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整天的志愿者,昨天晚上是十一点回的家,今天是九点半,的确是没有好好修改。)

(对不起各位了!)

(今天是LY市第二轮核酸,我是守护收费站的,想着应该有时间写一点,但是很可惜,还是没有找出时间来。)

(对不起。对不起!)

(十八号以后,开始新的核酸,整个LY市,除了药店,医院,超市以外,工厂单位全部停止,改为线上办公。)

(疫情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我也在反思,但我必须承认,中期节奏已经崩了。)

(橘子对不起大家,毕竟这都是大家的血汗钱。)

说是情报俱乐部,但其实就是一间酒吧。

但跟其他酒馆不同,这里是会员制的,没有店家的邀请卡,是进不去的。

安海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抽了一颗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沫子,才从口袋中掏出卡片, 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先生,您的会员卡?”

门口身穿西服的侍者, 礼貌地拦住了安海, 想要检查着他的会员卡。

侍者也是例行公事, 安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递了过去。

“您请收好!”

侍者认真地检查了一番, 便客气地将会员卡递了回去,并且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安海点点头,推开门, 走进了酒馆,摘下帽子和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径直走向吧台。

“先生,喝点什么?”

酒保注意到走过来的安海, 热情地询问道。

“一杯咖啡!”

安海并没有点酒, 他是过来刺探情报的, 酒精可能会让他的分析能力变慢。

“好的, 稍等!”

顾客就是上帝, 酒保并没有诧异,眼前的客人,到酒吧喝咖啡。

其实, 他每天根本调试不了几杯酒,倒是冲泡咖啡的手艺,炉火纯青。

安海静静地看着酒保冲泡着咖啡,眼睛不住地往墙上飘。

六点十一分,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新的情报, 就会送进这间酒吧。

酒吧当中的其他客人,没有聚堆, 甚至都没有沟通,都各自喝着手上的饮品,一同等待着情报的到来。

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安海也品尝着, 正冒着热气的咖啡, 但心思却没有放在苦味十足的咖啡上。

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关东军总部, 会派谁,再一次前往热河前线。

关东军的副参谋长有好几位,负责的工作, 也是各有各的不同。

尔玉此人还是专门负责作战室的,关东军的战略部署,几乎都是出自这个人手中。

安海也是通过关系知晓的这一点,而后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摸清这个老家伙的行动轨迹。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设计,会在碎玉行动之前,想办法将其掳走,而后在从他的嘴里,一点点将行军计划抠出来。

但这个计划,被北满省委否定了。

自作聪明的老于,设计了一个狗屁不通的计划,带着有生力量,去机场行刺。

这是多愚蠢的人,才能想出的计划。

机场拥有警备队,尔玉身边也会带着一大堆的卫兵。

长枪短炮都不缺,人数火力都不占优的前提下,就敢贸然行动。

这不是行动,这是犯罪。

安海唯一的弟弟,也死在了这次行动当中。

每每想到这里,安海的心,就疼的如千万根针扎进去一般。

那是他亲兄弟,一奶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想到这里,安海就下意识攥紧咖啡杯,力气之大,甚至将白釉瓷面攥出声响。

平息了糟糕的心情,安海花了一分钟,这一分钟中,他好像老了十岁。

喜伤心,怒伤肝。

大喜大悲对身体的损害, 不亚于毒药。

在众人的等待中, 时间终于来到了六点三十。

虽然没有提示音,但一楼的众人, 将手里的杯子,都放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二楼,像是出现什么奇观一般。

前往二楼的楼梯上,站着四个服务员,她们面带微笑,全然不顾一楼顾客的眼神箭雨,牢牢地守在楼梯上。

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就从二楼下来个人,快步走到四个服务员身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应该是听到了指示,四个服务员没有继续在楼梯上停留,而是走了下去,钻进后院。

酒吧中的每一个客人,都不是过来欣赏美女的,他们代表着各方势力,想要在这间不大的酒吧中,找到答案。

见活路障已经识时务的散去,也就没有客气,都纷纷起身,往二楼走。

安海没有着急,而是让这些猴急的人先上去,自己还是小口喝着咖啡。

直到将咖啡喝干净,楼梯也不那么拥挤,才放下杯子,扔下几块钱,走了上去。

酒吧的一楼,也就一百五十多平,但还让柜台、酒柜等家具占据大部分,显得十分局促。

但二楼就不一样,应该有三百平的面积。

在一楼拥挤的人群,到了二楼,就像沙丁鱼群冲破了渔网,重新回到宽敞的大海中。

安海四处划拉一圈,发现在墙犄角,还有一个空着的椅子,便走了过去。

二楼同样有服务人员,只不过人数较少,加上很懂规矩,也很有眼力见,客人不召手,绝对不会过去服务的。

安海在吧台喝了一肚子咖啡,自然不需要在点饮品。

但他也没有主动跟人打招呼,也没有跟人交谈,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安静地等待着。

等了好一会儿,安海才等到自己需要见得人,一个漂亮的短发女人。

学生头,现如今最时髦的头型。

可以显得女人落落大方,如果在穿上大学的校服,更加的吸引人眼球。

甚至满洲国已经掀起一股拙劣的流行,达官显贵,或者企业主,都会到各个大学中,寻找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而后展开金钱攻势,让她们当自己的小三。

学历越高,受欢迎程度越高。

当然,相貌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也是一头学生样式的短发,但嘴唇上,大红色的口红,让人感觉到进攻感十足。

加上她身上的铁青色的毛呢大衣,更是展现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等了多久?怎么不叫一杯喝的?”

女人率先坐了下来,见桌面上空空如也,便充满歉意的问道。

安海睁开双眼,摇头示意正对面的女人,不用麻烦,平静地说道:“裴欣,任务失败了!”。

裴欣解开风衣的纽扣,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仿佛安海嘴里说出的是,今晚的天气如何。

“我在新京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同样也知道,你弟弟安乐的事儿,节哀顺变!”

裴欣解开扣子,靠在椅背上,同样平静的说道。

这两人的表情,都没有因为谈话内容而变化,仿佛说的是于他们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儿。

“谢谢,我早已经买好墓地了。”

“就在我父亲母亲墓的下方,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没有料想到,安乐尸骨无存,都炸成碎渣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安海这时脸上才有所波动,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

“老于,就是一个蠢货,我之前就已经跟组织汇报过。”

“这种人进入外勤组,对于咱们这些走在刀刃上的可怜虫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

“在山上打游击有什么不好,非得要挑战自己不会的领域。”

“真当自己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啊!”

一提起老于,裴欣也绷不住了,毫不留情地批评着自己的同志。

这样的反对声,安海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但这是组织上的任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又一次掌握了主动权。

“我成为组长了,以后外勤组的任务,由我指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拿到那份行军计划!”

安海简要地说明一番,等待着裴欣能给自己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裴欣抬头看向安海,想要将正对面这个人,看透彻。

小军阀的儿子,黄埔第五期的高材生,本应该有更好的前程。

要知道,北洋和保定系有着绵密的联系,虽然南京是靠黄埔派支撑起来的,但也是有保定系一席之地的。

沾亲搭故,总能找到一些新靠山。

再加上,安海也算得是天子门生,升降都会得到照顾。

但从共事的第一天起,裴欣就没有看清这个沉默的男人,几年下来,除了感觉他更沉默以外,便没有其他变化。

不过,自从他来到哈尔滨之后,外勤组的任务,在他的指挥下,反倒是越来越兴旺起来。

裴欣自诩也是个冷静的人,但她绝对做不到,安海这样的平静。

那可是他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

要是换做自己,早就崩溃了。

而且,裴欣还知道,老于刚从安海的家里离开不长时间,他也是刚刚知晓安乐的死讯。

“你还好吗?”

裴欣试探性的一问。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挫折,难处,都不会吭声,突然间听到一句关心的话,所有防线都能瞬间崩溃。

安海低下头,整个人完成虾仁状,将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不停地抽搐着。

如同脊梁骨被打断一般,整个人缩成一团。

粗厚的呼吸声,从椅子上传出,如同一头失去幼崽的老狼,愤怒中夹杂着绝望。

改变世界的伟人们,在总结成功的经验时,都会谈到一点,那就是意志力。

安海的意志力无疑是强大的。

他只痛苦了短短几秒,就快速坐起,好像刚才并不是痛苦,而是去捡遗落在地的手套。

“好了!”

“你收集到什么消息?”

安海又一次恢复到平静,仿佛刚才悲苦之人,不是他。

裴欣没有再去安慰,她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发生,早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上海。

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租界买了一个房子,供自己家人安身。

“尔玉并没有死,但因为伤势过重,连夜用飞机拉回了东京,准备医治抢救。”

“尔玉有皇室血统,军部的大佬们,都很上心,责令关东军必须找到行刺的幕后主谋!”

裴欣身为记者,自然有第一手消息渠道。

这都是关东州警务部长助理透漏的,这个家伙已经让裴欣她彻底拿下,只要有风吹草动,都会给她打电话。

安海并不关心尔玉这个家伙的后续,因为他已经出局,现在再去谈论他,毫无意义。

“还有呐?”

裴欣立马反应过来,明白安海想知道什么。

“不可能是岗村宁次。”

“他可是皇道派的金疙瘩,不可能派他到前线。”

“再者说,冈村宁次已经策划了今年的冬季大清缴,武藤信义不会让他离开新京的。”

“剩下只有一个可能..”裴欣迟疑了一下,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

“板垣征四郎?”

安海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想到那个矮小的屠夫。

“对,就是他!”

“小矶国昭马上就要前往大连,协调第四兵团的冲突,而后前往朝鲜,去谈航运问题。”

“剩下的人,不能说是酒囊饭袋,但也是能力平平。”

“根本承担不了,前线主帅一职。”

“按道理来说,武藤信义应该挪地方了,热河前线,打的可并不顺利。”

“奉军可真想打回老巢,自己看家的第七团重炮团,三个榴弹炮营,都拉出去了。”

“但纸面上的实力够了,真实的战斗力,不得而知。”

“这一个五十多场的军事摩擦,奉系可是输多胜少。”

“听说现在,张少帅听了光头的意见,搞起了曾国藩那套,结硬寨,打死仗。”

“在平衡中,找到关东军的破绽!”

裴欣一想到奉军的战斗力,心里就一阵哀叹。

身为中国人,当然希望自己国家的军队,所向睥睨。

但这一百年来,军队就没有给国家,支撑起脊梁骨。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我们是情报外勤,不是军人,热河的战事,不归我们管。”

“而我们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搞到进攻计划,让前线的同志们,少了流点血,比什么都强!”安海冷静地说道。

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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