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朱由检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感觉还是在做梦。

他想了很多,想到了汉哀帝和董贤,卫灵公和弥子瑕,“断袖”跟“分桃”的典故是从这二位来的,还有魏安釐王跟龙阳君,汉武帝和韩嫣,汉文帝和邓通,汉成帝和张放……貌似汉朝出了很多喜欢男人的皇帝,朱由检傻傻地想:云崖口口声声要恢复汉唐盛世,难不成这也是一部分?

想到这里,不禁傻笑起来,转而又想,古往今来,凡是帝王宠信男子者,几乎都没有好下场,不禁又皱起眉头。

李云崖系着围裙端着茶壶进来:“醒了啊,检检宝贝儿?”

一句话把朱由检叫得满脸通红:“你不要这样叫,让人听见成什么样子。”

李云崖从茶壶里面往团龙盖碗里倒水:“这里咱俩,别人怎么会听见?不然的话你要我叫你什么?叫皇上?都叫腻了,还是检检好听。”他把水端过去,“来,早上起来喝杯水最好了。”

朱由检接过茶杯小口喝水,李云崖静静地看着他,朱由检喝完茶:“看什么呢?”

“我家检检真帅!”

朱由检脸又红了,这会一直红到耳尖,他轻咳了一声,要起床下地。

李云崖把他的衣裳裤子拿过来:“起来吧,你下边我都给你清理过了,内裤也换新的了,感觉有哪里难受吗?”

朱由检脸上都要着火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也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默默地穿衣服。

李云崖抓过他的脚踝帮他穿上袜子,下地的时候又要搀扶,朱由检把他的手打开:“我没事!你不要弄得我像得了大病似的。”穿上拖鞋,在地板上走了两步,虽然后边有点不舒服,但也还好,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他又羞赧万分,不敢看李云崖。

李云崖看他确实没有伤着,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得下不来地,准备待会把饭端上来喂你吃呢。宝贝儿,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千万不要硬挺,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朱由检不敢看他,径直往楼下走,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朱慈烺跟朱慈烜小朋友也都已经洗漱完毕坐在桌子边上,见到他一起过来行礼:“儿臣见过父皇。”

今天的菜是李云崖亲手做的,朱由检最吃的罗勒炒肉末,蛋皮卷煎肠,还有一大碗蛋花丝瓜汤,吃完以后,李云崖问朱由检:“今天见西班牙人,你要不要休息……”

“不用!”朱由检有些恼羞成怒地说。

吃完饭,两人洗漱收拾一番,两个小朋友跟他俩告别,拎着小书包随警卫员出去上学,看着他俩的背影,李云崖跟朱由检说:“依我看,还是让烺儿也出去上学吧,别在家里窝着了,你看他俩同岁,还是哥哥,看上去比烜儿柔弱多了,性格也闷闷的,像个小老头似的。当初烜儿可是差点夭折的,三天两头有病,你看看现在,跟个小老虎似的。”

朱由检犹豫道:“烺儿毕竟是太子……”

“是太子才更应该多接触人啊,要不然将来大臣们糊弄他,也什么都不懂,你教给他再多,也不如让他自己亲眼去看到的,昨天他跟我们出去,都高兴成什么样了?你看他那羡慕的小眼神,你这个当爹的不心疼?”

“我是说,太子兹事体大……”

“大什么大,像烜儿,他还是皇子呢,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再过几年,我还打算让他去读军校呢……”李云崖看到朱由检目光变了,不禁叹气,“你啊,是太敏感,我告诉你,我真的一点扶植烜儿当皇帝的意思都没有!我只是想要他快快乐地长大,高高兴兴地活着。”他把朱由检抱住壁咚在墙上,直视他的眼睛,用一只手捏着他的脸,“朱由检我告诉你,你这个皇位,我不感兴趣!今天索性把话说开了,我要篡你的位,过去我有无数次机会,但是我不稀罕!”

朱由检过去也曾担心过他要篡位,后来慢慢打消了怀疑,但又担心他一心扶植朱慈烜上位,两个儿子对他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朱慈烺是从小当储君来培养的,况且废长立幼,乃是取祸乱国之道,现在被李云崖直白地说出来,还说连皇位都不稀罕,不禁有些恼怒,正要说话,李云崖把嘴凑到他面前说:“我稀罕什么,你自己知道!”完了乘机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朱由检升起来的怒火霎时间全都烟消云散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你……那什么,不要让烜儿去军校了,再大些,他该蕃了。”

“什么蕃啊,你难道忍心把他送到外地去,以后再也见不到几面,后半生都被圈禁在一州一府之地,跟坐牢似的?”李云崖放开他,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去见了红毛鬼子,然后再研究宗室的问题,放心,这大明的天下,乱不了!”

两人在北海外交部接见西班牙代表索尔多,李云崖安排的,不搞番邦蛮夷朝见上国的那一套,在水阁里面喝茶,分宾主落座,两人早商量好了对策,仍然是朱由检冷着脸散发寒气,告诉他大明不是好惹的,大明朝皇帝的脾气更是不好,李云崖进行讨价还价地磋商:“索尔多先生,我们的武器这几个月也让人带你参观,都看完了,到底买是不买,你给我个痛快话,实不相瞒,荷兰的帕兹克那家伙可是派人找了我好几次了,你要是不要,我可卖给他们了。”

“帕兹克那个老流氓!”索尔多听见这个名字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尊敬的国师大人,你要知道,荷兰是我们国家的叛乱地区,他们正在谋求从我们国家分裂出去,向来以道德仁义著称的大明人,绝不可能支持他们对吗?”

李云崖笑了笑:“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是自然的,我们是坚决反对分裂国家这种事情的,但是咱们相聚实在太过遥远了,你们的具体情况我们搞不清楚,帕兹克跟我们说情况和你所说正好相反,他们说是你们的腓力国王太过贪得无厌,往死里剥削他们,他们尼德兰地区的人民活不下去才不得不站起来反抗暴君,他给我讲诉了他们悲惨苦难,说实在的,我们家皇上十分同情他们,如果当初他们不是靠武力,而是像现在这样来恳求我们,皇上说不定答应只跟他一家做生意了,要是那样的话,也不会有后来的金门料罗湾海战了。”

“奥,我尊敬的皇帝陛下!”索尔多站起来向朱由检行礼,“您一定不会允许,在您的国土上面,有人要从大明帝国分裂**出去对么?”

朱由检冷冷地说:“不错!我们绝对不允许人分裂国家,但是,数千年来,如果哪一位皇帝太过昏庸无道,残暴害民,百姓会起来把他推翻,进行改朝换代!换句话说,如果荷兰人不打算独力,而是去推翻你们的国王,我还是很乐意支持的。”

索尔多的冷汗下来了,如今欧洲正陷入空前的混战,这个时候的欧洲有点像中国的东周,神圣罗马帝国属于封建国家,下面的侯国、公国、郡县城邦无数,各自为战,都不服从中央的管辖,在万历末年,各种矛盾彻底爆发,抡刀开片,从维也纳砍到捷克,从慕尼黑杀到巴黎,直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现在正杀到最紧要的关头,主要分成两大阵营。

一边是德意志的新教诸侯,加上丹麦、瑞典、法国,其中法国是信天主教的,但为了战略利益跟新教国家搅在一起,有荷兰、英国、俄国的支持。

另一边是德意志地区仍然信仰天主教的诸侯,加上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和西班牙,外援是教宗跟波兰。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二十年,打得空前混乱,尸横遍野,死伤无数,德意志地区的百姓大量死亡。李云崖曾经查找过这一场战争的相关资料,史称三十年战争,也是说还要继续打十年。

这其中又牵涉到荷兰**的问题,荷兰地区原本是西班牙的一部分,已经造反好几十年了,目前北部已经**,原本已经停战了,借着这场战争,双方加入不同阵营,又开始互砍,西班牙跟葡萄牙都是老牌海洋强国,号称啃动世界的两颗牙,但现在这两颗牙都开始活动了,尤其是西班牙的无敌舰队被英格兰击败,这颗牙彻底松动了。

相反,荷兰却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实力迅速强大起来,海上马车夫不是白叫的,以后越来越强,而西班牙越来越弱,此消彼长之下,荷兰最终还是取得了**。

欧洲的封建时代,一直持续到这个时候,然后神圣罗马帝国支离破碎,开始进入战国时代,虽然也出过拿破仑、希特勒这种狠人,但到底没能完成欧洲的统一,最后一直持续到两千年以后,仍然是碎片化的战国时代……虽然有些英明的领导人搞经济一体化、军事一体化,但是然并卵,被一根搅屎棍随便搅一搅,几颗老鼠屎随便闹一闹,再度倾向分裂。

说到底,李云崖是乐于见到一个分裂的欧洲而不是统一的欧洲,因此他决定做后世美国做惯了的事情——两边卖武器,大发战争财,而第一个客户是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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