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坚华手一招,整个蓝色的光球就带着星宇晃悠悠的飘了过去。

危险临近,后者安下心神,眼睛一动不动的留意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在星之结界完全进入黑色旋风范围内的前一刻,将手中的盾牌贴了上去。

凭借星盾天幕,他有惊无险的穿越过风层,来到了齿轮的正下方。

不过现在那已经不能叫做齿轮了,称之为轮盘应该更合适。

虽然失去了狰狞的利齿,但它的危险性却没有丝毫降低,反而比起之前有所提升。

因为它的边缘仅有薄薄的一层,根本就是开了刃的刀锋,看起来像是古代一种名为金钱镖的暗器,不过是放大无数倍且掉到了墨水之中罢了。

“呵呵,好好品尝吧!”

孔坚华冷冷一笑,举在半空中的手掌狠狠顿了下去:“黑暗切割!”

紧随他的动作,轮盘无声无息的水平旋转九十度,垂直坠向了下方,正对着星之结界的中心,以及,里面的人。

在下落过程中,轮盘的转速越来越快,连开到最大功率的电锯都跟不上。

“这应该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吧,也是时候结束了!”

面色复杂的自言自语着,星宇在这种情况下非但没有选择加固,反而直接撤掉了所有防御,甚至连星盾也消失在手中。

他当然不是傻了,更不可能疯狂到自认为可以凭借肉体成功的抵抗。

他只是需要回到最初的状态,然后采取最有力的措施。

战技的作用范围与威力效果可以用几何与物理知识来划分,并且,通常情况下这两者之间还存在着必然的联系与规律。

首先是类似星爆、狂风箭阵一类的战技,能够覆盖大片的区域,也就是“面”。

再就是烈风波、血月斩之流,乃是“线”;而震星拳、飞星矢等则是“点”。

同样的压力,受力面积越小,所承受的压强越大,这个理论搬到能量和战技上同样适用。

由此可知,作为“线”的黑暗切割,破坏力要远超之前的黑暗波动,并且因为充足的“压力”和加速度的原因,甚至比起“点”来也不遑多让。

“星幕结界!”

轻轻的念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星宇抬起双手在上方一划,拉出一帘屏风状的曲面,首尾相接连成球体,再度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

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的透明球体,不光表面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内部还涌动着金色的光辉,恍若繁星满天的夜空。

这是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大的防御战技,由星华天幕与星之结界融合而来,拥有非同一般的抗击打和自动修复能力。

在黑暗切割的侵蚀之下,星幕结界不时的发生颤抖以及刺耳的摩擦声,却始终不曾出现哪怕一丝裂纹,更没有任何想要崩溃的迹象。

作为操控着战技的主人,星宇和孔坚华陷入了僵持,俱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源源不断的输送能量,同时比拼着谁的意志更为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二者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增多,黑暗齿轮的颜色开始缓缓的变轻,星幕结界外表的光辉也不可避免的黯淡。

然而他们并非势均力敌,因为后者减弱的程度也远远低于前者。

又是一小段时间过去,疯狂转动的黑暗齿轮戛然而止,任孔坚华怎么补救都没用,最终消融在空气中。

看到威胁彻底的消除,星宇及时的撤去星幕结界,以减少能量的损耗。

“你已经发挥很大的作用,但是还不够,所以现在失去价值了!”

双手同时握上了星剑,他缓缓走上前去,看向已经丧失斗志的敌人,说出一串莫名其妙的话语:“接下来的就交给后来者吧!你,可以去休息了!”

手中的武器蓦地燃起炽热的烈焰,他毫不留情的狠辣出手:“怒炎双星斩!”

“这……孔坚华,败了?”

看着一团人形的火焰在半空中剧烈的挣扎着,嘴里还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沧澜城的观众席上,一名男生瞠目结舌道。

“是的,败了……而且是第五个失败者!”

回答的声音除了不可思议之外,更多的,还是有气无力。

“掐我一下,我不是在做梦吧?”

说话的女性学员一脸的呆滞,根本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这还是人吗?艹,这是变态!疯狗!妖怪……”

“一挑五啊,日!而且等级上基本上不存在什么明显的差距!”

“老子好像遇上这一辈子最古怪的事了……”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条件,为什么同为天启者,哥就这么废!”

“那家伙不是人,咱们不能和异类相比……”

安静了一段时间,台下众人原本麻木的神经再度受到强烈的刺激,仿佛沉寂许久的火山爆发,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各抒已见,种种惊叹不绝于耳。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四肢瘫软的姚旭再没有之前的沉着冷静,倚在唐哥姚辉的身上失神喃喃。

“孔坚华倒下了,还会有比他更强的人站出来,怕什么?”

“就是,我就不信那个星宇真的有三头六臂!”

“他现在肯定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就像会被一根稻草压死的骆驼!”

“我也这么认为,现在随便上去个人,一根指头都能戳倒他!”

某些对星宇心怀怨恨的学员互相安慰着对方。

最开心并且乐观的,毋庸置疑是狂野城的本地人,此刻在他们眼里,星宇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就算面对千军万马也一定是最后站着的那个人!

当然,这种盲目的信赖与崇拜并非所有人的写照,比如卓文斌和林筱。

两人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得意,一会儿失望;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低落……根本记不清自己脸上的表情到底换了多少种,又变了多少次。

饶是他们向来极有城府,喜怒不形于色,也难以维持平淡的表情,眼里隐有急躁之色。

若不是知道后面还有一个贡琳雪,只怕比现在还要不淡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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