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呗。”

“当年我们上学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们谈恋爱啊?”海青面带笑意的问道。

“你这话可冤枉我,我只让你们大一的时候不要谈恋爱,大二我可没再说过了.......”黄石表示自己不背这锅。

“你怎么没说过,你忘了?就因为你的话,大学四年我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你没谈过?你是非要我把哪几个人的名字都说出来是不?”黄石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学生海青道。

“师父,我错了。”

见徒弟认错,黄石面带笑意的转变了话题,“当年他们毕业的时候,我给他们排那个毕业大戏《送冰的人来了》,贺老师还去看过那戏,当时我有一想法,想把这个舞台从地面铺这个砖头,让所有人进场的时候都踩在这红砖地上。”

“让人有种踩在舞台上的感觉。”贺冋在一旁附声道。

黄石点点头道:“对,当时一打听啊,铺这些红砖得花一两万块钱,九几年这个钱相当高了,刚好小剧场旁边的实验话剧院在拆,班里的几个男孩跟我说:那边有一个厕所,是红砖的,咱们能不能给它推了?

当时我寻思反正这里也要被拆,我就对他们说把它推了,推完之后,班里的男生们就开始往回搬砖,我记得那个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雨,大家都站在雨中,排成一条龙接力把砖给运了回去。

运回去以后,敲掉砖上的水泥,用雨水直接洗干净,然后铺在剧场里,这个场景虽然已经时隔二十多年,但依然很清晰的刻在我脑海里,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昨天。”

说完这段往事,话匣子被打开的黄石,喝了几口茶,润润嗓,继续说着过往:“我毕业留校教他们班的时候,大三那年有一个毕业汇报,我当时就说这种东西不能在学校汇报,必须面对真正的观众,那种花了钱,眼光挑剔的,能毫不留情指出毛病的。

所以,我去找学校要了点经费,租了北兵马司青艺小剧场,当时没做宣传,也没地方卖票,那时候我记得是冬天十二月份,我每天晚上带着学生在三里屯街头卖票,一张票卖十块钱,见人就问:您看话剧吗?

那个时候在三里屯街上,卖什么的都有,卖画的、卖花的、卖碟的、卖唱的,还有卖小玩意儿的等等等........

突然来了一帮孩子在这卖票,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有一天,有一个老板出来说:黄老师,让学生们都进来,我给他们弄点热茶去去寒,暖暖身子,不收钱,我在这条街上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一群孩子为了自己的理想在这卖票。

他把我们一群人叫到了店里边,沏了壶热茶,那天的感觉让我永生难忘,后来那条街被拆了,我想找到老板也找不到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到这里,黄石有些莫名的伤感。

这世间的人或事,有时候就是那么的奇妙,有些人虽然是萍水相逢,交情浅薄,但总能让人时不时的难以忘怀。

一群人在凉棚里聊到深夜十二点,才起身进屋洗澡睡觉。

第二天早上,黄石、顾安晨跑完往蘑孤屋回的路上,遇到了任众、海青二人。

这俩大清早出来遛弯,呼吸新鲜空气的。

“走,带你俩在村子里转转。”满头大汗的黄石,笑着对徒弟海青、朋友任众说道。

“谢谢黄老师。”

黄石带海青、任众在村里转悠的时候,顾安独自回到了蘑孤屋。

与此同时,昨晚打电话的岳云鹏正坐车往蘑孤屋这边来。

“岳老师,你可以先眯会儿,到地方的时候喊你。”

节目组工作人员注意到岳云朋一脸困意,哈欠连连后,贴心的说道。

“谢谢,今儿个起太早了,有点儿扛不住。”

说完,岳云朋脑袋一歪,闭着眼睛,假寐了起来。

顾安洗漱完,黄石、海青、任众三人从外面回来。

“呼隆隆.......”突然一阵行李箱轱辘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传进了顾安等人的耳中。

“来这么早啊,小岳岳。”黄石跟岳云朋一起拍过电影,也是老熟人的关系。

“早点儿来吃饺子啊。”说着,岳云朋把行李箱那放倒在地上,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张专辑和笔,来到顾安面前,满脸笑意的说道:“顾老师,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啊.........”

顾安笑了笑,接过岳云朋手中的笔,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艺名。

“黄老师、顾老师,贺老师他们呢?”岳云朋见蘑孤屋的成员不齐,就问了一句。

“还没起呢。”

“还没起!?”岳云朋满脸惊讶,他今天可是特意的起了个早。

“岳老师,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先去床上睡会儿。”

“谢谢顾老师,我真得睡会儿,昨天拍戏,到今早三点多才睡。”

岳云朋进房间休息的时候,贺冋、李昱畅、先洵三人刚好起床。

三人跟岳云朋打完招呼,就陆续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等他们洗漱完出来的时候,岳云朋已经躺在床上打起了呼。

“贺老师,你带着顾安、畅畅、子涵、任众、先洵他们几个去摘点儿菱角回来。”

“好。”

菱角是水生植物,采摘它,肯定是要下水的,顾安等人穿上下水服,带着帽子和手套,拿着木盆,去了距离蘑孤屋不远的一片水池里。

“怎么没有啊?是不是还没长出来啊?”胡先洵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菱角。

“长出来了,这个就是....”顾安拿着手中刚采摘的菱角让大家伙看了一下。

见识过菱角的模样,众人很快就开始采摘起来,木盆里的菱角数量,也越来越多。

摘了两盆左右,顾安等人就返回了蘑孤屋。

此时,黄石刚好把午饭做好,做的是香辣可口的炒面。

顾安连怼两碗,感觉有些犯困以后,就跟其他人打这个招呼,进屋睡午觉去了。

见状,岳云朋有些不好意的说:“我能不能不刷碗,我想睡觉......”

“去吧,碗放这儿就行,待会儿我们刷,到这里把自己当主人就行。”

听到贺冋这样说,岳云朋立马装模作样的道:“一会儿吃完饭,记得把这里收拾干净啊,我睡醒后要检查。”

“好的,没问题。”

顾安、岳云朋睡着的时候,海青和胡先洵因为要赶下午的飞机,吃过饭,刷过碗,就离开了蘑孤屋。

任众没啥事,所以在这里多留了一天。

黄石、贺冋几人见顾安、岳云朋在男生房间来睡得正香,就没进屋打扰他俩,躺在客厅的席子上歇息了起来。

歇了不到一个小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您好,这里是蘑孤屋。”电话是贺冋起身接的。

“你好,是服务员嘛,我们要点菜。”

一听这熟悉又不客气的声音,贺冋笑着问道:“你是找黄老师吗?他就在我身边,要不我让他跟你讲话?”

“不用不用,跟你讲就行。”对面那人害怕黄石出言怼他,赶忙拒绝道。

“行,那您要点什么菜啊?”

“我跟爸爸来吃饭了.....”突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进了贺冋的耳中。

这声音听上去很像幼童,但贺冋猜到了对方是谁,在他认识的朋友当中,有位歌手可以做到这个程度。

“给我们来条鱼吧。”之前第一个说话的飞行嘉宾,故意变着强调,对贺冋说道。

“行,来了再说。”

“什么?啥叫来了再说,客人点完餐,你不是应该说:好的,请稍等吗。”对面之人,一脸无语。

“好的,请稍等,来了再说。还有其他的要求吗?”话到最后,贺冋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可以再点个鸡吗?”那道幼童般的声音,再次传来。

“鸡肉有,没问题,不过鱼和鸡,你们只能选择一样。”

“那就要鸡肉。”

“行,你们几点来啊?”

“大概半小时左右。”

“这么快啊,你们能不能一个小时以后再来啊,我们想睡会儿午觉。”贺冋对电话那边的人开着玩笑。

“可是......可是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啊。”第一道声音的主人,语气有些无奈的说着。

“你们车上应该是有空调的,要不你们让司机师傅带你们在村里兜兜风,让我们睡会儿午觉,一个小时后你们再来?”

“啊?”

对面的人当然知道贺冋这是在开玩笑,但他也乐意配合。

电话打完,贺冋又躺在了地面的席子上,夏天人特别容易犯困。

不到十分钟,贺冋几人躺在席子上就睡着了。

同一时间,张少刚带着毛小易、周森二人,拖着行李箱朝蘑孤屋走来。

“蘑孤屋现在的服务态度真是越来越差了,上一季的时候,我人还没到门口就出来欢迎我了,这一次连个人影都没有......”张少刚一边走一边吐槽。

来到院门口,张少刚三人往院里看了一眼,一个人也没有。

“过分了吧,这么决绝?”说着,张少刚直接推开了院门。

屋内的黄石率先听到外面的动静,他起身把贺冋几人给喊了起来。

“黄老师,好久不见啊。”张少刚看到黄石的时候,想上去来个拥抱。

没成想,黄石直接无情的躲开,跟他身后的毛小易、周森二人握了握手。

“黄老师,顾安呢?”相对于蘑孤屋的其他人,毛小易跟顾安更熟悉一些,两人一起录制过《唱作人》,顾安结婚的时候,毛小易也去参加了婚礼。

“在屋里睡觉呢,贺老师喊他去了。”

话音刚落,贺冋就带着顾安、岳云朋二人从男生卧室里出来。

“毛老师,来了。”顾安抬手跟毛小易打了个招呼。

随后几人相互介绍一下,便坐在客厅聊了起来,这会儿离晚饭时间比较早,下午又没事做,只能在屋里开着空调,聊着天,消耗着时间。

聊着聊着,贺冋、彭昱畅想跟岳云朋学说一段相声。

剩下的顾安他们几个充当起了观众。

“你俩谁逗跟,谁捧跟?”

“我当捧跟吧。”贺冋觉得捧跟的话要少一些,好学。

“那我先跟你配合一下。”岳云朋准备一点儿一点儿的教贺冋。

岳云朋:“在这演出呢?”

贺冋:“嗯,好久不见。”

岳云朋:“敢问您贵姓?”

贺冋:“免贵姓贺。”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说。”岳云朋摆了摆胖乎乎的手,道。

“那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不敢,贱姓贺.....”

此时,刚好黄石从厨房来到客厅,贺冋看着他,一脸委屈的道:“黄老师,第一句我就不高兴了,你听听岳岳要我说什么,让我说自己贱。”

“来,我给你捧一段,你先说.....”说话间,黄石来到了岳云朋面前。

“敢问你贵姓啊?”

“不敢,贱姓岳。”

岳云朋:.........

黄石这一下,直接给岳云朋给整不会了。

好在,黄石也只是过来逗逗岳云朋而已,逗完,他就又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贺老师,这段相声叫《磨蔓儿》,蔓儿就是指姓氏的意思,咱们就是要围绕着你这个姓氏展开的。”岳云朋特意给贺冋讲了一下这段相声的主题是什么。

听完,贺冋点点头道:“行,我懂了,咱们开始吧。”

“敢问贵姓啊?”

“不敢,贱姓贺。”

岳云朋:“明白了,你不敢见姓贺的,我也甭问了,你肯定是欠人钱了。欠账不还,各位,这人不怎么样啊。”

“我该怎么说?”贺冋向岳云朋请教道。

“你就说,什么意思啊,没听懂,我姓贺,不是不敢见姓贺的........”

“懂了,咱们接着来。”听岳云朋讲解一番,贺冋茅塞顿开,“什么意思啊,没听懂,我姓贺。”

岳云朋:“姓贺?你这是外姓吧,《百家姓》里,可没这一姓。”

贺冋反问:“百家姓里怎么会没有呢?”

“你别蒙我啊,百家姓我可是会背的。”岳云朋一脸笃定。

贺冋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会,那你来一个。”

“来就来,你好好听着,赵钱孙贺?”

“背错了,是赵钱孙李。”贺冋及时的纠正着岳云朋的错误。

岳云朋好似没有听到,继续掰着手指头说道:“周吴郑贺?冯陈褚贺?蒋沉韩贺?这都没有啊?”

“你得往后背,不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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