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距离,即使它将自己的枪举起,我的枪头却正好刺中它的头了。它大概也发现自己到了绝境,那冷冷的眼里,居然也闪过一丝惧意。

和人一样。

我正想着,?噗?一声,枪尖已扎进什么坚硬的东西里。

那是蛇人的左臂。

它在最后关后一闪身,闪过了要害,却闪不过左臂了。

我的枪枪头比一般要长一半,枪头几乎像一柄双刃的厚尖刀。我的左手向前一送,枪杆搁在了左臂上,右手一压枪柄,我的枪一下挑起,?嚓?一声,它的左臂齐根处被我划下,只剩了点皮连着。

它的血飞溅开来,有几滴滴到我脸上,却是冷的。

那蛇人的左臂已废,已握不住枪了。此时我的马已与那蛇人交在一处,我一抽枪,趁着那蛇人有点木然,回手一枪刺去。

这一枪的速度已借不了马力,速度已慢了许多了。

我的枪刚刺去,却觉得手上突然像有千钧重物在牵扯,几乎要把我拖下马来。我一夹马背,坐骑却无法再向前跑了,马一下人立起来。

是扎到木头上了么?我用力一扯枪,这枪却如生根了一般,反有一股向后的拉力。

我回头看了一眼。却是那蛇人,用仅存的右手抓住了我的枪头。

那蛇人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这让我大吃一惊。它用力一扯,我被它扯得几乎要落马。我趁势手一松,枪已被它夺走。我不等那蛇人用我的枪再向我刺来,伸手摸到挂在马前的攻城斧,双脚脱出了马蹬,用力一跃,人站在了马前上,右力趁势甩过。

这一斧正中那蛇人的脖子。

蛇人的脖子很粗很短,但我这一斧也是用足了全身之力,?嚓?一声,已砍开了蛇人的脖子。它这时再没办法反击了,从脖子的伤口处又喷出了血。

仍然是凉的血,只是稍带些热意。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点嘲讽地想着,若是蛇人也如人一般有什么?热血少年?,那说不定得叫是?冷血少年?吧。

由不得我胡思乱想,我刚砍死这个蛇人,一枝长枪从边上向我刺来。

这时我的马还没立好,我还是站在马背上的,这一枪刺向我的小腹,我心知已躲不开了,人在马上一侧身,沾着蛇人血的攻城斧一下又转过来,一声响,已将那枪头砍断。

那蛇人却根本不迟疑,没有枪头的枪还向我扎来。这一枪力量很大,不然我也不能那么干脆就把枪头砍断了。那蛇人如果会想的话,一定也觉得,单用一根木棍,也能将我刺个对穿吧。

此时我已坐在了马上。我本以为这一斧可以将那枪挡出去,可没想到居然将枪头给砍下来。这时再想躲,根本已来不及了,用斧回手来挡,力量肯定不够。我一咬牙,趁势将攻城斧甩出,同时,将身子侧了侧。

我的攻城斧一下劈中那个蛇人的头。刚来这一连串的动作,做下来时并不觉得如何,但我一身重甲,此时突然觉得精。可再无力,斧还是斧,这一斧将它的头劈成了两半。而几乎是同时,那断了枪头的枪也刺中我的左腹。

我及时侧了侧身子,这一枪沿着甲叶划了过去,但隔着战甲,我只觉得自己的小腹像被人划了一刀一样,一阵刺痛。

不等我再动,马头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蛇人。

这蛇人像刚才出来挑战的那个蛇人一样,只有三分之一的身体在地上,此时,它比我坐在马上还要高出大半截去。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马前持枪的地方,却只摸了个空,才突然想到,我那枝枪刚才杀第一个蛇人时便被它夺走了。

此时,我是手无寸铁。

看着那个蛇人,我只觉浑身一下冷了。

那蛇人手里拿着长枪,马上要对准我。我自知我的力量绝没有蛇人的大,现在马也站定了,无法再借马力与蛇人较力,而刚才太过用力,现在有点脱力了,只怕想闪也闪不到。

我闭上了眼。

耳边,突然听到祈烈道:“将军,小心!小心!?我唬了一跳,马上睁开眼,却见那蛇人正向我倒来。我一拉马缰,马一下退了几步,那蛇人?砰?一声,摔倒在地上。

它背上,有一枝投枪!

是沈西平救了我。我不禁有点感激地看过去,却见沉西就在我跟前十几步外。

十几步平常只是一蹴而就的距离,但能发出如此威力巨大的投枪,除沈西平外,也不作第二人想了。这时祈烈已拣起我的长枪,道:“将军??”

我刚接过长枪,却只见有四个蛇人一齐向沈西平攻去。

大概因为刚投枪救我吧,沈西平还是单手持枪,那四个蛇人的枪从四个方向同时向他刺去。我只听得他边上一个龙鳞军士兵叫道:“大人,小心!”

那龙鳞军手里握的是一把大刀。他本在沈西平右边,一刀劈下,右边的一个蛇人被他一刀劈中头部,但另外三枝枪却同时刺入沈西平的甲叶,有一枝枪甚至透过他的身体,穿出背后。

我大叫了一声,龙鳞军也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叫。却见沈西平在马上晃了晃,伸手要去拔佩刀,可是,手一放到腰上,上半身一斜,人从马上翻了下来。

沈西平战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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