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有牵挂就有弱点
可这些被工厂主毕竟是分散于各地，汤姆不可能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随时监视这些人。
如果这些人像员会一样，暗中搞一些工厂主会。
最后工厂主们联合起来对抗汤姆·史密斯，那汤姆该怎么办？
先不说汤姆之前提出的，百万年薪与一万年薪感恩戴德的问题。
假设这些人真的不满足于现在这个比之前德意志地区的生活好上几十倍的生活。
不满足于相较于身边一线员工的好的不能再好的生活，
放弃这一切，去停摆关键的管理工作，与汤姆对抗。
企图夺回他们应有的收入。
那汤姆还真没什么好办法对付。
真要到那时候，其实这些人是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
工厂主们要是真的能团结的话，团结的力量是无敌的。
但牵挂就是人类最大的软肋。
有牵挂就有弱点。
老兵们可大部分都是战场退下来的前战场一线士兵。
以史密斯家族中一些年纪较长的退伍老兵为例，汤姆是知道，越是从鬼门关爬回来的人，越看重羁绊。
没有这些家人做信仰的支撑，人是不可能在战场那种绞肉机的环境中，保持精神稳定的。
不是每个人都是战神归来，一声令下，百万天兵天将帮你讨回场子。
普通人能在十九世纪的血肉战场上坚持下去的动力来源。
无非就是他们对家人的思念，所转化成的精神动力。
思念的力量在强撑着这些普通人。
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大多数人。
这些人的家属们，可是全部生活在休斯顿，汤姆·史密斯直辖的城市之下。
老兵们真的敢对自己唯一精神支柱的安危不管不顾，去博取更多的利益吗？
而且是在生活质量已经大幅度提高的前提下，还要去拿全家人的生命去换取更多的利益吗？
汤姆还给这些老兵做了打了一剂预防针。
贪得无厌，命丧血枪之夜的前任工厂主及其家属，可是老兵们名义上的老前辈。
汤姆·史密斯可以一夜之间血洗三万人，就不能一夜之间血洗五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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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6年12月25日、
血枪之夜后的三天、
圣诞节、
“冬冬冬！”
“开门！”
“开门！”
“冬！”
“确认，是前六十八号工厂工厂主的家属。”
“砰！”
“抬走尸首，下一家。”
手持银枪的刽子手们，还没有停止搜查与处决。
他们穿梭于德克萨斯州各个城市之间，寻找当初血枪之夜的漏网之鱼。
为什么没人、特别是没有善良的员工来反对汤姆这种惨无人寰的行径呢？
原因很简单，哪怕今天已经是圣诞节了，可还是加班日，全史密斯工厂区的每一座工厂还在运转。
一线员工哪有时间去关心自己前任工厂主的死活？
当他们抓捕工厂主的时候，我没有管，因为我在加班。
当他们抓捕仓库主的时候，我没有管，因为我在加班。
当他们让汤姆·史密斯当皇帝的时候，我没有管，因为我在加班。
只要让员工一直疲于奔命，汤姆就坚信：
枪口一日不指向这些员工，这些员工就不会关心外界的任何事情。
汤姆当然不会把枪口指向自己最亲爱的员工。
毕竟全世界的资本家、工厂主、农场主哪怕全死了，
工厂还能继续生产商品、
农场还能继续种地。
但要是员工死了，哪怕只死了百分之十，
产业链分分钟断裂，工厂分分钟停摆。
在圣诞节这个基督教社会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员工也不会去关心这些事不关己的琐事。
某种程度上来说，汤姆也不是不讲人情的，汤姆还是知道，在基督教世界中，圣诞节还是要放假的。
平日里的十八小时工作制，在圣诞节，是有所缩减的。
在这个好日子里，员工们只需要工作十四小时就能回家。
汤姆·史密斯真是太善良了。
圣诞节足足放了四小时的假期。
这样的好资本家，真是举世无双的大善人。
汤姆坐在办公室内，正处理文件到一半，一名秘书告诉自己该去参加史密斯家族的圣诞晚宴了。
“砰！”
大善人愤怒的将手中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狗屎的耶稣！”
“为什么偏偏要纪念这个虚构人物的生日！”
“傻狗基督的生日，害得我每个员工都少工作了四小时。”
这几个月汤姆被每日的按摩搓澡，搞得身体劳累不堪。
再加上每天三小时的工作量，更是让汤姆根本没有闲情雅致去关心今天是几月几号。
当听到秘书圣诞节晚宴一词后，瞬间回想起这个三世为人自己最讨厌的日子了。
第一世是因为这天人人朋友圈秀女友，就自己没女朋友。
第二三世是因为这天人人放假，少工作四小时，就自己还得正常上三小时的班。
哪怕汤姆圣诞节啥也不干，也不能少上四小时班，最多少上三小时班。
圣诞节对资本家太不公平了。
汤姆又一次怀念起老佛爷手底下的农奴了。
“还是他们好，他们没有任何必须要放假的节日。”
“就连春节，都只需要在晚餐里多加几个肉馅饺子就行了。”
“耶稣啊，您能不能帮帮忙，行行好，叫那个红帽子白胡子的老爷爷。”
“骑着麋鹿雪橇，把三万万员工都给我拉来当圣诞节礼物。”
“越说越想要了。”
“呜呜呜，这样的好员工，为什么我得不到呢？”
在汤姆眼中，一天工作十四小时和直接放假没什么区别。
汤姆又在这个基督教最大的日子里，怀念起世界上最好的员工了。
那批远在万里之外的三万万多的员工。
没有宗教信仰、也就没有宗教节日。
之前的生活又凄惨无比，稍微给点甜枣就肯当牛做马的卖力。
还饱受儒家文化与宗族文化茶毒，愿意为自家的老弱妇孺牺牲出其他民族根本无法想象的代价。
这些东西，都是最完美的员工品质。
“老板，你哭什么？没事吧？”
秘书贴心的掏出了手帕，帮助汤姆擦拭起了眼泪。
汤姆看向身旁的这名祖籍沙俄、东正教虔诚信徒的斯拉夫人。
“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们毛子是世界上第二好的员工？”
“嗯。”
“我思念起第一好的员工了。”
“那老板为什么不去招收他们呢？要在这里一个人哭泣。”
“你不懂，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汤姆在秘书小手的帮助下，擦干了眼泪，又整理了整理衣着发型。
参加晚宴，身为一家之主，怎么可以不注意仪表形象？
“再别说了，世界最好的员工，你们等着。”
“我汤姆·史密斯，一定会把你们从水深火热的农奴社会中拯救出来。”
“让你们提前一百二十年体会体会资本胡萝卜下的福报员工生活。”
整理好着装的汤姆，看着镜子中那张英俊无比的帅脸。
汤姆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穿越者了，为什么还要束手束脚？
做常人不敢做的事情，不就是穿越者应该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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