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罪之有?问得好。”

林欢也不搞莫须有的那一套,随口将自己之前随手查到的史弥远的资料说出来,“结党营私,算不算罪大恶极?假传诏书,坑杀韩侂胄,算不算其罪当诛?还有别的贪污舞弊、投敌叛国之类的,我就不说了,反正说了估计你也不会认。

我就说一条,你矫诏废太子,立朕为帝,便是千刀万剐,罪该万死,便是秦桧之奸恶比起你来,也要甘拜下风,你说,你该不该死?”

史弥远呆呆的看着林欢述说出来的罪状,不怒反笑,“陛下,说得好,说的真好。好一个臣矫诏废太子,立陛下为帝。哈哈,陛下,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可笑吗?

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臣是奸臣,是罪该万死之辈,但唯独陛下你没资格说这句话。陛下,不,赵昀,赵贵诚,如果没有我,你也配姓赵?!”

史弥远是真的气疯了,尽管他知道不管是谁坐上了这龙椅,肯定都会性情大变,不同于以往。

毕竟人性如此,哪怕只是普通人富贵之后,也有抛弃糟糠之妻的事情发生,何况是一个人做了皇帝,大权独揽之后,以往的种种行为习惯,都自然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史弥远怎么也没有想到林欢变得这么快,变得这么狂。

这龙椅还没有坐稳,就准备对他翻脸了,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史弥远目光变得冰寒,“陛下,你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我将你从你那破落舅舅家接到宫中,就凭你们那孤儿寡母,现在怕是早就真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现在好了,我捧你做了沂王,冒天下之大不韪,拼着诛九族的危险,让你登上了皇位,做了这九五至尊,你转过头就要杀我?陛下,我的好陛下啊。你太急了。我可以让你坐上这龙椅,也可以把你拉下来,你信不信!”

“说完了,行了,拖下去斩了。”

林欢不耐烦的挥挥手,对于史弥远的威胁完全不在意。

或许历史上的宋理宗的确跟史弥远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皇位是来自史弥远的支持,所以只能依仗史弥远,谨小慎微的当了十年傀儡皇帝,等到史弥远死掉了,也只敢偷偷摸摸的给史弥远封了个忠献的谥号。

嗯,这个忠献的谥号,听起来似乎是在夸赞史弥远,但秦桧,没错,就那个有宋一朝,最臭名昭著的奸臣秦桧,死后封的谥号也是忠献。

所以,你品,你细品。

但林欢不是历史上的宋理宗赵昀,不会惯着史弥远,也不需要依靠史弥远来稳固皇位,更不在乎其他人说三道四。

除了因为林欢自诩可以一力横推天下之外,更重要的是宋理宗现在遇到的局面,其实后世某个麻子皇帝也遇到过。

也就是两宋皇帝给这些臣子们惯得,放眼上下五千年,除了宋朝,哪朝哪代的皇帝会像他们过得这么憋屈。

与士大夫共天下?

呵呵,家天下的时代,宋朝皇帝这种做法,就相当于引狼入室,简直蠢得一批。

如果天下太平也就算了,但两宋一朝,外患无穷,金、辽、西夏、蒙古……老祖宗留下的江山都丢了一大半了,竟然还试图靠文人的风骨,要有天朝气度。

天朝,呵呵,宋朝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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