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踢飞这支手枪后,李强担心对方再从别的地方掏出点啥来,干脆又朝着他下巴补了一脚,侧耳听了听这位没了动静后,才有心情仔细打量一下这间屋子。

这时就不得不说一下那张简图了,在那张图里,这边的房屋简单的可怕,一边是稍小一间连带着里面的休息室,看样子是办公室;李强这边则是进去一个隔间,再朝着里面走就是带着卷帘门的库房或者该说是车库了。

李强此时在的就是应该是隔间的位置,他发现就算是这么小的一间隔间,里面也做足了功夫,光是办公桌就有三张,角落里还摆着一张撑开的简易行军床。

他抬头借着头顶的灯光找到了右手边尽头那扇通向库房的门,左右看了看屋里藏不住人之后走到那钢筋焊起来的铁门前,用手拽了一下没拽动,低头才发现门被铁链给拴住了,顺着摸下去捞起一个巴掌大的铁锁来。

李强看了眼那沉甸甸的锁头,又看了眼自己怀里56C的钢丝*,觉得还是别特么没事找事了,万一砸坏了可有的乐了。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依稀记得路过的某张办公桌上看到过有长得像是钥匙的玩意,转过身正要去那边找的时候,一抬头看到门口多了个模糊的影子,李强下意识蹲下来把枪口对准了门口。

李强心里第一反应就是特么胡子那边出岔子了,第二想到的便是门口让人给掏了窝,可随后从外面传来胡子有些模糊的吼声让李强放下了枪口,心说的亏没把扳机压下去,不然就真死定了。

屋里烟雾弥漫的,胡子走过来的时候差一点踩到地上那个倒霉鬼,他跟李强挥手示意了一下之后,蹲下来看了看地上那哥们,对凑过来的李强说道:“还有气,跟我把他拽出去。”

两人一人一条胳膊把这倒霉孩子拽出去,确定他和外面的人身上都没钥匙之后,李强又返了回来。

他和胡子一人一张桌子开始快速搜索起来,很快李强就在其中一张办公桌拉开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眼熟的采访证。

他用手挥散了眼前遮挡视线的白雾,仔细看了下采访证上的照片,把它收进了作战背心的杂物袋里,接着又开始把抽屉里其他的纸质文件全抱了出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另一边胡子找到了钥匙,跟李强打了个招呼后自己去开门了,李强则跑到那折叠床那里,抽下床单铺在其中一张桌子上,开始把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打包。

等他把所有长得像纸片和就是纸片的玩意都塞到了床单里,上下打了两个死结,提着沉甸甸的包裹跟搬家似得从屋里出来时,另一头的胡子已经打开了车库门,一手提着一个带着护套的钢瓶走了出来。

出来之后,他看了眼提着个包袱卷的李强,又看了眼拿着枪在那边,让咳嗽不已的俘虏跪成一排的老傅。站在李强身边悄悄说了一声,让他接手先把俘虏看住了,自己则带着老傅绕到了另一边。

“老板,看来你赌对了。”他一把摘下面罩,提起其中一个钢瓶,撕开外套的包裹,把它举到老傅面前,好让老傅看清楚上面的钢印。

看到上面那串魂牵梦萦的德文编码,老傅忍不住攥了下拳头,回头对李强喊了一句:“把人都带上车。”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让胡子给叫住了,胡子拉住老傅的胳膊,低声对他问道:“老板,人太多不好吧?”

胡子用下巴指了指另一边,这边活着的都四个人了,虽说车里塞得下,但这么一大票人带回地库,人多眼杂的传到老赵那边可不是什么好结果。

关于这个,老傅当然有他自己的考虑,他回身冲着车里喊了一句,问了声前面的疤脸,车到底发动起来没。

听到疤脸说车还没什么动静,胡子干脆把背着的气瓶也摘了下来扔在车角落里,对老傅说道:“我去看看?”

老傅点了点头,他回身看了眼门口,之前丢*的几个哥们让兔子扫倒一个,剩下的也不见了生息,估计是去叫援兵了。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从撞烂大门到现在过去了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老傅转回去从兜里掏出一卷塑料扎带,跟摘下面罩的李强一起把俘虏挨个背冲着捆好,然后把咳的都直不起腰来的俘虏顺着后门都塞进了车里。

等他们坐进去之后,基本整辆BTR就塞得满满当当了。

做完这些之后,他又用手写了一张便条贴在了一进门的墙上,拿起一颗*拉开保险栓扔进了存放钢瓶的库房里。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另一头检查发动机的胡子那里也传来的好消息:冲击力造成的内部电路松脱,很快他就能搭线绕过损坏的部分完成发动机的启动。

不过这玩意是应急的法子,车发动起来再熄了火就只能进修理厂上修理台了,搁在外面神仙来了也没辙。

一块跟着坐进车里的李强,脚下踩着一个俘虏,从杂物袋里把那个采访证掏了出来,用手擦了擦正面不小心沾上去的油灰,叫了老傅一声,把它递向了老傅。

“这是莱娜的?”老傅把采访证举到眼前,就着头顶得灯光看了眼,把它又还给了李强:“你先收着。”接着低头看了眼趴在地板上的俘虏:“一会给你问问。”

“嗯。”李强点点头,用脚踩住一个想挣扎的家伙,还用英语吼了他一句:“老实点!”

另一头坐进副驾驶的老傅把枪收了起来,用手使劲搓了搓有些发紧的脸: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此时疤脸已经把BTR在院子里掉了个头,甩掉了前面顶着的门板,转头看向老傅,显然是在询问他怎么走。

“先出去,找个安全的地方,我打个电话。”

老傅给谁打电话自然不言而喻,他一个电话拨过去,那边提醒吊胆的棍子还没等第一声盲音响完,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需要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听着另一头棍子的呼吸声,老傅沉声对话筒说道。

听到老傅的要求,早就等着的棍子立马就告诉了老傅一个地址,接着电话另一头的老傅又说出了第二个要求:“这辆车坏了,能来接一下不?我们人有点多。”

棍子没问多少人,而是直接问老傅:“箱货行不行?”老傅表示没问题后,棍子说了一个最近的汇合点。

老傅把地图摊开在膝盖上,看了下那个点,又默算了一下距离后对棍子说道:“十分钟,可能会有尾巴。”

棍子在另一头沉默了几秒,估计是在考虑这其中的干系,之后才对另一头的老傅说道:“你别担心,我们来解决。”

这话说的简单,可背后可能就是大范围的交火和不得不丢出去的人命,老傅心知自己无论如何这份情是领下了。

“那麻烦了。”说完之后老傅挂掉了电话,对疤脸指了指地图上的那个点,把电话收起来塞进兜里,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放松下来,长长的吐了口气出来。

老傅心知自己无论把这次行动包装的多么富丽堂皇,也脱不了与那位大佬合作,当了别人的马前卒的事实。

虽然他肯定能从这次合作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该说已经得到了,他找到了冰箱存放那钢瓶的地方,可到头来还是给人当了狗。

想到‘狗’这个字,老傅用手揉了揉眉心,自嘲的笑了一声,算是把这事给揭过去了。

说真的,对现在的他来说,别说给人做马前卒了,就算是真趴地上汪汪叫上两声又如何?关键是要能找到冰箱的尾巴。

老傅甚至想放出话来,只要谁能把冰箱捆个四马攒蹄摆他面前,别说当狗了,三拜九扣顺便汪汪叫上两声他都愿意。

大丈夫能屈能伸,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该把脸扔了就得扔,而且还得扔的利索点,扔的义无反顾。

在老傅自己胡思乱想的空挡里,趴在后面的那四个哥们不知道是被柴油味熏得醒了过来,还是离开那*的时间够久,反正其中一个想努力抬头左右看看呢,却被另一头坐着的胡子一脚踩在了后脑勺上。

这位一下就不干了,先用阿拉伯语嚷嚷了一圈,发现没人搭理他,接着又换成了法语和西班牙语,最后看还没反应干脆死马当活马医用了英语。

李强听着这位词汇量丰富的哥们跟唱戏似得,一会秃噜一串他听不懂的玩意。好不容易等到对方说英语,细心一听结果还是老掉牙的玩意:他有钱,是富商,要多少就打个电话说个数,别伤害他们人就成。

坐在一边的胡子哼哼冷笑了两声没搭他的茬,李强听不明白里面的门门道道胡子还听不出来?

这哥们别说语句内容了,就连用的语言顺序里也都是套路:他先用的阿拉伯文,就算是找不到会说的,也能给人留下一个他是阿拉伯人的印象,毕竟人们一着急起来首先说的便是母语了。

而联系他后面话里所提到的有钱之类的玩意——阿拉伯人有钱不是世界公认的么?

接着就是另外两门语言了,这两门语言虽然没有列入当地的官方语言列表里,但也是有一定市场的,而法语和西班牙语,恰恰就代表了两个不同地区的第二语言,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用其中一种语言搭理他,立马这哥们就能把锁定他的人给划个大概圈子出来。

至于打电话这种老套路就别提了,就算是真有人傻得把电话拨过去,他要多少对方答应多少,到头来不是迎头一棍就是当面一枪。

至于钱?

下地狱爱找谁找谁拿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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