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我的刁蛮夫人。"娄月泽轻轻一吻落在她的额头,然后扶着她躺下,替她掩好被子就出去了。

三天的赌注到来了,忍冬心里异常的平静,她愿意选择相信他,用这三天赌这一辈子的幸福。

一天过去了,忍冬心里的担忧减少一分。还有两天,他们的赌注却关系着两条命。

结果第二天的安胎药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忍冬坚信娄月泽还是爱着自己的。因为他的眼睛是真诚的,至少眼睛不会骗人。第三天到来了——

傍晚时分。

"冬儿姑娘,该起来喝安胎药了。"

小芜习以为常的端着药碗来到忍冬床前,伸手扶起手脚无力的忍冬。

忍冬端着黑乎乎的药汁,看着碗里的药,没有任何犹豫就一饮而尽。

"最近几天的药都是公子亲手为姑娘熬的,他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守着药炉,公子对姑娘真正的好呢!"小芜在一旁羡慕地说。

看着自己一饮而尽后的空药碗,忍冬心里默默念道:泽,都已经赌了两次,这一次,我还是选择一如既往的信你。

案上,馨香袅袅,忍冬闻着香又睡去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忍冬小腹突然剧烈疼痛起来,她挣扎着起身,唤着守在外面的小芜。

她痛苦的在床上来回翻滚,额间细密的汗珠可见。她十指抓进被褥间,使劲咬着双唇,粉嫩的唇瓣都因为全身难以忍受的疼痛而咬破了。

下身一股热流滑出,忍冬顿时大惊。

她虚弱无力的看着那鲜红的血沾湿了被褥,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那刺目的红就刚好与她的苍白相映衬。

"孩子——"我的孩子——

无边无际的痛袭满了身心,忍冬就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心开始慢慢冻结。

忍冬忍着腹中的疼痛,独自靠在床沿,面无表情的她,无声的泪一滴滴滑落脸庞。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小芜看着一床的鲜血,再看着坐在床上苍白的忍冬,急出了眼泪。"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小芜,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忍冬闭上眼,痛苦地叹气声。

此时窗外一双恶毒的眼睛却是盈满了笑意,她嘴角弯弯,得逞一笑。随之离去。

忍冬饱受着疼痛,趁着黑夜来到药铺。

"姑娘——孩子没能保住"大夫把脉片刻,叹气道。"小产了。"

这个回答无疑是惊天巨雷,敲醒了她的美梦。震痛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她紧紧扶着身旁的桌子不让自己摔到。

"可知是因为什么?"忍冬无力地问道,嗓音带着哭腔和不解。

"之前姑娘可有服用过什么东西?"

"半个时辰前喝下了安胎药。"

"姑娘不妨刺破手指滴下一滴鲜血,药服用半个时辰还未被吸收完全。老夫自会判断"

忍冬拿刀割破食指,一滴血流出。大夫拿着银针试探道,并未发现有任何毒素。

"此药的确是安胎药,无毒。"大夫查看着银针说道。

忍冬疑惑了,难道不是娄月泽干的?

当大夫走近忍冬时,他却闻到一股香味"你身上有樱萤香的味道,难怪。问题就出在这儿!"

忍冬皱眉更是疑惑不解。

"樱萤香能安眠宁神,有使人全身酸软无力的效果,但对于孕妇而言这也算是间接性的致命毒药,它的毒性会被安胎药里的药性激发,从而造成滑胎,以致今后都无法再次为人母。幸运的人就如你这般还能捡回半条命,不幸的人则是当场命赴黄泉。"

惊天的巨雷在忍冬上空炸响,她无力地随着身旁的桌子缓缓坐到了地上。

现在,无论是身还是心,都是遍体鳞伤疲惫不堪的。忍冬静静地坐着,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双眼无神,像一个静止的木偶娃娃。

樱萤香?就是自己安神保胎的宁神香?

我努力去接受尝试着一份爱情,没想到他终究还是欺骗了她。

或许很早以前他就想要除掉这个孩子,除掉自己?

爱?多么沉重的一个词,他又怎么会将这份深爱放在一颗一直被利用的棋子身上。

就算他不爱自己,要杀了她,古来也有虎毒不食子啊...他厌恶她竟然到了这般田地吗?

忍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因梦园的,她睁着双眼,看着月亮消失直至天明。

她一直在等,等着娄月泽来向自己解释,哪怕是一句,'对不起。';

可是三天了,她都没等来他的身影。

"冬儿姑娘,多少吃一点,毕竟身子要紧啊。"小芜端着碗喂着忍冬,将一勺羹放在她的嘴前。

忍冬将眼泪往肚子里咽,心里的苦谁人知晓?忍冬将头别向一边,又发着呆。

"月姑回家这几天,我做的饭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小芜看着忍冬一直沉默着,连续下来的几天,她因为失去孩子体质虚弱已经晕过去几次,再加上心力交瘁无法进食,现在整个忍冬已经瘦了一大圈儿。

小芜看着忍冬这么折磨自己,心里更不是滋味。安安静静地在窗前坐着,不哭也不笑,就像失去了所有的表情,成了一个精致的木偶。

"姑娘,你这么做根本不值得。"小芜看着伤心的忍冬,放下汤盅一把抱住忍冬哭着说道"今天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个消息,今晚娄公子要娶那个妖女灵溪了,现在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忍冬晦暗的眼眸一怔有了一瞬间哀伤的神情,她捂着胸口,心痛到无法呼吸。

终于,一滴泪滑下了眼眶。忍冬将头埋在膝盖间静静抽泣。

"冬儿姑娘,我不想骗你,我也不希望看着你这么委屈自己,我原本以为娄公子是真心待你的,我没想到..."小芜泣不成声。"从你解救我的那天起,我的心里一直拿你当姐姐,这辈子我小芜愿意做牛马,一直跟着你,照顾你。"

忍冬一把抱住小芜痛哭着,苍白消瘦的面颊梨花带雨,分外惹人怜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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