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大使馆之后,胡子叫上了李强一起去了地库,那个之前给他们三人开辟出来的办公区。

吃了晚饭的疤脸正坐在那里等消息呢。

“没事,兔子也没事。”胡子进来之后对一脸担忧的疤脸说道:“他小子需要观察一晚上,明天就活蹦乱跳了。”

说完了胡子还唏嘘了一句:“兔子这小子也是倒霉,什么事都让他给赶上了。”

“飞机场上咱们几个都没大事,结果兔子那小子瞎了眼少了指头。要不是过后送的及时,估计命都没了。”

“现在开车开的好好的,又给卡那了。要不是老杨在,搞不好兔子这小子又得受苦。”

胡子这一说,疤脸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

这东西说起来也挺怪,怎么都轮到兔子个苦命人头上了。

“他家里还给说了门亲,说上次回去就相相。”胡子叹了口气:“结果人家女方一看,好嘛!瞎眼少手指的,直接就给黄了。现在兔子的老娘说起这个来就抹泪。”

胡子这番话,说的疤脸和李强是唏嘘不已。

在两人感叹兔子的倒霉遭遇,顺便考虑等兔子回来之后,该怎么安慰他时,胡子突然问了一句:“你们昨天晚上干啥了?”

“没啊,没干什么啊。”疤脸让胡子这冷不丁的一问给问的一愣,几乎是不加思考的就回了胡子一句。

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胡子是在借着这机会诈自己的话。

不过搞情报的要怀疑一切,他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也知道胡子的性子就是这样,改是没的改了。

所以疤脸从自己的办公桌那里,拿出一叠纸来,把最上面叠起来的展开铺在桌上。上面用各种颜色标记了一大堆记号。

疤脸也是生怕自己遗漏点什么,所以连去接李强和胡子都是兔子开的车,他就在这里整理这些了。

要说让人长枪短炮的送回来,疤脸生气是不生气,那肯定是心里憋得厉害。再加上胡子这么一诈,他说话的时候,自然就带了那么点烟火气。

“这个是那个被炸了的营地。”疤脸说话硬邦邦的。

他用手指戳了下那个,在地图上看来才火柴盒大小的营地。这个营地被红笔整个涂红了。

他还从旁边那一堆文件里,挑出几张有些模糊的照片摆放在地图上。

李强凑过去看了眼。那照片估计拍摄的时候,不是人手在颤,就是藏在什么地方。镜头都让什么东西挡了半个,整张照片只有一半能看。

并且这一半也没那么清晰,只能依稀辨认出,地上是红色和黑色的集合体,还有附近有几个方框状的玩意。

读图识图是胡子的长项。所以疤脸在搞来这几张照片之后,也没有自作主张的在上面标记点什么,省的搞乱了胡子的思路。

接着他又指着那个方框延伸出的一条红线。

这条红线是顺着公路绘制出来的,大约走向是城区的东北角。看样子一路延伸过去,是从某个聚居区出来的。

这条红线中间还画了几个横杠。疤脸在旁边用首写字母的方式,标记出了那几个检查站所属的国家。

以检查站距营地的距离顺序来算的话,最近的两个都是英国人的,最远的第三个是当地人布置的。应该是在某个亲美的军阀手底下。

除了这条红线之外,方框延伸出的几条公路,也用红笔标记出了检查站的标志,不过这几个笔迹有些新。

疤脸也解释说这是袭击发生之后,美国人设置的检查站,这些站基本上是能出不能进的。

最后疤脸用绿线标识出了,他和兔子从大使馆摸过去的路线,遇袭的地点也是用绿色画了个框框。

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塑料筐来,里面是一些还带着暗褐色血迹的散碎衣服,还有一些弹壳。

“这些是我和兔子初步勘察现场找到的。因为担心美国人照过来,我们两个搜索的很仓促,只来得及找到这些东西。”疤脸指着筐里那些还没分类的残骸说道。

胡子看了这堆东西,低头想了想,就开始朝上捋袖子。

他从一边的盒子里,给自己拿了一副医用的蓝色胶皮手套:“疤脸,你先带强子去吃点东西。”

“顺便给我带一份。”胡子把手套戴好,又从一边拿出些便签来,还把其中一台立式照明灯搬过来补光:“对了,不要鱼。”

嘱咐了疤脸一句,胡子又把那个筐搬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那里已经支起来了一副自己带补光的大型放大镜,他需要在那里给这些东西分类。

其实胡子和疤脸之间还是有默契的。

胡子是觉得今天遇袭这事,跟疤脸和兔子晚上的行动脱不了干系。所以他才需要把这些收集回来的东西捋一下,看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不。

当然他也把那个不锈钢制的身份牌拿了出来。把容易摘下来的那个取下来,套了个塑料证物袋扔给了疤脸:“一会吃完了上去帮我找找这个东西的资料。”

身份牌一般都是两个坠在一起。一个是用来放在尸体上,以备未来挖到的时候确认身份。另一个可以很容易摘下来的,就是用来给队友带走的。

疤脸对胡子点了点头,招呼上李强一起上了楼。

上去之后,他把李强放在了食堂。反正李强在食堂比他熟,自不担心饿到,自己则拿着胡子交给他的身份牌上了楼。

临走时,疤脸还怕李强吃饱了自己乱跑跑丢了,嘱咐了他一句,如果自己没回来的话,就记得给胡子带饭。咱们下面办公室见。

然后才搁下李强在那吃饭,自己放心的上了楼。

“呦,强子。”等疤脸走了,厨爷肩膀上搭着毛巾走了过来:“怎么大半夜的,跑来吃饭了?”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这都凌晨了。”

说起这个来李强也是苦。

在人家船上吃的不是鱼,就是该死的‘破烂’面包。

好不容易下了船,以为能吃点好的补补肚吧,结果半路让人拦住差点吃一脑袋子弹。

这一下午李强唯一吃的,还是从步战上蹭了人点压缩饼干。

厨爷看李强那脸苦样,哈哈一笑:“强子我也就是那么一问,你可别真答我。”

厨爷摇头晃脑的,把自己的茶缸子墩到了李强面前的桌子上:“强子咱俩都不犯错误。”

说完他就喝了口茶水,接着从旁边餐具架上拿过一个小碗来,把自己缸子里刚沏的茶水给李强匀了点。

厨爷这个行为要放在别人身上,可说不定就翻脸了。好听那叫不讲卫生,不好听就是不尊重人了。

可李强和他是什么人。

虽然两人没血缘关系,现在也是在这个国家刚认识,可两人天生就看得对眼。

要不是厨爷没开口,说不定李强都改口叫叔了。

“呦!普洱啊。”李强拿过小碗来,抿了一口烫呼呼的茶水,一下眉毛就扬起来了:“厨爷您这可是新搞来的玩意啊!”

李强这一句话可真挠到了厨爷的痒处。

厨爷把那个玻璃缸子外面毛线织的套扒下来一截,让李强看了眼里面的茶叶:“普洱那玩意太高贵咱们喝不起。这可是我重庆的师弟给我特地邮来的沱茶,还是甲沱。”

“别看这玩意都是一堆粗茶叶棍子,那可是真刮油真下火。”说起自己的师弟来,厨爷就更有兴致了。

要不是还惦记着李强没吃饭,说不定老人家得坐这里,喝着师弟邮来的茶水,好好给李强讲讲自己这个师弟。

厨爷去后厨的时候,没把缸子顺便拿走,那就是默认了李强能喝他的水。

又渴又饿的李强也就直接抱起缸子来,小口小口喝完了里面的茶水。

拎着缸子上毛线织的带,李强晃晃悠悠的就跑后厨倒水去了。

“你小子可少喝点。”正在那操弄家伙事的厨爷看到李强进来,用下巴指了指那边一个满着的暖壶:“小心喝多了睡不着。”

“哎。”李强答应了一声。

他估计自己今天晚上是真没得睡了。

把那缸子倒满了,他还腆着脸问厨爷有没了,一会他得带点回去喝。

李强这么一说厨爷就知道,这小子得熬夜。

再加上之前那小子还请厨爷多做一份带走,所以指了下旁边的抽屉:“在里面呢,你自己拿。”

“今天东西不多,给你来个炒饭?”厨爷这边说着的话。话音还没落呢,就听身后咣当一声。

他回头一看,好嘛!

要知道沱茶都是拳头大一块,半圆里面空心,看着跟以前窝窝头一样的东西。喝的时候要么就是敲下来一块,要么就是蒸一下蒸散了。

结果李强这一下倒好。

他直接把厨爷才掰了个小角的沱茶放在案板上,盖了块笼布防止碎片四处乱飞,挥起旁边的菜刀,用刀背敲下去就是一刀两半。

这一下可给厨爷心疼的够呛,沱茶虽然一袋有四五块呢,可也架不住李强这么一次一半的剁啊。

“你小子!”厨爷暗自庆幸,自己没把整袋都放抽屉里。又对一脸不好意思笑容的李强摇了摇头:“敢浪费就打死你!”

“哪能啊。”李强从一边拿过个口袋来,把剁碎了的茶叶挑出一半左右。连大的带小的还有碎在案板上的茶叶沫都扫进去,剩下的大块又给厨爷包了回去。

接着他把塑料口袋朝兜里一揣,就凑到厨爷旁边了。

这时候偌大的厨房也就厨爷一个人。所以他闻了下锅里冒出来的喷香味道之后,就对厨爷问道:“别人都去哪了?怎么今天就您一个人?”

“昨天晚上闹腾的厉害,一帮小子都没睡踏实。”厨爷从旁边拿过一个盘子来,把炒瓢里金黄色炒饭盛了进去。

边盛还边说道:“现在厨房也是连轴转。不让这帮小兔崽子休息好,白天要出事的。”

“给。”厨爷把装好了的盘子递给李强,自己涮了下锅,准备给胡子做外带:“晚上也没几个人吃饭,我就干脆自己顶个班算了,到时候吃早点的时候我去眯一下就好。”

看李强从旁边拿了个勺子吃的香,厨爷自己也高兴:“反正咱人老了觉少,少睡一点无所谓。”自然他的话也就多了起来:“想睡觉等老子死了以后那不知道能睡多少年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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