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踏上了追赶皇北天的路途,佑熙恨不得长上一双翅膀,飞到皇北天身边。

即便是无法追赶上去,可是能早一天到达皇都,也是好事。

马车内准备的东西相当齐全,吃的喝的,棉被,还有药材以及替换的衣物。

高莫负责赶车,接受着风吹日晒,佑熙和凌啸阳则同乘在马车内。

佑熙基本是沉默的,很安静的坐在一边,撩开马车小窗的帘子,趴在上面,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凌啸阳则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偶尔睁开眼睛,半眯着看佑熙一眼,又合上。

马车在路上行走走停停也行走了几天的时间,而佑熙在马车内的多数是趴在马车的小窗上,看着外面,其实什么也不入她的眼,因为她的心和思绪早已经飘远。

不知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凌啸阳看着佑熙,他皱眉,伸手攫住了佑熙的腰,用力一拉,瘦弱的佑熙很轻易的就跌入了凌啸阳的怀里。

她惶然回头,想要挣开,却对上了凌啸阳微眯的眼睛,黑森森的斜了她一眼。

佑熙找着借口,低声道:“我会压到你的伤口……”

凌啸阳却不松手,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攫着佑熙的腰,闭上眼睛,突然的问了一句:“在想什么?”

她想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吗?就连思绪他也要控制码?

佑熙别过头,冷漠的道:“没什么,只是看看沿途的风景。”

凌啸阳睁开了眼睛,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佑熙的下颚,让佑熙的脸转过来对着他,佑熙的眸子变得漠然,回望着他。

凌啸阳猜想,佑熙在想皇北天吧,想他们的过去,或者担忧着皇北天,即便是她的人在他身边,她的心却早就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

她是他凌啸阳的所有物,心自然也要是他的,他要侵占她的思绪和内心。

可是,似乎很难,不过很有趣。

凌啸阳松开佑熙的脸,侧躺起来,将佑熙纳入怀中,长腿压在佑熙的身上,一副的占有的摸样。

佑熙挣了一下,凌啸阳却恼怒的道:“别动,本王想睡觉,别惹本王发怒!”

听着凌啸阳的威胁,佑熙只得安分下来,浑身僵直的躺在他的怀中。

她害怕,也讨厌和凌啸阳这样的接触,可是,她的反抗没有用,而且她没有说不的权力,她只能像木偶一样,僵直的躺在他的怀里,闭上眼,一脸漠然,心却绷得紧紧的。

凌啸阳搂着佑熙的手臂,怀抱,都清晰的感觉到佑熙在他怀中的僵硬,紧张和不安,她抗拒他的接触。

可是,他只有这样,她才能将心和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吗,可悲可笑……她是他的妾不是吗?

马不停蹄的奔走着,佑熙竟然迷迷糊糊睡着,凌啸阳却清醒的很。

黑眸凝望着佑熙的脸,怔怔出神,曾经他多么恨,恨不得她死,而现在心情似乎不一样了。

想让她活着,而且只为他活着。

手不由伸出来,落在佑熙的脸颊上,佑熙嘟囔一声,脸靠近了他的胸膛,那双冰凉的小手也无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凌啸阳心情似乎因为佑熙这个细微的动作而变得好了很多,唇边竟然扬起一抹笑容。

佑熙却更加靠近凌啸阳温暖的胸膛,口里呢喃着,“北天,抱我……”

凌啸阳笑容僵在脸上,心莫名抽痛,针扎一般,他狠狠地从佑熙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恼怒而又愤恨的望着佑熙的睡颜,正想一巴掌将睡梦中都念念不忘皇北天的佑熙打醒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佑熙猛然惊醒,坐了起来,满脸惶然。。

佑熙望着眼前有些黑暗的马车内,才意识到,她竟然睡着了,这些天她太累了,精神也太紧张了,每天都夜不能寐。而此时或者是因为凌啸阳答应救皇北天,而且正在行动,她才有些安心,却被这一声巨响吓醒来。

天竟然黑了,自己竟然睡了大半天,原来自己这样疲惫。

佑熙感觉到,空气也沉闷的厉害,似乎要下雨了……

转头,模糊的光线下,佑熙看到了凌啸阳,他正坐起来,黑沉沉的眼睛带着恨看着她。

他的心情,她总是捉摸不透,好似又在生气,不过只要他不反悔救北天就好。

此时,马车停下,传来了高莫的声音:“爷,这里有家客栈,不妨在此留宿一晚。”

凌啸阳复杂的眼神带着点怒气,看了佑熙一眼,起身下了马车。

佑熙也跟着下去。

这里应该是个小镇,简朴而且不似同城的繁华,客栈门前挂着一长串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八方客栈】。

佑熙刚下马车站稳身子,大雨边‘哗’的下了起来,她忙跟着凌啸阳和高莫向客栈里面走去。

天际闪过一道白光,接着是‘咔嚓’一声巨响,佑熙的脸变得苍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两间房!”高莫站在掌柜的面前简单了说了一句,那掌柜看凌啸阳衣着不凡,面貌俊美切又贵气逼人,一脸谄笑,“不好意思客官,今天这天气,客栈只剩下一间屋子了,您看您几位……”

“那就腾出一间来!”凌啸阳不耐,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小的去想想办法。”掌柜看似一脸为难,眼中却冒着贪婪之色,早已经伸手将银子拿起来,人也急的去想办法去了。

真正的奸商啊!

不一会儿,掌柜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走过来,哈腰道:“一切都妥当了,您楼上请,天字号七和八,您进去就是,有什么吩咐吆喝一声。”

凌啸阳没有说话,拉住佑熙手腕向楼上走去,径直进入了天字八号房间。

高莫则冒着雨将马车赶到了马棚里,然后吩咐掌柜的弄了些酒菜,端去了凌啸阳的房间。

当然还有佑熙每天要喝的药,也吩咐厨房煎好了端进去,凌啸阳的吩咐,他可不敢忘记。

佑熙和凌啸阳一起吃过饭,凌啸阳则褪下外衫,似乎准备睡觉。

佑熙喝着碗里苦苦的药,心里却胡思乱想起来,她们要睡同一间屋子,她该怎么办,他不会……

只是一碗药,佑熙却怎么样也喝不完,喝的好慢好慢,凌啸阳看得有点怒了。“要我喂你吗?嗯?”

佑熙猛的喝下一大口,摇头,“药很烫……”

凌啸阳眯眼,起身走到佑熙身边,伸手拽住了佑熙的手臂,让她站了起来,佑熙手里还端着药碗。

“怎么,怕和我睡一间屋子,睡一张床吗?”他的黑眸里都是不悦和恼怒。

佑熙咬着唇没有说话,她不需要回答,大家都明白的不是吗?

“说话!”凌啸阳怒喝一声。

“没有……”佑熙违心的说,其实她就是害怕,逃避抗拒。

凌啸阳一把将佑熙抱在怀中,两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他的黑眸带着怒火望着佑熙,“我说过不想看到一个一副不情愿的女人,当初你求我的时候,就明白,你需要做什么,如果你反悔,本王给你这个机会!”

不!佑熙摇头,紧张的道:“我没有不甘愿,我没有反悔……天色不早了,王爷休息吧。”佑熙最后的话,变得平静淡漠。

凌啸阳冷笑,“说的是,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休息了,明天精神不好的话,我们可以在这里多住几日,等养足了精神,再上路。”

佑熙心头一怔,多住几日,她停留一晚都觉得漫长而焦急,凌啸阳可以等,皇北天却不能,每一天的时间对于皇北天来说多么宝贵。

凌啸阳一如既往的可恶。

咬唇,垂下眼帘,双手环抱着身体,最后闭着眼,抗拒着内心的羞愤和痛苦,脱下了外衫。

沉默着走到床前,而后上去,闭着眼躺在了床的内侧,仿佛在等待着凌迟,麻木而沉静。

凌啸阳走上前,满脸阴霾,他高大的身躯,覆在佑熙身上。

或者是佑熙太过瘦弱憔悴,他怕自己重量压碎了佑熙,所以佑熙没有感觉到沉重。

凌啸阳双暴戾的眸子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闭着眼,不反抗也不喊叫的佑熙,心莫名的烦躁恼怒。他想要她的身体,易如反掌,可是,她的心,他不知要从何夺取。

凌啸阳的手握住佑熙的肩膀,冷声道:“沉默是代表愿意吗,愿意和我身体交融吗??”

佑熙的身体在凌啸阳的碰触下,不由地僵硬,他的身体很似乎很小心的不压痛她,可是她不自觉的觉得小腹却开始抽痛。小产时候的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让她心惊,害怕,害怕,男人进入她的身体,让她觉得好似被撕开两半一般。

她皱着眉,忍着内心的恐惧,轻声道:“我愿不愿意重要吗?我说不愿意你会放开我?”佑熙闭着眼,心丝丝的痛,她早已经出卖了灵魂不是吗?他想要她的身体,他想要她的命,都可以拿去,她的心却永远属于北天。

凌啸阳冷笑一声,却突然的起身,离开了这张大床,站在了床边不远处。

“本王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看看你现在的鬼摸样就倒胃口,还指望本王要你。”凌啸阳话中冰冷带着讥讽。

凌啸阳退离她身体的那一刻,佑熙心松了一口气,听着凌啸阳讥讽的话,佑熙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凌啸阳抵着怒气的身影,从她身边拿走了衣服,悉悉索索的穿上,接着是脚步声,开门声,他走了……

凌啸阳的心情有点闷,他要什么有什么,女人更是不在话下,即便是他不开口,也有一大批女人粘上来。

只是为了夜阑,他收敛了,无心去在意别的女人,可是,夜阑死了,他的心也随之飘散。

他恨冷夜卉害死他爱的人,他要报复,他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占有她的身子,羞辱她,报复她,可是当她跟着别的男人远走,他的心竟然有些慌。

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义无反顾的爱,为了那个男人可以死。

报复一个人,也许就是让她爱上你,然后再狠狠的抛弃,更或者是让她和自己爱的人生死离别,就像他和夜阑,天人永隔。

可是,她求他救那个男人,他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也许,让她他们彼此活在痛苦中,更好。

他要剔除她的爱,剔除!

除了报复,似乎还有其它的东西左右着他,报复她的时候,却好似自己也受伤了。

外伤内伤,无人知晓,无人关心。凌啸阳一脸阴沉,思绪烦乱,心情阴霾的犹如此刻的天气。

“王爷,不如属下为您找几位美人,给您解解闷如何,听掌柜的说,对面不远处有一家怡红院,里面的姑娘不错。”高莫看着坐在屋子里一脸阴沉的凌啸阳,提出了自己心中的建议。

凌啸阳沉思,不就是一个女人的身体,没有她,难不成还没有了做男人的快活,她不过是个赎罪的罪妾而已,在他人生里不值一提,凌啸阳好似急需要证明什么,起身冷笑,“也好!”

高莫高兴,自己主子终于想通了,自从看着自己的主子和这位卉夫人分开,凌啸阳好似就不进女色了。

一主一仆向客栈外走去。

外面的雨势很大,雷电交加,高莫和掌柜的招了油纸伞为凌啸阳撑着,向妓院走去。

这怡红院的规模不大,也许因为下雨的关系,外面有些冷清。

不过让凌啸阳和高莫进去后看到里面倒是热闹,男人女人抱在一起,喝着酒,调着情。

“哎呀,二位爷,生面孔啊,路过的吧,外面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漂亮,不知您喜欢什么样子的啊!”老鸨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眼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凌啸阳,就是气质冷了些,但是站在人群里却是那样显眼,贵气逼人,英俊不凡,一上来就说了一大串。

高莫答话:“我家爷来之大地方的,什么样子的姑娘没见过,你可得找个最好的姑娘,不然我家爷可看不上!”

老鸨子谄媚的笑着道:“哎呀,您放心吧,楼上请,我呀一定让您满意!”老鸨子说着带路上二楼走去。

凌啸阳和高莫也向楼上走去,随着老鸨子来到了一雅间。

“两位爷,您稍等,我这就去喊姑娘来。”老鸨子笑嘻嘻的说完扭着风流腰出去找头牌去了。

凌啸阳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只是很少,家里的女人已经数不清了,犯不着流连这样的场所。

男人,尤其是有钱有身份的男人,对这里都不陌生,高莫亦然。

凌啸阳拿起了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这里不用你服侍了。”

高莫拱手道:“是!”或者他也可以找个姑娘喝喝花酒,高莫识趣退下。

凌啸阳喝下一杯酒,心里还是不快,不明白自己情绪变得这样奇怪。

喝下第二杯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只见老鸨子推开门,拥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

凌啸阳抬头斜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再美的女人,也不过是皮相。

“小女青莲见过这位大爷。”叫青莲的女子微微福身,然后走到了凌啸阳身边。

老鸨子见凌啸阳没有说什么不满意的话,她便喜滋滋的出去了,还顺势关上了门。

青莲见过不少客人,不过第一次见到这样俊美不凡的男人,虽然是青楼女子,芳心却也暗动。

伸出细嫩的手,拿起酒壶,为凌啸阳添酒,“这位爷,怎么称呼?从哪来呀。”

凌啸阳皱眉冷冷的看了青莲一眼,那眼神,让青莲忍不住的骇了一下,忙笑道:“看您闷闷不乐的样子,不如青莲为您唱首曲子如何?”

“唱来听听。”凌啸阳几杯酒下了腹,也没吃那些个小菜。

青莲站起身来,开口清唱,应该是当地的小曲,声音也有几分滋味,扭动身姿跳着妖娆的舞蹈。

薄衫半退,露出一片春光,媚眼流转,几分动情,最后曲子唱完,青莲轻轻的坐在凌啸阳身上,伸手隔着衣衫握住了凌啸阳的男性象征,挑逗着……

凌啸阳眼中有微微的醉色,看了女人一眼,似乎欲动,伸手将她抱起,转身来到床上。

“大爷……”青莲柔媚的呼喊,凌啸阳的手僵在青莲的身上,却是无法继续,脑海中闪现的是佑熙纯真气质还有楚楚可怜的摸样。

凌啸阳突然松开了青莲,有些气急败坏的走了出去,青莲傻眼。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男人有问题,看上去蛮强壮的难道是不举?

凌啸阳感觉自己的情绪很奇怪,他冒着雨向客栈走去,身上的衣衫湿透,他都没有去理会。

回到客栈上了二楼,推开了佑熙所住的房门,烛火还亮着,却没有佑熙的身影。

人呢?又去了哪里?凌啸阳心口一窒,怒吼道:“冷夜卉!”

没有人应答,凌啸阳转身,走到门口,也不管其他房间客人是否入睡,焦急的大喊:“冷夜卉给我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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