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还有炖生敲啊!”邱明仁赶紧把话题转开,惊讶道。

“要不是为了等这道菜,我早就回来了。”林晓莉说道。

炖生敲是用鳝鱼肉作为原材料,将鳝鱼肉去骨后洗净,用木棒把鳝鱼敲成松散,然后放入油锅里炸制定型后捞出放入砂锅里,加入肉片,各种配菜,调味料炖煮熟。这是宁洲最出名的一道菜。

“来吧!都齐了!咱们边吃边聊!小邱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下就多喝酒。”

“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多少也得吃呀,否则太对不起林姐和自己了,哈哈!”

“明天是周日,记得你说过的话,请我和庄妍吃淮阳菜。”

“那是必须的,餐厅由你们指定。”

“对了庄妍,刚才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跟邱明仁是怎么认识的?”林晓莉看着庄妍问道。

“这事你问邱明仁,我不想谈伤心事,邱明仁,还是你跟晓莉姐说吧!”

“伤心事儿?你俩之间有什么伤心事儿?”林晓莉不解的看看庄妍,又看看邱明仁。

“好吧!我来说,林姐,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庄妍在部队的时候,有一位很要好的战友,是原来跟我插队在一块的知青,也是我之前的女朋友。后来在那场战争中牺牲了。”

接着,邱明仁就把收到庄妍的信,后来又一起把范丽的骨灰盒送到坪乡知青农场的经过说了一遍。

“庄妍,邱明仁说的那个女兵是范丽?”林晓莉问庄妍。

庄妍点了点头:“是的!”

接着她又对邱明仁说:“邱明仁,晓莉姐就是我在信中说的那位带着我们撤退的护士长。”

“不过,我原来跟庄妍和范丽不在一个部队,是那场战争开始之后,才临时编在一个医疗队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那段在生死线上患难与共的经历,给我们留下伤痛的记忆,是一辈子难忘的。”林晓莉说道。

邱明仁沉思片刻,说道:“庄妍,记得那天你在我家对刘娜说的那些话吗?我一直没有忘,你说得对!范丽的在天之灵希望我们活着的人能快乐。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咱们一起为范丽,为在那场战争中牺牲的烈士们敬一杯吧!

来!一起干了这杯酒,让我们每一个人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祝你今年高考顺利如愿!”

说完,三个人举起酒杯,一干而尽!

“邱明仁,刚才听你说,范丽是你之前的女朋友,你原来也在唐宁县的坪乡知青农场插队?”

“是的呀!她的家也在宁洲,我们是一块去坪乡知青农场插队的。”

“还有,你刚才说的刘娜,也是跟你们在一起的知青吗?”

“是啊!庄妍也认识她,跟我和范丽都是同一批到坪乡知青农场的。”

接着,邱明仁又把当年刘娜把全县唯一一个女兵名额让给范丽的经过对林晓莉说了一遍。

“林姐,不会你也认识刘娜吧!”邱明仁看着林晓莉。

“我没见过刘娜这么一个人!但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你们认识的那个刘娜,她家里是干嘛的?”

“她爸爸原来是唐宁县委书记,现在是怀宁市委副书记,妈妈原来是唐宁县医院院长,现在是怀宁市卫生局副局长。”邱明仁说道。

听到这儿,林晓莉心里突然一震!

她为自己到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两行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

邱明仁被林晓莉的举动惊呆了!

他看了庄妍一眼,只见她带着一种悲伤的表情看着林晓莉。

他又看了林晓莉一眼,只见她大楼喘着气,泪水禁不住往下流。

接着,她又倒了一杯酒:“来!你们也喝,陪我喝!今晚不醉不归。”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晓莉一句话也不说了,而是一杯接着一杯。

无论庄妍和邱明仁怎么劝说,她还是坚持要喝。

庄妍对邱明仁说:“别劝了!干脆就让她喝吧!也许这个时候醉了,她心里会好受一些。”

听庄妍这么一说,邱明仁更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在林晓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件事情庄妍应该知道,但又觉得自己不方便问。

两个人只能在一旁陪着林晓莉,直到把两瓶葡萄酒全喝光了。

林晓莉最后醉的不省人事。

邱明仁站起身子,拿着脸盆,到开水房接了一些开水,又加了一些凉水,用手试了试温度,端进屋子。

庄妍拧了一把毛巾,给林晓莉擦了擦脸和手心。

两人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了下来。

“你先看着她,我收拾一下。”说完,邱明仁就将桌上的餐具拿到公共卫生间,洗干净后,回到屋里。

刚进房间,只见林晓莉趴在床边,大口大口喘着气,庄妍正给她拍着后背,床边的地上是一滩呕吐物。

他赶紧到卫生间拿了扫把和垃圾斗,又拿了一支拖把,用水弄湿了拧干。

回到房间,把呕吐物清理干净后,又端着脸盆出去了。

一会儿,他又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拧了一把毛巾递给庄妍:“我到隔壁房间,你帮她把全身擦擦,让酒气散发的快些,然后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把这个房间的门关上,你收拾完了到隔壁敲我的门。”

说完,邱明仁又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躺了下来。

他不知道林晓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在听到刘娜的家庭情况后,整个人的情绪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化。

难道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

自己跟刘娜认识这么多年了,刘娜的情况自己还不了解吗?她怎么可能跟林晓莉有半毛的关系?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刘娜的爸爸妈妈?

这两口子这些年都一直在唐宁县和怀宁市,跟林晓莉这么一个女孩儿又会有啥关系?

如果相互之间认识,自己把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的消息告诉刘娜时,她也没说认识一个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名叫林晓莉的呀!这完全不符合刘娜的性格。

但从林晓莉今晚的情绪中可以肯定,她心里一定藏着一件伤心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与刘娜一家有某种关系。即使不是直接的关系,也是有间接关系。

正想到这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邱明仁立刻起床打开门。

“都收拾好了,她睡着了!”庄妍说道。

“嗯!你拿着我的脸盆和毛巾。”邱明仁把脸盆递给庄妍。

接着,他来到林晓莉的房间,端着脸盆走出去:“你跟我来,到卫生间洗把脸。”

两人在卫生间洗干净后,回到林晓莉的房间。

邱明仁又对庄妍说:“要不你到我房间睡会儿,我在这儿陪着她。”

“没事儿!我这会儿不困。你去休息吧!”

“我也不困!正好明天周日,不用上班。”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男人,邱明仁是不能离开的,他只能陪着庄妍。

两人沉静了一会儿,庄妍抬起头看着邱明仁说道:“对于晓莉姐今晚的失态,你心里一定感到疑惑和不解,对吗?”

邱明仁点了点头,没说话。

“晓莉姐在原来的部队,有一位相爱几年的男朋友,也是一位军人,是一位排长。”

庄妍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在黄连山被越军俘虏的女兵,全部被转移到越老边境地区的奠边府监狱的那天夜里,她在睡梦中被几个越军拖出去,糟蹋了。

这件事情她一直瞒着大家,直到回到祖国,是我陪她去的医院。

她不得不做了子宫切除,从此彻底丧失了一个女人的生育和正常夫妻生活的功能。

做完手术之后,她立刻提出申请转业了。

转业后辗转了几个地方,目的是为了不让她的男朋友找到他。

两个多月后,我让爸爸找人给她安排了这份工作,才在宁洲安定了下来。”

“她老家在哪儿?家里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她是1972年参军的,老家在唐岭,也是出生军人家庭。在1976年那场大地震中,全家人一个不剩,从此她成了孤儿。

即使回到唐岭,也是孤身一人。在宁洲,最起码我们俩有空还能见面。”

“你见过她的那位男朋友吗?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见过,她转业之后就跟他断绝来往,他来过部队找过她,而且还去过她有可能去过的地方找她,但都没找到。名叫刘勇,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军官。”

“刘勇?”邱明仁一愣,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而且是在知青农场的时候。

刘勇,刘娜,他俩之间有没有关系?

对了!想起来了!在知青农场,每当遇到洪建死缠刘娜的时候,刘娜就会说“让哥哥教训洪建,让刘勇教训洪建。”

“我明白为什么刚才提到刘娜的家人,她的情绪会那么激动了。”

“为什么?”

“估计刘勇就是刘娜的哥哥,刘娜确实有一个哥哥,也叫做刘勇,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在刘娜上山下乡插队之前,她哥哥就参军去了。

我并不认识他哥哥,除了梁海涛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他。”

“邱明仁,这件事情咱俩还得为晓莉姐保密,她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尤其不希望刘勇找到她。”

“我知道!放心吧!关于林姐的事情,我会注意的!但是,难道她就这么一辈子过下去吗?”

“你不知道,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打击呀,尤其是对她心爱的男人,得忍受多么大的痛苦。她越是爱他,就越是不能跟他相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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