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有人跳湖了
“林溪！”
孔静华忍不住了，她手心紧紧握在一起。
额头上青筋跳动着，巴掌大的脸上全是怒意，整个人都在颤抖。
从小，她就是天之骄女，不管是学校的文艺表演，还是六一儿童节，五四青年节，甚至是高中的艺术节。
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选择了舞蹈专业。
可是，在今天，她精心自编的舞蹈，林溪居然说：很差！
那戏谑的语气，就像一个巴掌一样，啪啪啪的打在她的脸上。
“不是你叫我评价的吗？”
林溪一笑，懒洋洋的重复，“的确是不怎么样。”
“你……！”
“我什么？实话实说也有错？”
林溪挑眉，话意中笑音不变。
方以凝脸上微变，就要提醒林溪说话收敛一点，旁边的议论已经出来了。
霍冰妍也无声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林溪真的是好狂妄，明明班长的舞都没得说了，她还这样，我看她根本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别说了，不然等会指不定怎么羞辱你。”
“大家安静。”牟教官吹了一声哨子，“都是一个班的，有什么好说的。”
想起李青青在军训前同他说的话，牟教官终于有些认同了。
他看向坐着的林溪，道，“林溪，要不你来试试，不管怎么样，用实力说话。”
“行啊。”
林溪懒笑一声，取了脖子上的项链，放进军训服里。
她起身，把军训服脱了，然后拿方以凝，“帮我好好看着。”
衣服里，有她的项链。
“好。”
听到林溪要去，方以凝心中全是期待。
她看过去年那场音乐厅的表演，林溪不是压轴，但气势完胜整场。
很久之前她就想看林溪跳舞，可一直没机会，今天晚上，终于可以了。
方以凝把衣服搭在自己膝盖上，拿手机录像。
林溪迎面对上正回位置的孔静华。
错身那刻，她听见孔静华冷飕飕的声音。
“我倒要看看，你多厉害。”
“行，慢慢看。”
林溪笑容徐徐放大。
她穿的白体恤，头发高高扎起，一身干净利落。
牟教官问，“还是刚刚那首歌。”
“嗯。”林溪没多大反应。
牟教官去调音乐，林溪脚尖点了点，回忆了一下孔静华的动作。
音乐起的那刻，所有的动作衔接在一起。
她迈开腿，修长的腿在地面摇曳生姿。
一群人起初沉默着，直到舞曲过半，议论声彻底压不住了。
“林溪……她这是把班长的舞还原了，还改编了？”
霍冰妍瞪大了眼，差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溪改的舞，显然更好，而在这么短时间里，能记动作，改舞……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林溪的舞蹈功底不是强，而是很强，
那一些职业的舞者，做出来都可能没有林溪好。
一阵阵的吸气声，隔壁几个班的也全部跑过来，围成了一个小圆圈，时不时评论着，皆是惊艳。
唯有孔静华，她手不住的握紧，握紧，直到手心被疼痛麻木，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别挡我视线呀。”
方以凝推着前面围着的男生，可那些人就像柱子一样杵着不动。
无奈，方以凝只能起身，踮着脚去录像，就算是这样，也只能录到一小部分。
不到两分钟，以人造湖为中心，里里外外几乎围满了人。
有些是看林溪跳舞，有些就是直接冲着林溪才来的。
没有晚自习的大二学生，也有不少都闻风而来。
赵景承站在人群最外面，想起自己手里提着的奶茶，又退后了一些。
一首歌结束。
林溪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刚准备拿手擦脸上的汗，旁边，牟教官就递过来的一张纸。
她道了一声谢，没犹豫，接过了。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然后慢慢变大，最后，整个广场，都是鼓掌的声音。
有人起着哄，叫再跳一个，林溪只是懒声一笑，没说话，走了回去。
路过孔静华的那刻，她又听见了一声冷哼。
这一次，林溪停了下来，侧眸问：“班长，记住了吗？”
“我不用你教。”孔静华别开头。
林溪没多停留，方以凝也正好凑过来，拿着手机道，“林林，你这个舞真的绝了，我看她们之后，谁还敢嘲笑你！”
林溪笑了声，“晚上回去教你。”
“好。”方以凝眼里蹭蹭亮着光。
林溪拿过方以凝的手机，把录像拖回去了一点，而后道，“这里没跳好，这军训的胶鞋，影响我发挥。”
“你这还叫不好？你都不知道，她们现在大概觉得自己脸都被打肿了。”
方以凝有心说给孔静华听，说话的声音更是没有压制。
像极了一个得意的小狐狸。
林溪没有附和，而是看着方以凝问：“我衣服呢？”
“我放……”方以凝回头，看见她之前坐的地方空空如也，整个都傻了。
“衣服呢？”
她坐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她的水杯和一个小风扇还在那里。
军训服已经不见了。
林溪脸上神色骤变，几乎是瞬间，她转过身，她提着孔静华的衣领问，“我衣服呢？”
没有人会故意去拿一个军训服，把那个小风扇拿了，都比军训服值钱。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知道那是她的，故意拿走了。
林溪想起自己放进去的项链，心跳都停滞了一秒。
她手里更加用力，几乎要把孔静华直接从地上提起来。
“我不知道。”
孔静华脸上惨白一片，失了血色，不停的咳着。
“林溪，你干什么？！你放开她！”
旁边有女生见林溪掐着孔静华，急忙要去拉人。
可是林溪的手，却怎么也不松开。
林溪看着孔静华的眼睛，眼里通红，褪去了以往的笑容，只有冰冷。
“最后一遍！我衣服呢？！”
“林林，你别掐了。”
方以凝见情况不妙，急忙要去扒林溪的手，那边，远远有人喊道，“谁军训服掉水了，要被冲走了。”
不过一秒，林溪松开孔静华，往人造湖那边跑。
孔静华捂着脖子，大口的喘气。
方以凝顾不得孔静华，急忙去追林溪，几秒后，她听见湖那边的尖叫声。
“快来人啊，有人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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