑炮改良药剂，造几个延续者出来支撑家族才对。
但看他今晚的表现，表面强硬，骨子里却有种无欲无求的情绪。
此次到场的这些人都是纯血里的不坚定派，怎么说呢，一个个位高权重，家族底蕴深厚，早已不在乎明面上的那些标签。马尔福家看麻瓜巫师，觉得他们浅薄地可笑，奥利凡德，隆巴顿等家族看马尔福未必没有同样的意思。
出了老巴蒂这档子事，大家却没人闹腾，目光都看着卢修斯，静静地，想听他的解释。
这可真好，愿意听我说话了。
“那，我们继续谈谈吧，只是这次希望大家都克制一些。”
说着，卢修斯转头看向重吾，这会儿，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浑身上下都很平和，一点也没有再撕碎什么的感官。
“对么，重吾先生。”
这个魔药工坊的护卫称职得过分，他却没多少反制的资格，作为第二股东，卢修斯表示......希望你再嚣张一些，把众人的不满全吸引过去。
果然，重吾一点也不给其他人留台阶。
“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快一点，钱什么的，老板并不在乎，你们自己看着办，总之，魔药工坊那边不会停下来等你们，这种新魔药，巫师要是不感兴趣，妖精会接替的。”
重吾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这话不是他能组织出来的，来之前拉环给他写了小纸条。
那只小妖精虽然长得丑，可它畸形的小脑瓜子很有点东西，在重吾忙着照顾飞过来混食物的猫头鹰的时候，它很快就把魔药店和工坊的工作给安排得条理清楚。今夜马尔福庄园的谈话，如果不是因为妖精的身份会被针对，大蛇丸都打算让拉环代表自己发言了。
好在重吾也不差，他粗犷的外表总能让一些人做出错误应对。
想到纸条上的重点，重吾补了一句：
“对了，还有一件事，协会成员，老板希望能给英国魔法部长，那个叫康纳利的，留个位子，你们谁能邀请他加入进来，多一份份额。”
重吾没解释多一份份额是多多少，一成还是百分之一，毕竟拉环在计算上扣得太细，他既记不住小数点后面的，也把前面的一道忘了。
卢修斯眼睛眯起来了，重吾的话代表着斯内克先生，对方表露出对康纳利·富吉感兴趣，这是他始料未及的。是那个痴愚软弱的男人背后的家族，还是他屁股底下的椅子，哪样吸引了斯内克的目光？
“咳。”
隆巴顿老夫人嗓子又不舒服了，好在这次她没糟蹋地板。
“巫师进步协会，卢修斯，关于这个，你谈了这么久的废话，增进人脉......金加隆......我年纪大了，不关心这些东西，我只想问一件事，它，是不是食死徒换的一层新皮？”
除了邓布利多，这个魔法界里高瞻远瞩或洞若观火的老巫师，老巫婆还有很多。他们不需要天目，只时间给他们眼睛加的滤镜，就能帮他们扫掉视线里的障碍。
“食死徒，真是个难听的词。”卢修斯的脸色起了点变化，“还有其他人也这么想吗，老汤姆......奥古斯塔女士，代表了你们所有人？”
“当然，隆巴顿夫人能代表我们。”
破釜酒吧的老汤姆，平日里总一副小生意人的样子，今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马尔福庄园里，却是隆巴顿老夫人之下第二个站出来的人，其他人一点也没反对，就能看出这个酒馆老板在圈子里的权重。
“那我得表示出我的诚意。”
卢修斯走到隆巴顿老夫人的沙发前，他把右手伸出，礼服被他拉到上臂处，白皙的手臂上黑魔标记被所有人看见，奥古斯塔·隆巴顿的嘴唇颤了颤，她苍老的眼睛变得犀利，就在她以为这是马尔福家的黑心鬼要耍阴招的时候。
噗，一层红色的火焰附着在黑色的骷髅和蛇上，空气里传来阴暗的响动，似乎是幽灵在哀嚎。火焰褪去，那个黑色的恶心图桉已经不见了，皮肉处翻滚着血色和焦黑。
卢修斯的额头汗水涔涔，“牢不可破誓言？”
“我来。”老汤姆走前一步，隆巴顿老夫人抬起手，“站到一边去，我还能活很久，起码，会在这个马尔福后面。”
老汤姆也不尴尬，他抽出魔杖，做好了见证人的职责。
“就一句话。”奥古斯塔用自己的手抓住卢修斯的手腕，好像秃鹫捏住土拨鼠：“和我结盟，互不背叛。”
卢修斯疼极了，这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手劲不小，他勉强挤出个笑脸：“我以为你想让我帮你干掉神秘人呢......我，卢修斯·马尔福，和奥古斯塔·隆巴顿结盟，互不背叛。”
隆巴顿老妇人说了同样的话，两道金色的魔法锁链分别捆在两人的胳膊上。
她松开了手，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这老太太今晚第一次笑，她用手里的魔杖朝空气里飘着的海报点了点。
“那么，我们是自己人了，卢修斯，说说那魔药吧，不是这种哑炮喝的杂烩汤，是另外的，能给你直面我们的勇气的好药水。我听说了，前段时间，你的宝贝儿子一个人打趴下了十几个小畜生，还有你，黑魔标记，我还不知道有人能抹掉它。”
卢修斯脸色严肃起来，他朝沙发旁边的那群人看去，奥利凡德家的杰利斯，汤姆·艾博......这群人今晚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但奥古斯塔的话说出口后，他们的身体隐隐围拢着这位老夫人。
可笑来斯特兰奇和弗林那群蠢货，拿到哑炮改良药剂后就欣喜地不行，眼前的这群人，却把眼珠子都朝自己身上盯着了。
“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他故意把视线朝重吾的身上偏去。
“哦，看来，希望魔药真得出自那位斯内克大师了。”老汤姆也看向重吾，想到小汉娜说起过那家有趣的魔药店。
“还剩九瓶，价格很贵，你们如果要买，记得准备足够的钱。”
高个少年手里还攥着童话书，他觉得这是拉环的活，自己算是帮他的忙了？
“钱能买到，就不是问题。”
隆巴顿老夫人收起魔杖。
“嘿，奥古斯塔，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风险呢，毕竟不是咳嗽药水那样的小东西。”老汤姆稳重了一回。
重吾倒是恰好知道这个，毕竟咒印系列都和他脱不开关系，让我想想，从肉体直接承载到制成魔药，大蛇丸大人说过，风险大大降低......
他笃定地说道：“死亡率不高，五成吧。”
五成还不高？老汤姆咽了口口水，“还能再低些吗？”
“够了，我要一瓶。”
隆巴顿老夫人直接朝沙发扶手上拍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