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强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就是早晨了。之后无非就是刷牙洗脸,然后吃个早饭,和胡子一起在外面晒晒太阳透透气,顺便活动下有些酸困的胳膊腿。

等到中午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拖船终于来了。

李强和胡子靠在船舷那里,看罗斯跳上去,跟那里那个黑皮肤的哥们聊了几句。

他在那条船上还笑眯眯的,回来之后就跟李强和胡子骂上了。内容无非就是对方坐地起价,要的价格绝对比正常价格翻了一番。

可现在不让人家拖,他们这帮人就得漂在海上,等着救世军来捏他们。所以这一刀是低头也得挨是伸头还得挨。

那拖船把抛下去的缆绳绑好,然后那小小的拖船就开大马力轰鸣着,如同一只拖着树叶的蚂蚁一样,拉着这条船慢慢动了起来。

之后的路程就更是无聊了,不过那是对李强来说。他一不敢下去多跟劳拉相处,二是对忙碌的胡子没有任何帮助。

与李强的清闲相对的,则是胡子的忙碌。

他坐在那里奋笔疾书。一白天加半晚上的功夫,徒手码字的速度,都快赶上别人用打字机了。等到船到港的时候,他都写了快十张纸了。

而且这还不算完事呢。据胡子自己说,这东西只是初稿,回去还得再整理润色。估计写作量还得翻上一倍才行。

下船的时候,李强并没有去和劳拉道别。

这里面,既有罗斯跟个防贼的一样,站在舱口挥手道别的原因,也有李强自己的原因在里面。

胡子跟他说的话他是真听到心里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继续相处下去的话,就算是自己没这方面的心思,那耽误人家姑娘也不是事。

并且胡子也悄悄给他出了个主意,那就是尽量减少见面的机会,把时间拖的长长的。那么到头来,也会是姑娘主动忘记他。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时间总能冲淡一切。

两人下船的时候,是兔子开车来接的他们。

“呦,乐不思蜀啊,海鲜吃到撑?”坐在驾驶席的兔子看两人走过来,摇下玻璃,人还没看清楚呢,声音就传两人耳朵里了。

“撑个屁,破船上他妈除了面包就没别的了。”李强骂了一句,拉开兔子身后的车门坐了进去。

“你忘了那什么法国厨子做的菜汤了。”胡子抱着他那堆东西坐进了副驾驶位:“那厨子还真是法国人!”

“法国洗盘子的吧。”李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那只会做汤,还做的特别难吃的厨子,也就是个洗盘子的命了。

关上门的李强,说话的时候就觉得味不太对。他忍不住抽了抽鼻子,感觉嗅到了一股子枪油味,还有淡淡的*残留的硝烟味。

“怎么了?”坐在前面的胡子倒是不用闻,他直接就看到兔子挂在肋下的手枪了。

兔子带手枪倒是挺正常的,可是把机头开着就不正常了。他对兔子问道:“有情况?”

“边走边说吧。”兔子松开了手刹,开起车来一路驶出了港口才说道:“昨天晚上你们俩没赶上,外面跟他妈疯了一样。”

“疯了?”坐在后座的李强忍不住接了个话茬。

“或者该说那帮傻逼们炸了窝?”兔子换了个更贴切的形容词:“昨天不知道哪来的傻逼,开着偷来的卡车,里面装了满车的*,一头就撞进了美国人的军营里。”

“美国人没拦住,让卡车开进去之后才引爆。结果大晚上的,就听那边跟打雷一样响了一声,咱们这边房顶上的浮土都给震下来了。”

李强知道兔子所说的那个军营。

那是美国人在这边给游骑兵设置的一个前进基地。那个基地在城区的另一边,靠近郊外的位置,与大使馆的直线距离快有三公里了。

能让这个距离的大使馆都感觉到明显的震动,显然美国那个军营里没吃上什么好果子。

“一卡车?”胡子直接惊了。要真是满满一卡车*炸了,估计方圆一公里都没什么能站着的生物了。

“皮卡!”兔子补了一句。

皮卡和卡车的容积可天差地别了。卡车能塞几十吨*进去,一小皮卡为了隐蔽,也就塞个几百公斤到头了。

再说这边人也搞不到那么多的军用*,说不定用的还是矿山*等土制玩意。

不过就算是塞上一后斗的*,那炸了也够人喝一壶了。

但这是美国人需要关心的问题。胡子更加想要知道的是,兔子为什么浑身硝烟味?

“大使馆有武警的兄弟守着,你又不在。我和疤脸商量了一下,准备摸过去看看情况。”

还没等胡子问出来,兔子自己就张口解释了:“你也知道,那帮美国人从来都不说实话,我俩扛着东西,打算先拿个第一手资料再说。”

胡子点点头,兔子这做法没错。要是换他,他也会这么决定的。毕竟他们来这里就是收集情报,美国营地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看看怎么行?

可收集情报,怎么会一身硝烟味?

“跟人干起来了?”胡子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兔子答的倒是干脆。他按了按喇叭让前面磨蹭的破车让开路,看那车还是慢腾腾的,干脆一掰方向盘准备从侧面超过去。

边开车他边说道:“我们俩刚走了一半就让人给……卧槽!”

兔子刚把方向盘掰过来,正准备超车呢,就看对面一辆大头卡车开过来了。

对面的司机估计也给突然冒出来,开到自己这边的车吓了一跳。那汽笛喇叭响的就没停下来,感觉就跟船进港一样。

一把掰住方向盘,又把车给掰回到原位,兔子算是消停的跟在那破车后面慢慢挪了。

喘了几口气之后,他不好意思的对胡子笑了笑,赶紧说起昨天的事,好把现在这事给盖过去。

“我和疤脸走的是城东那条路,白天那里是集市,晚上人少点。”兔子把档位降了一档:“结果我们刚进去,就和一车队迎头撞上了。”

胡子皱眉回忆了一下,对兔子说道:“那个地方我知道。路倒是没问题,可是路边情况太复杂。你们俩胆子倒是够大的。”

“没办法,去那边的路,基本都让美国人和当地武装给封了。我和疤脸准备开到一半就钻小巷步行摸过去的。”

兔子说起这个也挺郁闷的,连声音都低沉了不少:“结果刚进去就发现里面塞了个车队,那帮孙子连车灯都没开,不知道打算去哪。”

“也就是我反应快,看情况不对就把车横过来了,不然,上来就得让人一*给送天上去。”

“哼哼,反应快。”胡子用下巴指了指前方。

兔子知道胡子这是吐槽他刚才的危险驾驶呢,缩了缩脖子,接着说起情况来:“当时大晚上的,我俩开的车让人又把车灯给打灭了,基本就没什么照明。两边黑灯瞎火的就打起来了。”

其实当时的情况挺危险的。虽然兔子说的简单,但李强和胡子又不傻,两人用脚后跟想,都能明白当时有多危险。

要知道兔子和疤脸是两个人,又淬不及防的让人当头来了一轮。对面可是一个车队啊,怎么算下来也至少有一排人,这俩人能活下来真心难得。

“疤脸呢?”胡子皱着眉问道。

“没伤,我俩都没事,疤脸整理东西写报告呢。大晚上的,我俩光子弹就打了好几百发,不报上去怎么行。”

兔子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好几百发子弹可不是两人的手枪能打出来的,这小子肯定和疤脸在汽车上塞着机枪,或者是突击步枪这种火力,不然俩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就靠着手枪的火力,早让人一个冲锋给灭了。

当然,这也不是兔子和疤脸脱身的最重要原因。

他接着就说起了后面的事:“对面除了一开始打了发*外,估计想抓我俩活的。那机枪打的是又准又狠,压得我俩在车后面连头都抬不起来。”

“还好我聪明,横过来的时候把油箱横到另一边了。不然油箱打着了我俩也是个死。”兔子说起来也是心有余悸:“那时候,我俩本来打算打个电话回去求救的,结果他妈电话也没了信号。”

“正在我俩商量谁回去,带人回来收尸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又窜出一帮人来。”兔子说的是峰回路转的。不过他说起那帮人来,也是满脸的疑惑,显然,他看不出那些神秘救兵的路数来。

“那帮后来的家伙更凶。我和疤脸就听着,这帮拦路的一辆车突然就给炸了。还没等我们两边反应过来呢,前面那辆皮卡也让这帮人给炸了。”

兔子唏嘘着,显然是觉得那波人的下场太过凄惨了。

“打头掐尾捏中间,这帮家伙估计拿着*发射器呢。我和疤脸是没听到*落下来的声音,不过看威力应该是*发射器,不然打头那辆车早就炸碎球了。”

“前后两辆车一被炸了,那帮家伙就没空管我和疤脸了,眼瞅着他们就乱起来了。估计是指挥的让人给偷偷摸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四面乱射。”兔子尝试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那情景让李强听来感觉特别奇怪。好像前一波,兔子他们遭遇的是知道配合,懂得火力压制效果,不会把AK举过头顶,玩信仰射击的精锐当地武装一样。

可受到了袭击,估计是指挥层同时也被定点给清除了。这帮精锐立马就脱了衣服,蜕变成了只知道玩信仰射击的,当地土著七八流武装人员了。

当然这并不是最奇怪的。

最奇怪的是在兔子的讲述里,那帮袭击者,就像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新时代雷锋一般。先是用*发射器这种重火力,堵住了民兵的前后退路。接着定点清除掉了指挥者之后,又是一通凶残的火力倾泻。

等兔子和疤脸俩人,好不容易从车后爬出来的时候,之前想要活捉他俩的那支武装车队,也就剩下燃烧的车轮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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