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莫微笑地走上前去,深深一辑道:“诸位道友,都是我家棋儿不对,冒犯了大家。还请诸位看在他少不更事地份上,莫要见怪。”凌莫这一说,顿时令场中一片哗然。其中一人越众而出,神情激愤地说道:“此事,岂是道友一句话就可了事的!”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十四五岁少年,怒道:“我这徒儿,从小被我娇宠惯了,哪里见过这场面。今日你的灵宠将他给吓坏了,你看怎么办吧!”雨殇本已料到,这几人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拿如此荒诞不经地理由。若不是因为凌莫在身边,她必须保持淑女的样子,早就将几人拿下好好惩处一番。柳炎却没有这个顾虑,虎目一瞪,小手指着那老头尖酸地说道:“你这老头,不好好呆在家里种田,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还有你这小孩子,胆子这么小,还出什么门,回去吃奶好了!”

雨殇心中阵好笑,这孩子自己还没有别人大呢?灰衣老者立时火冒三丈,祭出一个数寸大小的金色印玺,朝柳炎砸去。其它几人倒是没有出手,想来是为了防止雨殇二人动手,而在一旁严阵以待着。反正在他们看来,若没有人出手相救,柳炎是必死无遗。

凌莫本待出手,将那老头打发掉。却不想,一只带着微香的柔荑轻扯着他的衣襟。抬眼望去,却看到雨殇微微轻摇的螓首,示意他不要动手。雨殇怀中的小棋,倒是实在看还下去了。如一头凶兽般,向那个印玺狠狠地撞去。众人见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都刹有介事地看着这场热闹。当看到那只小兽竟然主动向那金印撞去,顿时心中婉惜。哪知一声巨响过后,小兽完完整整在站在柳炎身旁,手中还拿着那破损的印玺,鄙夷地望着那老头。法器残破之后,本已经让老者心神受损,现在又受到这样的刺激,立时,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周围的几人立即挡在老者的身前,生怕这个时候雨殇二人偷袭于他。原本老者就是几个人的主心骨,现在老者身受重伤,要是再让人将他斩杀怕是他们陇山七怪,在这皇陇帝都也就再无容身之地了。雨殇见状,却是步态轻盈地走上前去。冷冷地望着那群人,素手轻抬,倏的将小棋爪子上的印玺摄入手中。众人疑惑地望着雨殇,就连凌莫也还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只见雨殇右手之中,忽然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左手一抛,那半只印玺顿时被定在半空之中;而雨殇手中的金焰也似长了翅膀般向那印玺冲去,只一会就将半丈大小的印玺包裹住。就在这时,异变又起。只见金焰当中飞出一个极淡的虚影,虚影狠狠地看了雨殇一眼,却是极速遁去。一旁的凌莫还没有反应过来,虚空之中已无那人足迹。只是留下一把沙哑的声音,环绕在四周。“丫头,你给老夫记住,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雨殇虽然心中大惊,却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想取她性命的人太多了,自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凌莫眼中的担忧却还是让她心中一暖,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出弱女的样子。可是经历那件事后,她就再也不敢将自己的性命交由任何人手中。直到遇到了凌莫,她那颗如浮萍的心才有了一个安身之处。可是凌莫太过善良和单纯,所以每次雨殇都会在表面上一切都依着他,可是私下里还是将可能威胁到凌莫和孩子们的人灭杀掉,甚至不惜斩草除根!雨殇再次逼进那几人,冷冷道:“你们几人是否还要讨要什么么赔偿,尽管说来就是!”见到雨殇适才露的一手,众人哪里还敢有那样的心思。霸天印的威力,他们是知道的,就是几人联手才堪堪抵挡得住。哪曾想不到片刻就在此姝手中化作飞灰,看来此女的修为高出他们甚多。

其中一名黄袍男子排众而出,面露谄媚之色,讨好道:“哪有这一回事,都是那人说的。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受此人威胁,今日前辈,将他治住,我们是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有什么报怨!”众人听到此人之言,纷纷上前将那老者如何欺压他们的事情,都尽数气抖了出来。老者顿时急火攻心,又猛吐几口鲜血,昏死了过去。倒是老者的徒弟,望着众人这般嘴脸。

心中怒极,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人,往日里对我师傅是阿谀奉承,好处也不知道拿了多少!”

“现在他老人家落难了,你们不相助也就罢了,却还要落井下石。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兄弟情深!”

“啪!啪!”两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少年如断了线的风筝,向远处抛跌而去,一道血链也从少年口中喷出,看来拍出巴掌之人用力不轻啊。

黄衫男子转过身,来到雨殇身旁,陪笑道:“前辈勿要听这小辈胡言乱语,此子素来霸道惯了,对我等也是呼来喝去!不过,他终是个孩子,还望前辈不要取了他的性命!”

雨殇凤目一瞪,冷冷道:“我长有双眼,能分得清楚是非!不需要你在我面前花言巧语。”

右袖一拂,一道金色匹练往那少年射去。

那几人都以为雨殇要取他性命,皆都惴惴不安。更为她的辣手无情而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灰衣少年,目无表情地望着攻向他的匹练。却是扭过头,深深地望了老者一眼,闭上了双目。

就连凌莫也以异样的眼光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般。

岂料,匹练并没有击向少年,而是轻易地将他裹住,如电闪一般向向雨殇倒卷过去。

雨殇望着少年坚毅的目光,叹惜道:“尊师重道是没有错,但是一味盲目遵从,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少年怨毒地望着雨殇,出口骂道:“你这贱妇,伤我师尊,却还要在这里蛊惑于我!”

凌莫见雨殇,并无伤那少年性命之意,悬起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可是在听到少年辱及爱侣之时,刹时心中怒火中烧。

厉喝道:“你这小辈,怎可如此不识好歹!若是再敢胡说,小心我废了你!”

雨殇倒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目光如炬地望着那少年沉声道:“你说我是贱妇,我哪里贱了!还有,是我先动手,还是你师尊先动手。”

“我若要杀你,只需要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要你的性命。何需费这唇舌,再说你只不过是个炼气期的修士,对我来说又有何作用!”

少年经雨殇这么一说,顿时哑口无言。他其实也并非那种无理取闹之人,只因看到师尊受伤,情绪失控才会说出这般话。

雨殇素手一弹,将少年放回老者身旁。随手掷去一个浅碧色的玉瓶,和一枚月白色的令牌。

目光清冷望着他,淡淡道:“这一瓶,是聚气散,相信会对你有所帮助。而这枚令牌,是浩元宗太上长老的信物,若是日后有了难处,可以凭此物,到浩元宗求得庇护。”

少年神情复杂地望着雨殇,一咬牙,抱着其师尊,向远处遁去。

另外几人,双眼仿佛要喷射出嫉妒的火焰。浩元宗太上长老的信物,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自己拼死拼活,都尚且不能进入一个中型门派,就是即便进去了,也谋不到一个好的差事。

哪曾想到这小子,什么也没做,还能得到这天大的好处。纷纷心中起了杀人夺宝之心,只是雨殇尚在身边,不敢立即跟去。

凌莫犹疑地望着雨殇,仿佛想要彻底读懂她般。良久,淡淡说道:“殇儿,你岂不知这样是害了他啊!”

雨殇转过头,莞尔一笑,众人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莫哥,我倒不这么认为。此子虽然资质一般,但我看他眼若流星,眸清似水,他日必有所成。”

“我本有意栽培于他,只可惜此子太多倔强,怕是不会轻易服软。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也看我与他是否有师徒之缘。”

凌莫微微额首道:“我也本有此意,不想殇儿却是先我一步想到此事。看来我也只能乐见其成了,不过倒是可以做个便宜师伯什么的。”说到这里,却是开心地笑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笑脸,雨殇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柔柔道:“只要有莫哥在,殇儿什么也不怕。”

凌莫亦是情深似水地望着雨殇,将雨殇的手放在心口之处,温柔地说道:“此生此世,在我心中亦只有殇儿一人,再也不放下任何人!”

就在这时凌莫双眸一转,冷冷的望着那几道,轻声斥道:“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吗?”

众人闻言,顿时如失重负般,长长呼出一口气,连连称是!

“慢着!莫哥,我有创立一个小的宗门,现在正缺打杂之人。殇儿想将这些人带去,况且,这些人皆是欺善怕恶之辈,若是将他们留在此地,怕终究是个祸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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