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江湖夜雨十年灯！（8）

早上，黄蓉醒来的时候，窗外落了一地的残花，绿肥红瘦，惹人心怜，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裹在芙蓉被里，却还觉得清冷。

“娘娘，黄国公求见。”

有宫女小心翼翼的进来，低声换着，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眼角还残留着泪痕的黄蓉，担心着黄蓉的身体娇弱。

“我知道了。”

黄蓉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眼角的残泪，连忙伸手擦拭掉，下意识要起身穿衣，然后去见黄药师，却发现身体软弱无力，下意识的扶住了床角。

“娘娘，小心。”

宫女惊呼着，连忙伸手扶住黄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羞红了脸，小心翼翼的扶着黄蓉去梳洗打扮。

黄蓉轻咬红唇，神情恍惚，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由着宫女为她梳洗打扮后，才拖着还有些娇弱无力的身子出去见了黄药师。

“蓉儿。”

黄药师看着面前神色苍白的黄蓉，轻唤一声，下意识的想要走近查看一下黄蓉的情况，但又想到了彼此的身份，于是只能虚扶一下，重新开口，“我听陈公公说，昨夜陛下在你这留宿，一早才走。”

“嗯。”

黄蓉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黄药师，想说什么，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摆摆手，示意宫女太监们都退下去。

“前几日陛下重建了六扇门，专管天下习武之人，七公得了裘千丈的举荐，现在成了六扇门的总捕头。为父则是沾了你的光，现在是十万禁军的总教头，是武道总教官，在军中教习一些武学，日子过得还算可以。

周伯通运气差一点，现在去了太医院，在那里搞什么研究，为父也不懂，但据说应该不会有生死之忧。一灯大师，据说因为心忧大理，所以没来得及出狱，就在狱中郁郁而终。还有裘千仞。因为裘千丈的力保，现在据说进了锦衣卫做官……”

“爹爹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黄蓉淡淡问道。

“六扇门总管天下习武之人，但有作奸犯科的武林中人，全都交与六扇门处理，而锦衣卫则是与东厂西厂一样，负责监察文武百官。还有我这武道总教官……蓉儿，江湖，不，已经没有江湖了。”

黄药师轻轻说着，看了眼左右，确定隔墙无耳之后，才叹息道，“昨晚郭靖来过，他想带你走，被我拦下了。”

听到郭靖的名字，黄蓉的目光顿时有了动容，眼眸生动，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但很快又变得黯然，“爹爹做得对。”

“但愿你真这么想。但我想说，你的确应该忘了郭靖，好好做你的蓉贵妃了。陛下天人之姿，横扫八荒，独霸宇内，天下，江湖，现在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以前的江湖中人，视为朝廷效力的人为鹰犬。

但现在，多少江湖中人想做这鹰犬却都没有机会。昨日，陛下带我去见了火车。你可知道那火车是何物？”

黄药师眼中不觉闪过一抹震撼，显然还在为昨日见到的那吞吐黑气的钢铁巨物所震撼。

“火车？！”

黄蓉愣了一下，“那是何物？”

“足以让大宋江山永固，让皇威折服四海之物。蓉儿，时代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再也不会是一句空话了。”

黄药师的话，让黄蓉有些不太愿意信，山高皇帝远一直都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就算林欢麾下大军，乃是前所未有的军队，如那天兵天将一般。

但山高路远，皇权又怎么可能真正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