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很缓慢,明显不足。忍冬忍着痛再次将手腕割深一些,顿时鲜血如涌,娄月泽吃惊地望着不惜一切的忍冬,她雪白的手腕早已血肉模糊,他不忍再看,满脸复杂的避开了眼,一拳砸在了墙上。

冬儿,是我没用,其实我很羡慕炎煜,此时此刻,我真的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这时躺在这里的那个人是我,你会不会这样救我。这般的不惜生命。

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了,自己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身体好疲惫,好疲惫...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忍冬闭上了双眼,鲜血依旧在流淌,娄月泽一把搂住倒下去的忍冬,急燥燥的吼着"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替她包扎,要是她有任何事,我拿你们是问!""咝——"

忍冬醒来,竟看见自己睡在帐篷里,手腕上的伤口还有些疼,但已经包扎好了。

"姑娘你醒了?快把药喝了吧。"

"现在是什么时辰,怎么没看到娄月泽?"怎么晕倒了,她还得去涅盘雪峰取萱芷草呢。

"侯爷酉时快马加鞭赶去涅盘雪峰了,临走时他吩咐小的好生照看姑娘,姑娘觉得好些了吗?"

"什么?"

"姑娘你去哪儿啊,你的伤..."

士兵话未说完,忍冬已经掀开被子跑出了帐外,等士兵追出去时,已经不见了忍冬的身影。

由于失血过多,轻功施展起来竟使自己体力不支,忍冬站稳脚跟用手抹去额间的冷汗,睁眼看着面前接近五千多米高的雪峰。

一声马鸣在耳畔响起,忍冬侧眼看过去,发现那匹马就是娄月泽的爱马'娉焰';,这样看来,他已经上去些片刻了。

运足内力,伸展双臂,忍冬沿着山壁攀爬。

半山腰上一个黑影越来越明显,忍冬停了下来。

娄月泽躺在雪地里多时已经晕了过去,身体已经有些冻僵了。忍冬走过去探着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十分微弱,看来自己得尽快取得萱芷草。

忍冬看着头顶,还有一半就要成功了,我一定要加油。

炎煜,等着我。你要是放弃了自己,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手腕上又传来惊心的痛,忍冬看着自己的手腕,刚才内力使用过度挣裂了伤口,此时鲜血已经染透纱布顺着手腕而下滴到白雪上,仿佛那是雪地里开出的红梅花,朵朵妖艳刺目。

忍冬咬着嘴唇,冷汗自额间滴下,我一定要成功。

夕阳薄暮,直到天边最后一丝余晖散尽,军师再次负手满脸焦急的走出帐外。来来回回的踱步,眉头深锁。

"报——"一位士兵跑过来跪在地上"禀告军师,侯爷和忍冬姑娘回来了。"

"在哪里?"一听,这仿佛是天外传来的好消息,军师大人大喜过望。

他上前一步就见到娄月泽的马'娉焰';驮着两人回来了,马背上的两人皆是昏迷不醒,忍冬淌着血的手里紧紧握着一株鲜红色的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萱芷草?太好了,王爷有救了。"军师拿过止血草老泪纵横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肚,接着他吩咐道"快扶侯爷和忍冬姑娘去休息,立刻让胡太医给忍姑娘看看伤口。"

"是。"报信儿的士兵行了个礼,领命去了。

"真是苍天庇佑,实乃炎月之福啊。"军师对着上天虔诚的拜了拜。解药慢慢地喂进了炎煜的嘴里,太医一脸欣慰地放下空药碗,继续检查着炎煜的伤势"回禀军师,此药已经起了作用,王爷的伤已经在慢慢愈合,稍作不久,王爷应该就能醒过来了。"睡梦中似乎有只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脸,那般的轻,那般的柔,像羽毛一样。

忍冬一声呢喃轻哼,像是手上的伤口还很疼,她睡着了也是皱紧了眉头。

"冬儿..."炎煜哽咽了,一句呢喃都那么费力的说出,这声呼唤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这会不会是梦?多少次你在梦里不理我便转身走了。"

炎煜替她抚平额间的发丝,温柔的牵起她受伤的手腕心疼的说"你这个傻瓜,小傻瓜。"

那张苍白却依旧含笑的面颊,他的眸子里写满了情意深深地凝望着睡着的人儿。

忍冬迷蒙的睁开双眼,眼前的事物慢慢开始变得清晰。

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依旧苍白,也许是大病初愈,他的眼里聚满了精神。忍冬欣喜的看着眼前的炎煜,不敢置信。她挣扎着起身。

"乖,别动。老是这样不安分。"

忍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么久没见到他了,内心真的波涛汹涌,有许许多多的话却不知道拿哪一句话作开场白。

"对不起。"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把温度传递给她。

"冬儿,我和弥雪公主一直都是清白的,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是做了一场政治上的交易,为了自由各取所需罢了。"

"原谅我好不好?"

忍冬用手轻碰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的话"别说了。"什么都不要去想,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好地和他呆在一起。

炎煜亲吻着她的发丝,将忍冬拥紧在怀里。

"侯爷。"一名士兵恭敬地站在娄月泽面前。

"侯爷原来你在这儿,可让属下好找,属下见到你一醒来就去厨房为你端药,结果却没见到你,你是来这儿看忍姑娘的吗?"

娄月泽突然间捂着心口面无表情的走了,弄得士兵一头雾水。

他很不明白的看着走远的娄月泽,眼神朝窗内瞄了一眼。

王爷怎么也在?军医正找王爷服药呢!

士兵摇摇头走了,复杂的关系?搞不清楚。

这些人都怎么了?

炎煜稍坐了一会儿,怕忍冬累到了,就扶着她躺下,结果这一躺就又睡了一觉。

忍冬是在一阵饭菜香的引诱中醒来的,她摸着肚子,现在还真是很饿。

"吃饭了..."熟悉的声音听得自己心惊。

紫苏!

忍冬看过去,那如水的身姿,玉兰花般的清甜身影,不是紫苏还有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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