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打着脸颊,船顶上的空气那么清新,也带着绝望的无望感。他们坐下来,在海风的洗礼下,清醒了不少。“原来出路不是甲板上吗?”袁诺一自言自语道,“甲板估计只是一种幻像,我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到过甲板。这里才是这艘船真正的外面。”叶子柯深深呼吸了外面的空气,仰头的时候看见天空的颜色,浓墨一般的黑,没有月亮,几颗零散的星星在空中挂着,孤独而寂寞。

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叶子柯的眼睛变得冷冷地问:“语茜,你还记得那批船员第一次为什么能逃脱的原因吗?”语茜蹙眉想了老半天:“不知道啊!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第一次能逃脱,我一直想不起来。”

“我可能知道答案,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验证。”叶子柯直接躺下去,闭着眼睛继续说:“我想大家都累了,尽管这里不适合睡觉,但还是休息下吧!”语茜强烈的好奇心,让她跑到叶子柯的面前,偷偷地在他耳边问:“答案到底是什么?不要说话只说一半啊!很吊人胃口。”

叶子柯侧身不理会她:“不确定的答案,我是不会说的。”语茜有点生气地跑回宁绯的身旁躺下,目光灼灼地问:“你觉得答案是什么?”可惜宁绯只盯着自己的沁骨镯发呆,没有回答语茜的问题。云朵儿望着天空,无助地睁着双眸,在无奈中又阖上。袁诺一则望着下面的海水,黑乎乎地仿佛里面有着什么奇异的东西,要把自己吸进去,让他移不开视线。

“不要乱看!”叶子柯抓住他胳膊的时候,强烈的海风正吹打着他的脸颊,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来到了边缘,差点坠入了大海。“我们精神正在被一点点的瓦解,能闭上眼睛就闭上眼睛,任何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可能夺走我们的心智,尽量闭上眼睛吧!在这个所谓的异度空间里,我也不确定是否有白天的到来,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要暂时适应这里的黑暗,更加要小心一点。”

叶子柯拉回袁诺一,再次申明了一遍。疲惫让他的大脑无法思考,他只好扶住额头说:“我很累了,你们自己多注意一点吧!”躺下就阖上双眼的速度让云朵儿咋舌。“未免睡得太快了吧!子柯,你到底是有多困啊?!”她不信邪地推了叶子柯一把,毫无反应。

云朵儿耸耸肩膀说:“海风这么冷,这么睡觉是会感冒的。”她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叶子柯的身上。语茜打量着穿着短袖在风中瑟瑟发抖的云朵儿:“你不冷吗?”“我正嫌热呢!”云朵儿心照不宣地反驳着。宁绯将自己的外套裹在云朵儿的身上,自己也靠了过来说:“都不要生病了。”

夜色洒下这片海域,潮水的声音挥之不去,反复又连续地持续着。睡意袭上来,浅浅的睡意浮现在他们脸上,终于在静谧的黑夜中沉沉地睡去了。语茜对着天空许着心愿,在看不到流星,看不到月光的夜空中,她虔诚地闭上双眼许久,才睁开双眼对着夜空,苦笑起来。

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疲惫,绝望,时间的漫长以及腹中的饥饿,正一点点摧毁他们的心。语茜的担忧之色凝重起来,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大家一点点的虚弱下去。

“语茜,你该是知道答案的!”叶子柯缓缓地抬头,朝她看了过去:“他们是靠着什么度过这次危机的,那不是很明显的答案吗?”语茜难受地别过头去:“那么,你是做好了准备吗?!你的验证对了。”

他拿出一把匕首,准备砍向自己胳膊之时,袁诺一阻止了他的行动:“你这是做什么?自我了结吗?!”“要是想活着出去,要以一个人为食物。。类似这个空间的祭品吧.奉献了祭品,才能够有机会出去的。而且,一直不吃东西的话,大家都会死的。”语茜握紧了拳头,退后了一两步说:“所以他的决定没有错,你们也该有自己的觉悟了。”

袁诺一只是冷笑着,一迅雷不及掩耳的的速度抢过了叶子柯手里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说:“你少在这里装好人了!我不信你真的不怕死,顶多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你这种伪善的人,根本死不足惜!”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附近的云朵儿使眼色,云朵儿趁着叶子柯与袁诺一打作一团的时候,直接朝着叶子柯的脖子劈了下去。

在叶子柯倒下之后,两人松了一口气。云朵儿拍着胸脯说:“要是在平时,他肯定反手就能把我抓住了,哪会这么容易被我暗算。”袁诺一把匕首扔到海里,偏着头皱眉说:“那得多亏他的筋疲力尽了。每次总是这么冷静,就连生命这种事情也可以随便放弃掉,这家伙太冷静了。”

“是啊,完全不像以前的他了。。”云朵儿喃喃自语,叹息地坐在地上:“到底要怎么样才好?”她无助地抱着叶子柯大哭起来,无论是怎样的悲伤绝望,都会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所笼罩。宁绯上前擦拭着云朵儿的眼泪:“如果不想看到他牺牲自己的话,那你首先停止你的哭声好吗?”

语茜走到袁诺一的跟前:“你在可怜他吗?”袁诺一不想直视语茜的目光,将视野投到漆黑的海面上说:“不要用这个字眼好吗?!而且你这个小孩子能懂得多少。不要试图去窥探每个人的心,那样会惹来厌恶的。”

“我们。。跳下去吧!”宁绯蹲在边缘处,打断了袁诺一的话。云朵儿抽泣地吸了吸鼻子:“跳下去?你已经神经失常了吗?!那不是找死吗?”宁绯回头对她灿然一笑:“没错,就是找死啊!”语茜和袁诺一盯着宁绯,一言不发。

“继续耗下去的话,对死亡只会更害怕。牺牲掉别人的性命这种事情,我还做不到。”她边说边走到云朵儿的面前,拉过她怀里的叶子柯,朝着边缘处拖去。“宁绯!你这个疯子!你要死也别拖着叶子柯一起死啊!”云朵儿急得要来阻拦她,宁绯直视他的眼睛:“等他醒过来自我了结吗?他早就做好了觉悟,你却连一个决定都下不了。坐以待毙是最坏的选择。”

语茜随着宁绯来到了边缘处:“既然我的尸骨在你那里的话,那么我便随你们一起吧!”袁诺一趴在地上听见室内红绳断裂的声音,一根根地如同炸弹,在耳朵里轰鸣,他望着云朵儿说:“阵法破了,要么呆在这里。重新被拉回那个黑暗世界里,不知道怎么死去,要么就跳海吧!”

话音还没有落下,宁绯已经抱着叶子柯跳了下去,溅起的水花没多久归于平静。袁诺一语茜也紧随其后,孤立无援的云朵儿捏着鼻子跳了下去,咸腥的海水呛着口鼻,云朵儿艰难地在不可视物的海底里胡乱游着。大家都在哪里呢?如果真的死掉的话,会去同一个地方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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