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源祁勋从被窝里钻出来扑到忍冬的怀里,他的小手环着她的腰,将嫩嫩的小脸儿埋在忍冬的颈间,他鼻音重重的道"好像娘亲的怀抱,你是不是就是祁勋的娘亲?"

忍冬抱着他,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声音顿时母爱大发,发笑地说"祁勋的娘亲肯定是这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你不是一直都叫我丑八怪吗,我怎么可能是你这个坏小子的娘,况且当初某某还说我野乌鸦妄想变成金凤凰呢。"

"那是以前!现在你就当祁勋的娘亲好不好,祁勋好想有娘。"一听到忍冬不买账了,祁勋立刻乖乖的低着头,埋着头耸拉着脸认错。

"我..."捡来一个便宜儿子?

"你不喜欢祁勋,祁勋是个没娘的孩子...音雪庄里其他孩子都有娘,就只有祁勋没有娘亲,是不是祁勋不乖娘亲才不要我。"两只小手搭在忍冬肩上,一见忍冬不回答他,两滴豆大的泪珠就从乌溜溜的眼睛里滑落。

"祁勋乖,不哭了。"忍冬用手指擦着他泪如雨下的小脸儿。

"其实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娘亲能每顿喂我吃饭,哄我睡觉,为我讲故事,我静静地呆在她的怀里听着她的声音慢慢睡着。"

"娘亲...娘亲..."栗源祁勋扑在忍冬怀里哭了。

"好了,乖。再哭我就不要你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我肯努力,还怕学不会?

这掠草而飞,越水而飘的感觉就是好啊,多省时省力。

经过这么多天的练习,自己也算是小有所成,也许是自己一直都有舞功功底,身轻若燕,再加之自己掌握了方法,这轻功才得以入门。脚尖轻点地,运足内力,挥动云袖,轻盈的身子就跃到了树干上。

忍冬摘下一片树叶,拍掉它上面的雪晶,拿在手上把玩,晃着双腿,坐在高高的树干上看着夜空,脸上略微带着愁容。

我该怎么和他们道别?在这里的几个月,仿佛陶渊明的世外桃源真的存在似的,这里的人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相处十分融洽。虽然在到来这里之后被祁勋捉弄,看够了栗源辰夜冷淡的冰山脸,可时间一久,自己竟然有些舍不得,其实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

一阵悲伤地箫声响起打断了忍冬的思绪,箫声缠绵悱恻,跌宕起伏,仿佛曲调里蕴育千千万万的情感。一缕情丝惆怅,万千思绪飞檐?

双臂舒甩水袖薄纱,衣带飞舞在夜空,脚尖点过一片片花尖儿,忍冬追随着箫声而去。

空旷的山谷,银白的世界,风轻轻的抚着,四面都是高高的山峰,箫声在这个低谷回荡,根本分辨不出它出自哪里。

明亮的月辉照耀下,约莫四五米大的雪潭里,生长着六朵状似荷花的植物,它们水晶般透明,花分八瓣,透着隐隐幽香。在月亮的照耀下更显晶莹梦幻。

好神奇的生物,竟然如此剔透晶莹。像水晶一般却又十分柔软。

忍冬一时兴起,飞跃到深潭中,脚尖点在花瓣上,悠长哀伤的箫声不断,忍冬舞动水袖旋转在半空,在花上起舞。

夜风荡漾着潭水,也俏皮地扬起忍冬的发丝与袖摆,月亮下的她,在花上旋转飞跃,忘情而舞。

只剩下冰冷的世界,无尽的旋转,没有烦恼,没有悲伤。

箫声越来越近,忽而停了——

忍冬停下舞步,跃下雪地,看着雪地上手执红玉箫的栗源辰夜。

他今夜着了一件黑衣,仿佛要与黑夜融为一体,但是白茫茫的大地却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夜风吹拂,刀刻般的俊脸在这个寂冷的夜里更显得虚幻,深邃的眼里蕴藏着无数数不清的话语。他静静地望着她,唇角微微牵动。

忍冬看着他手里的箫,刚才的箫声来自他的口中,曲调那么的悲伤,几乎让人听了倜然泪下。

"刚刚那首曲子是什么名儿?"

"血泪相思..."

"真伤感,不过却很动听。"

"看起来你轻功进步神速啊,竟然能在墨荷上起舞。"

"它们很美,美得一尘不染动人心魄,刚才一时兴起才..."

"原来你才是踏雪无痕的主人..."

"踏雪无痕?"

"这是江湖上早已失传的轻功秘笈,一直属于我们栗源家族看管,当年,武林的人为了抢夺它,闹得血雨腥风,而今,我只是教了你口诀,没想到你竟然就是踏雪无痕的主人。"

"听起来蛮厉害..."

"这是个秘密,你千万不能在外人面前显现,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忍冬下意识的摸摸脖子,背脊一阵发凉。

还有这个隐情?看来自己得好好注意一下,毕竟生命诚可贵。

栗源辰夜一步一步走过来,与忍冬并肩而立,他近距离的看着她,发现月下的她容颜更显姣好,原来安安静静不张牙舞爪的她这么好看。

"冰块儿,你怎么老是盯着我看?本来我都假装不知道的,可你盯了我这么久,我都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

栗源辰夜好笑的看着手指绞着衣摆的忍冬,笑意蔓延。

这丫头还真是可爱。

栗源辰夜拉过她的手,将红玉箫放在忍冬的手里,对她说"无论在哪里,都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忍冬摸着手里的红玉箫,箫上还残留了他的余温。

栗源辰夜,其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对不起,我终究是要离开的。

忍冬看着栗源辰夜走远了,默默注视了手里的红玉箫,它可是从来不曾离过他的身边,如今他却把这支箫赠给了自己。忍冬看着天上漆黑的夜幕,复杂的情绪难以得到释怀,继而转身往回走去。

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栗源辰夜一直目送着她的离开。

喜欢一个人,最清浅的境界也许是远远的看着,看她的笑,她微妙的姿态,半遮半掩,欲说还休。像二月天里藏着要吐蕊的花苞,那浅浅的好奇与喜欢,如饮清茶,隔看落花,缠绵至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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