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玺这样大张旗鼓的操办婚礼,高调得让C城近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海泽总裁即将大婚的事,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严栋和所有严家人的耳朵里。

严老太太为此第一时间让人将严栋叫到了自己房里,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对他说:"不管怎么样,那孩子都是严家的骨血,他的婚礼,理应由咱们家来操办,婚礼之后,也好连祖宗一块儿拜了,算是正式回了咱们严家。你下去后就找到他,跟他说这是我的意思,明白吗?"

严栋闻言,只是扯唇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并没说话。事实上,自从那天司徒玺来过严家那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之后,严栋仍然一直没放弃过想要让他回心转意的念头,对他的一举一动也比之前更加关注,包括他策划的婚礼上的各种细节,定制礼服的地点,拟要宴请的人员,甚至包括他买了游艇的事,他都了若指掌。

通过这些,他看到了他雄厚的财力和手眼通天的能力,看到了他恣意高调之下的幸福和满足,看到了他已得到一个男人所梦想得到的一切...他并不认为,这样的他,已经什么都有了的他,会认回一个从来没尽到过一天作父亲责任的他,会回归一个从来没给过他一天温暖的家!

严老太太看儿子一直微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悦的出声追问道:"怎么不说话?有什么问题吗?"

严栋想了想,用难得的几乎从没在他嘴里出现过的不确定语气说道:"妈,或许,他并不想让我们为他操办婚礼,我看,还是算了吧,到了那一天,我们只出席婚礼就好了。"心里却明白,别说为他们操办婚礼,就算他们只是出席婚礼,司徒玺也一定是不愿意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严老太太威严的瞪他一眼,"儿子结婚,你当父亲的难道不该为他操办?他作后人的,难道又不该好好拜拜祖宗,给长辈敬杯茶?这事儿啊,就这么定了,你忙去吧。哦,对了,最好在婚礼之前,让那个孩子带了新娘子回来我看看,我听说新娘子很一般,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换人是不可能了,咳咳,只能事先多教教她了咳咳咳..."

许是一下子话说得太多又太急,严老太太说着说着,忍不住咳嗽起来,且越咳越厉害,以致咳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是妈..."严栋本来还想再说,看老母亲咳成这样,怕再刺激到她,不敢再说,只是上前轻轻给她拍起背来。

正在这时,严夫人端着托盘进来了,一看严老太太咳得这么厉害,忙放下托盘,上前示意严栋让让,自己坐到他刚才坐的位子上,熟练的为她抚起胸顺起气来。

好不容易严老夫人停止了咳嗽,严夫人才一边继续为她顺气,一边柔声问道:"妈,您好点了没?要不要我立刻打电话让吴医生过来?"作势要起身打电话去。

"不用了,咳咳..."却被严老太太给出声唤住,"我只是说话说得太急了,一时呛住了,不碍事的,不用叫医生了。"

严夫人于是转向严栋,以开玩笑的口吻抱怨:"将军难道不知道妈身体不好吗,说话也缓着点啊。"

严老太太见儿媳抱怨儿子,虽然为的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护短,"不关他的事,是我一时激动了。"顺势将刚才跟严栋说的话简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栋儿他公务繁忙,这事儿主要还得靠你来操办,咱们家也有年头没办过喜事了,务必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明白吗?"

"我来操办?"严夫人惊呼,声音攸地拔高了几分,虽然那天她是当着大家的面,答应了一旦司徒玺回严家后,会视他'如己出';,可那只是权宜之计而且是建立在她认为司徒玺不会回严家的基础上的,压根儿就没想过,他会真的回来。现在严老太太却一开口就让她操办他的婚礼,还打算在婚礼之后,让他拜祖宗,这不摆明了是在打她的脸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答应!

想归想,严夫人毕竟不敢当面拒绝严老太太的要求,而且还是在严栋也在场的情况下,于是只能绞尽脑汁想其他的借口来推诿,"咱们家的确有年头没办过喜事了,可是那孩子那里,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我看他心里有怨,未必就愿意。而且真要办喜事,就要发请帖,那孩子的身份该怎么说?总不能直说吧?那将军的声誉又该怎么办?要我说,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

"离婚期只有二十来天了,还从长计议!"严老太太明白儿媳是在找借口推诿,说穿了还是不想司徒玺认祖归宗影响到自己母女的利益,很是不悦,"那孩子心里有怨我明白,但我们毕竟是他的亲人,血浓于水,这样的大日子,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有亲人帮忙操办?至于他的身份,就更好办了,就说他是当年你走失了的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找了回来,双喜临门,当然要大大的热闹一番,别人自然不会说什么了。"

"啊?"严夫人没想到严老太太竟打算将司徒玺认到自己名下,将他私生子的身份,生生变成婚生子,这要是放在古代,就是将庶出变成嫡出,其中的差别何止一点半点!

严夫人当然不愿意,不管是站在利益还是情感的角度,都不愿意,凭什么她要为一个曾经抢过她丈夫的女人养儿子,尤其这个儿子还即将取代她儿子曾经在严老太太和严栋心中独一无二的地位,并且威胁到她和她女儿们的利益!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严夫人的眼角瞬间有了湿意,如果不是儿子英年早逝,如果不是儿子来不及留下一丝血脉,她又怎么可能会陷入今天这样的困境?最可气的是丈夫和婆婆不但不怜惜她失子之痛,反而一再的往她伤口上撒盐,难道儿子只是她一个人的儿子,就不是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了吗?也是,他们还有另一个儿子和孙子,不像她,有且仅有一个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先她一步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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