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吧,别躲了!你们跟着舔了牙齿的我都看到了。这人啦,舌头一动脖子下面的筋就跟着动。不信你们试试?”赵含章目视众人道。

从人群中零零散散的出来十人之多。

赵含章玩味的看着剩下的人道:“这敢过来编着瞎话糊弄老子的,自然是敢跟老子叫板的人派来的。老子刚刚当上摄政土司,也没有什么心思跟人翻脸。不过……”

赵含章停了一停,目光和每个人接触之后才说道:“这都败露了,还硬顶着不出来,那就是想跟老子翻脸了。这事咱们就需要好好说道说道了。老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会你们就是不认我也不说什么,不过……”

赵含章再次玩味的看了看众人,说说道:“不过嘛,这是狐狸他就有尾巴。就先让金口刘跟你们过过手,要真是狐狸,那就要有被老子扒了皮子去的觉悟。”

赵含章不再言语,人歪向一边,脑袋一点一点的开始补觉。倒不是赵含章做作,他确实累了,年轻小伙子本来就是心大觉足的时候,更何况,赵含章长这么大就没有几年不是从事高风险工作的时候,要心小了可没法过日子。

众人静静的等了半个钟的时间,算命先生梗着脖子站得酸了,愕然长叹道:“赵大人,咱们是是谈谈吧!”

反观赵含章依旧是气息悠长,未见任何动静。

“二哥,二哥!”这时候只有周作同来叫了。

赵含章带着起床气睁开眼,一开是周作同凑到自己面前,这才神色一松道:“哦哦,我怎么睡着了。”

算命先生不屑的抖了抖下巴,装得还挺像。

赵含章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将眼屎抖落下来,才吧唧着嘴道:“把这算命先生带下去让金口刘熟悉熟悉刑讯吧!我再找几个硬茬子。”

算命先生有些转不过弯来,这……

赵含章看都不看算命先生,缓了缓神,说道:“三弟,你带着那几个自己出来的到一边先耗耗体力。你也熟悉熟悉,你们两个都耐心点,别一开始就问那有的没的。没用!愿意说他们就说了,你们就一个个折腾好了,反正我也没有指望从他们口里要什么消息,能有开口的算是赚的。”

这回赵含章真的是装的了。不过算命先生受不住了,大声道:“赵大人,你真不想知道我是谁么?”

赵含章爽快的一摆手道:“赶紧带下去,我这忙着呢!金口刘你可要好好跟牢头学学,以后用得上啊!”

“你敢!我可是岑大人派来的!”算命先生向北一拱手道。

“岑大人,那个岑大人?”赵含章听清楚了音,却不知道是哪个字,也确实不知道是哪个岑大人。

算命先生再次郑重拱手道:“岑匡国,岑大人!”

赵含章问道:“镇康的?”

“哼!我们岑大人官拜云贵总督,姓岑,讳上毓(玉声)下英。”算命先生鄙视的看了赵含章一眼道。

“洋人?”赵含章伸长了脖子道。

“他们大人叫岑毓英,还有个弟弟叫岑毓宝对吧!兄弟两跟法国人打过。”金口刘如数家珍道。

这就对喽!赵含章在那边玩过,知道些子事情。这当年跟法国佬打可不止刘永福那么一小波人。也绝对不止是镇南关大捷那么一小点,天地会的黑旗军才多少人,后勤补给中的粮食被服都可以从当地民众中募集,这武器就没办法了。其中岑毓英就给他们帮了大把的场子,每个月军饷就给了五千多两,还有赏银,还给了枪炮。淡然最后也亲自去了。

这当哥哥的还好点,弟弟岑毓宝主动提出赴越南抗法,而且战功显赫。在宣光城一战中,他指挥滇军用地雷炸破宣光城墙,组织敢死队冲入城内与法军展开肉搏战,最终消灭了法军。这个可不简单,镇南关那是守关,这边可是攻城。

在临洮府的战斗中斩杀法军将领数十人、打死“白帽红衣”即法正规军五千多人、“花衣”即法雇佣军两千多人,缴获一大批洋枪洋炮,取得临洮战役的大胜利。法军最高将领孤拔受伤逃跑,最后也死于战伤。

如果上面都不算什么的话,想必很多人都看过《地道战》吧。人家早在在抗法战争中就率领的滇军创造了“地营”战术。“地营”,即深挖于地的一座地下道路防御系统,分为多层,支道纵横交错,长愈百里不等。地道里面设有多种功能区,如:战斗工事、会客厅、仓储库、膳堂等,还设有多个隐蔽出口,不仅能抵御敌人进攻,在一定范围内可通过地道抄到敌后作战。看着是不是很熟悉。

“地营”战术后被岑毓英的学生抗法名将蔡标整理并著述成《地营图说》一书,是研究地道战的重要兵书。这是军事史上的重要变革,看看0世纪的战争几乎都有“地营战法”的运用,就知道地营法在战争中的重大作用了。

这岑家的祖坟埋的地方真是够可以的,岑毓英兄弟两个,还有岑毓英的儿子岑春煊都干到了封疆大吏,也就是总督的位置。一门三总督也是足够显赫的。

赵含章有到这一带集训的经历,知道满清末端少有的几次光辉事迹也不怎么出奇。当然要不是恰逢其会,赵含章也未必能够想起来。

“你知不知道今年是西元多少年?”赵含章扯过金口刘问道。

“西洋历法来算的话应该是1887年。”算命先生耳朵倒是蛮好使,好心告诉赵含章道。

赵含章想了想还是不保险,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岑毓英的生卒年月,口里小声念叨着:“活了六十岁是绝对没错的!”

“额……那个……岑大人今年……多少……额……贵庚?”赵含章绞尽脑汁想着得体的词。

“正好花甲之年。”算命先生回道。

“啊……?六十?一八二七年生的?”赵含章跳将起来。

“我们岑大人生于道光九年,岁在己丑。用西洋历的话,应该是……189年。”算命先生纠正道。

赵含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涌现出强烈的杀机,敢诓老子!

“二哥,这就对了。”周作同小声道。

赵含章转向周作同,板着手指头一算,一脸的不解。

“加上天一岁,地一岁。虚岁正好六十。实岁五十八。”周作同解释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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