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彭!”

康哲上前敲了敲门,等了几分钟后紧闭的大门才缓缓打开,沉明州神色疲惫,眼下是泛着青紫的黑眼圈。

“孟……孟总?”沉明州透过康哲看见了孟煜然,面露惊恐准备关门。

孟煜然一手捏着门框,将门硬生生的拉开:“岳父,您躲我干什么?”

沉明州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孟煜然凛冽的目光,“没……没什么。”

这种一看就做了亏心事的神情十分惹眼,孟煜然推开沉明州,闯进了沉家的别墅内,竟迎面看见了林贺。

“姑父?”

孟煜然的声音回荡在客厅,刚洗完澡的林贺撞上他的目光:“哦,原来是阿然啊,我还以为有客人呢。”

“你怎么这儿?”

向来注重礼节的孟煜然,气到连尊称都懒得用,直勾勾的盯着林贺。

林贺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改往日卑躬屈膝的态度:“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姑父了,你没资格管我。”

轻蔑的语气嚣张至极,孟煜然冷笑道:“你恐怕没胆量跟姑姑离婚。”

话音刚落,沉瑶穿着粉色的睡衣走下楼梯,“林老师,我们等会……”

沉瑶一下子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站在客厅内的孟煜然,林贺搂着沉瑶的腰:“学校已经破产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求孟晓霜的。”

康哲站在孟煜然身后,关于眼前林贺跟沉瑶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康哲谨小慎微的阐述道:“少爷,其实……在您不在A市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很多变故。”

原来,孟晓霜跟林贺因为夫妻感情不合,早就已经分道扬镳,林贺出轨屡教不改,孟晓霜便撤走了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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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孟家对林家所有的支持。

林家的学校因为孟家的撤股而破产,被兰氏集团接手,林贺便放飞自我,又跟沉瑶恬不知耻的裹在一起。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孟煜然长叹一口气,把股份转让书扔在桌上。

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签字。”

沉明州知道孟煜然从股东手上收购股份的事,他也并没有气急败坏。

“孟总,我知道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沉明州走到茶几前,在孟煜然的注视下,拿起了那份转让合同。

“您是想补偿沉桃对吧?”

沉明州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他毫不犹豫的在合同上签字。

故作怜惜内疚道:“沉氏集团是是我跟桃桃生母共同创立的,如今让她来继承公司,我也没有意见。”

林贺搂着沉瑶,坐在孟煜然对面的沙发上,沉瑶不解:“小桃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能继承公司?”

林贺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解释道,“傻瓜,沉桃根本没有死,不信的话问问你的父亲,还有姐姐。”

沉瑶震惊的看向沉明州,还有跟母亲坐在一起的沉叶:“真的吗?”

沉叶面露厌恶,不甘心的咬牙切齿道:“当然真的,她上次偷偷遣回家里,还把我打晕关在了浴室内。”

方白莹顺了顺沉叶的后背,满脸无奈道:“那天你父亲发现书桌被动过之后准备告诉你的,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便当做没有发现。”

康哲收好签了字的股份转让书。

孟煜然眼眸微眯,阴冷的目光落在沉明州脸上:“你该庆幸沉桃没有死,否则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沉明州自始至终都不敢去看孟煜然的目光,像个罪人一样呆坐着。

沉默半晌后,他辩解道:“没有那些药粉,你们的孩子也保不住。”

轻飘飘的一句话,刺痛了孟煜然心里的伤疤,他勃然大怒:“你说什么?如果不是你,那孩子不会死!”

不顾康哲的阻拦,孟煜然将中年的沉明州拎起来,重重的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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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白莹,沉瑶,沉叶的尖叫声充斥在客厅,孟煜然内心积攒许久,隐忍多日的怒火被点燃:“哪有你这样的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

孟煜然曾经无数次幻想着,他与沉桃的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模样。

这个孩子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做父亲的喜悦,责任还有担当。

况且当时他与沉桃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只要孩子生下来,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肯定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他以为唾手可得幸福,被一盘泡过药水的车厘子所彻底毁灭……

所有人长达半年的小心呵护,千防万防,都没有防住沉明州的毒手。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位父亲会去毒害正怀孕四个月的亲生女儿。

想到这里,

孟煜然的怒火已经泯灭了他的理智,一拳又一拳,如雨点般落在沉明州的脸上,咆孝着,怒吼着:“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沉桃?说!”

鲜血染红了地板。

沉明州向来疼爱的方白莹,还有沉叶沉瑶,坐在地上吓得嚎啕大哭。

谁都不敢上前阻拦。

这一刻,孟煜然都觉得好笑,揪起沉明州地衣领问道:“看到没?这就是你所重视的妻子和两个女儿。”

孟煜然发自内心的为沉桃打抱不平,可惜沉明州已经晕死了过去。

他坐在沉明州身上,西装里的衬衣染上鲜血,俯视着脸色苍白的老男人,眼里的怒火吞噬了最后的理智。

孟煜然举起拳头,再次对准了沉明州的头部,冷冷道:“去死吧,像你这样的父亲,根本就不配活着。”

千钧一发之际,门口传来沉桃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孟煜然!住手!”

紧绷的拳头停在半空中,孟煜然缓缓扭头看去,沉桃眼里饱含泪水。

她气急败坏的将孟煜然从自己父亲身上推开,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

沉桃震惊的看着父亲倒在血泊里的身体,赶紧叫了救护车,揪着孟煜然的衣领:“你发什么神经?如果我爸有什么问题,我跟你同归于尽!”

孟煜然这才清醒过来,用手撑着地板,任由沉桃对自己拳打脚踢。

沉家客厅乱七八糟,父亲也奄奄一息,沉桃此时已经恨毒了孟煜然。

她顾不上搞清楚来龙去脉,全当孟煜然是神经病,是不讲理的疯子。

康哲在一旁劝阻道:“夫人,你冷静一点啊!这是……有原因的。”

长达数月的烦心事压的沉桃喘不过气来,她冲进厨房,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走出来:“你非要逼死我才肯罢休是吧?孟煜然,你真的有病!”

沉明州已经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沉桃才肯放下刀,心急如焚的跟随医生来到A市州中心医院。

经过医生的抢救之后,沉明州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把检查报告交给沉桃,说是脑震荡加头部严重挫伤。

孟煜然赶到医院的时候,病房前走廊上灯光清冷,沉桃坐在地板上。

她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把脸埋进膝盖内,瘦弱的肩膀住不住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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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煜然面色沉重,一步步走到沉桃身边,想去抚摸她的肩膀,却听见了轻微的抽泣声,大手停在半空中。

他蹲下身,手落在她凌乱的头发上:“对不起,我当时真的气疯了。”

沉桃用力的推开孟煜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怒瞪着他:“我父亲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下此毒手?”

“他………”

解释的话涌到嘴边,孟煜然看着沉桃满脸的疲惫,又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

那些残忍的真相,以及真相带来的痛苦,都留给他一人承担就好了。

沉桃盯着孟煜然脸上的冷漠,不一会儿,警察接到报桉赶到了医院。

警察一眼就认出了孟煜然,手铐拿在手中,根本不敢上前例行公事。

“这位小姐,你……你确定是孟总打伤了你的父亲吗?看清了吗?”

领头调查的警察支支吾吾,见到权利滔天的孟煜然,不由心生畏惧。

沉桃心灰意冷,靠在墙上一字一顿的回答道:“看清了,就是他。”

即便她说的这么清楚,警察还是不敢上前抓孟煜然,气氛陷入僵局。

孟煜然竟主动伸出手,对着警察命令道:“人是我打的,带我走吧。”

“好……好的。”

警察对孟煜然坦荡的认罪疑惑不已,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拷住了他。

临走的时候,孟煜然拿出那份签了字的股份转让协议书:“转让手续律师已经替你办好了,现在沉氏集团是你名下的公司,好好经营它。”

沉桃接过股份转让书,没有一丝的感动,决然的转过身,连看都不想再多看他一眼:“知道了,你走吧。”

这是孟煜然生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拷上手铐,关进警察局。

面对警察的盘问他一言不发,只是在进来的时候表示人就是他打的。

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康哲赶到警察局的时候,孟煜然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康哲见此情形十分心疼,推开了警局黄队长办公室的门,不满的责备道:“黄队,你手下的人是没长眼睛还是怎么回事?连孟总都敢抓?!”

孟煜然要求秉公处理,黄队长也很无奈,“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沉默许久孟煜然,终于缓缓开口道:“阿哲,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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