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文标的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静等管文标说出下文。

管文标说道:“瑞升祥被高善仁夺走后,王尔德招进一个店小二,名叫孙海。我本想将孙海辞退,但渡边次郎挽留了他,我估计孙海有可能是渡边次郎的线人,这个人,你们要注意他的言行。”

段平常问道:“说他是渡边次郎的线人,有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我从渡边次郎的话语,以及渡边次郎之前获取瑞升祥情报的速度,做出这个推断。”管文标说道:“我免除了他的店小二,由王贵取而代之,孙海似乎并不在意,仍愿意留在瑞升祥,可见此人非同一般。在没有明确孙海身份情况下,你们和孙海交往时,特别要注意他的言行,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

管文标又把瑞升祥经营中可能遇到的一些具体问题,给管发茂、段平常做了安排,说完瑞升祥的事情,已经到了下午,管文标到了惠林证券旁的一家咖啡厅,用咖啡厅的电话,给康智勇打了电话,请他来咖啡厅见个面。

离开惠林证券后,管文标每天都在关注报纸上的股票行情,他根据政治、经济形势、价格走势等多种信息,对个股进行分析研判后,打电话告诉康智勇选中的股票,并且对持股时间、止盈价、止损价提出建议。

在管文标离开惠林证券的日子,他所选的股票命中率仍然保持在93%,只是股票操作周期由短线变为中线。

管文标坐在临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马路上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静候康智勇出现。

康智勇在很快对面街头出现了,他脸色红润,提着一个小牛皮的公文包,步履轻快地穿过马路,直奔咖啡厅而来。

最近以来,康智勇通过操作管文标推荐的股票,屡有斩获,再现管文标当初的神勇,盈利率高居公司首位,成为惠林证券又一颗闪亮的交易明星。

康智勇进了咖啡厅,兴高采烈和管文标握手,坐定之后,兴奋说道:“好久不见管先生,最近可好?”

“还行吧。我看报纸上的行情,你最近成绩不错呀。”

“全凭管先生指点,您选得股票盈利率奇高,简直太神奇了。”康智勇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掏出一份股票操作清单,双手递给管文标,“这是您离开惠林证券后,我交易操作的清单,您看看有无异议。”

管文标接过清单扫一眼,放在一边,说道:“清单不看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

康智勇又递过一张支票,说道:“按照我们的约定,这张支票是您应得的那份。”

管文标接过支票看看上面的数字,吃惊问道:“怎么这么多啊,这都够我四、五年的花费了。”

康智勇四下一望,低声说道:“公司见我成绩好,加大了我的资金量;另外还有几个朋友,也合资请我帮他们做,所以利润很大。呃,还有就是......我把您提出的止盈价放宽了一些,所以盈利也就更可观了。”

管文标轻轻皱一下眉,说道:“智勇,你现在操作的资金量,比我做得时候,要大出了好多倍,以后还是要注意止盈止损,做交易风险太大,稍有不慎,就能让你倾家荡产。”

康智勇点点头,谦逊说道:“好的,我以后一定注意。”

管文标接着说道:“智勇,我最近一段时间,有些重要事情要做,分析股票的精力肯定会分散,下一步我给你的建议,主要是做些长线股票,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您能指点我,我一定按照您的思路去做的。”

“那好,我告诉你的这支股票,你最少要拿四个月以上,四个月后,你可以视情况平仓。利润最少应该有70%以上。”

管文标知道自己接下来会为了瑞升祥的藏宝图,和渡边次郎、石井三四郎等人斗智斗勇,没有更多精力研判股票走势,所以只能选长线股。

离开惠林证券后,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进行股票实盘交易,头脑中的蜡烛图走势也变得模糊起来,最近一只股票的怪异走势,引起了他的注意,脑海里再次出现这只股票的未来蜡烛图走势,经过对这只股票的一番研判后,他决定把这只股票告诉康智勇,这只股票如果做成功,他们会一下赚到很多银子。

康智勇听到这只长线股票,很是讶异地说:“这只票以前被人做过好几个来回,现在半死不活都快两年了,这票会不会一下呜呼哀哉了?”

管文标说道:“不会。这家公司的主要产品是肉类罐头和饼干这类方便食品,这些东西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奇特,一旦战争爆发,产品就会出现抢购。”

康智勇恍然大悟:“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现在中日全面战争一触即发,很多和军火有关的股票都涨上天了,已经存在很大建仓风险了,这个罐头、饼干的股票,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管文标笑着说:“我也是前两天才想到,你回去找这方面的资料再看看,特别是看看这家公司的财务数据,最好抽时间去厂家看看,一旦印证了我的判断,趁现在价格还在底部,马上就开始着手建仓。”

“好,我最近就把精力放在这个股票上,仔细做些调研。”

康智勇极其兴奋,他对管文标简直有些崇拜了。

只要是管文标选中的股票,最后都能赚到钱,刚才说得这个长线股,肯定又是一个聚宝盆。

管文标笑着掂量一下手里的支票,说道:“智勇,交易是你在操作,你我四六分成,恐怕不大合适吧,我拿六成,实在受之有愧啊。”

“管先生,我是个很平庸的交易员,我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全都是您在背后支持,您拿六成绝不为过。我现在不仅有了利润,还有了名气,这一切不都是您给的吗?您就别再提分成的事情了,否则我总觉得您是在嘲讽我。”康智勇诚恳说到:“说真的,我常常为自己能遇到你这样的好哥儿们,感到无比庆幸,请以后不要再提分成的事情了。”

管文标只好道歉:“智勇你别误会,我只是感觉这样分配不公平,你要是能接受,我就心安理得拿大头了。”

康智勇的诚恳和人品,让管文标感到莫大欣慰,在个人利益上不斤斤计较,吃水不忘挖井人,不为钱财而淡漠感恩之心,这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见了。

两人又谈了一些惠林证券的新鲜事,正谈得畅快,一个侍应生走到桌前,毕恭毕敬说道:“哪位先生叫管文标?”

管文标顿时警觉起来:“是我,有事吗?”

侍应生说道:“有您的电话,请您接听一下。”

管文标起身快步走向柜台,他在来这家咖啡馆前,把这家咖啡馆广告上的电话,留给了管文龙,要他一旦有急事,就打电话给他。

现在电话突如其来,说明有紧急情况发生了。

管文标接过电话,听筒里传来王贵焦急的声音:“标哥,我是王贵。”

“哦,你回上海了?”

“没有,我还在苏州。”

“什么事?”

管文标回上海前,特意留下王贵在瑞升祥看管店面,这个咖啡馆的电话,他怎么会知道?

“我刚才给龙哥打电话,知道你在咖啡馆,龙哥给我号码,我就打过去了。”

“快说发生了什么事。”

“标哥,石井三四郎已经到瑞升祥了。”

“什么时候?”

“五分钟前的事情,我现在在对面茶楼给你打电话。”

管文标说道:“知道了。你马上回去,注意石井三四郎的动静,另外孙海这个人也要严加注意。别慌张,我们马上赶过去。”

管文标走回座位的时候想:石井三四郎快捷的举动,说明渡边次郎已经急不可耐要开展夺宝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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