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凌啸阳焦急的怒吼后,一道低低而带着怯意的声音在屋子里想起。他转过身去,看到了佑熙抱着被子从床底下爬出来……

凌啸阳皱眉,盯着佑熙,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反手关上门,“该死的,你钻到床下面去做什么?”

佑熙拥着被子,看着震怒的凌啸阳,他的火气还是很大。“我只是……只是觉得床下更安全一些!”

床下安全些?这是什么认知?

凌啸阳脑海中突然想起打雷的时候佑熙害怕的神情,黑眸一眯:“因为害怕打雷,你才钻到床下面?”

佑熙不情愿的点头,“哦……”是这样没错,可是真的不想在他勉强承认。

凌啸阳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彻底无语……

怒火欲火,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凌啸阳黑着脸,换了干净的衣服,自己上了药,然后大手抓着佑熙,将佑熙甩到床上。

一言不发的抱住佑熙,却什么也没做,好似困的厉害,不一刻便睡着。

外面的雷声,雨声,不知何时渐渐消失,只有屋檐上的流水声。

夜就这样过去,佑熙则在半睡半醒之中……

第二天,天放晴,三人也开始了一天的行程,马车外的高莫想着昨夜的乌龙事件。

昨夜在妓院里凌啸阳突然离去,连银子都没付,最后老鸨子只得去找他,幸好他带了银子。

当时他正和一位漂亮姑娘喝的高兴,听闻王爷突然撒脚丫子走人,高莫着实的不解,却也不敢多言,付了银子也急急忙忙走人。

高莫无聊之际乱想着这些东西。

佑熙和凌啸阳则沉默着。

又是枯燥无味的停停走走,终于在初夏的日子抵达了皇都。

这里一如以往的热闹繁华,人潮涌动,马蹄声声,敲打着佑熙的心。

人生总是会开个恶意的玩笑,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这里。

马车停下,佑熙的心忍不住怔了一下,是到了义王府了吧,曾经想要逃离的地方,此刻却是她最终的归处。

凌啸阳下了马车,佑熙也跟着下去,当义王府三个大字映入眼中的时候,佑熙心情异样的复杂。

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却有阴霾中的光亮,她在王府晦涩的生活,在皇北天出现后,改变了许多。

可是今后,她的世界里,只允许有阴霾,而不允许有阳光出现了。

高莫敲门,很快便有人打开了朱红的大门,开门的是一个男仆,见到高莫然后又看到王爷,忙打开门,惊喜的道:“王爷回来了,奴才给王爷请安!”

开门的仆人这么一喊,里面正忙碌的丫环仆人,也忙跪下,迎接主子归来。

凌啸阳搂住了佑熙,不知是何意,佑熙只说皱了皱眉,没有反对。

两人向王府走去,佑熙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世界,好似这一进王府,就进入了牢笼一样。

进入院子里,佑熙看到,地上跪着丫环男仆,义翰楼,正在修葺着。

原本烧毁的残败此时已经被崭新的楼阁取代,再有些日子便会完工了吧。

“啸阳哥,你回来啦!”闻风而来的云姗,见到凌啸阳一刹那,先是激动不已,在看到凌啸阳手臂中搂着的佑熙后,她的心狠狠的窒了一下,欢快的脚步也生生停下,勉强的微笑,“一路辛苦了吧,快进屋去歇着吧。”

云姗的话刚说完,院落中想起了几道娇媚的声音。

“王爷……”

“王爷……”

接着一道花红蓝绿的身影出现在佑熙和凌啸阳眼前,可不就是凌啸阳的众位妾。

这些妾看到佑熙也是一副吃惊,不悦的扫了佑熙一眼后,向凌啸阳行礼。

心里却都在嘀咕着,王爷和冷夜卉怎么变得亲密起来,竟然还这样搂着进来,是何意?

难道是告诉她们,冷夜卉身份和以往有所不同,让她们忌惮一些。

刘安也赶来,向凌啸阳行礼,“老奴给王爷请安!”

“起免礼吧!”凌啸阳皱眉,却是不多理会这些人,搂着佑熙向义恒楼走去。

云姗望着冷淡的凌啸阳,多日的相思换来的却是这一的结果,心中怒气恨意,不在话下。

凌啸阳走的时候说是领了皇帝的差事,没想到回来了却又将这个眼中钉给带回来了。

云姗怎么想,都觉得生气和不安,看凌啸阳对冷夜卉的态度,她更是心绪不宁。

看着凌啸阳和佑熙消失的背影,云姗也只得恨恨离去,其余前来献媚的妾也悻悻离去。

不过相对于云姗的想法,她们倒还是看开一些,反正不管如何,她们终究是妾,酸涩是有,不过却没有那般强烈。

大家都散开了各做各的事去了,刘安则吩咐人烧了热水抬到了凌啸阳住处,又命人准备饭菜。

义恒楼内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可见义王府有个好管家,即便凌啸阳走了这么久,府里一点都不乱。

凌啸阳潜退了丫环,屋子里只剩下了他和佑熙,走到浴桶前,将上面挂着的毛巾,扔在佑熙手里,懒懒的吩咐:“帮我洗澡。”

佑熙的手紧捏着毛巾,走到浴桶前,凌啸阳张开双臂,等待着她为他宽衣。

这些日子,他习惯了她的服侍,喜欢看她的一双手在他身上忙碌着。

佑熙一脸淡然的为凌啸阳脱下外衫,内衫,露出了他精壮而肌理分明的身体,而后转身将衣服放在了屏风上。

佑熙回过身来的时候,凌啸阳还站在那里,身上只剩下了一条白色内衫裤。

他瞪着她。

她站着不动。

他继续瞪。

她手和毛巾绞在一起,低着头不去看凌啸阳的眼神。

凌啸阳终是冷笑一声,弯腰脱下了裤子,丢在一边,踩着踏子,“哗啦”一声后,进入了浴桶中。

疲劳后洗个澡,很放松,凌啸阳惬意的将双臂搭在浴桶两边,背对着佑熙命令道:“过来!”

佑熙听到凌啸阳的话,才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将毛巾沾湿了,为凌啸阳洗着宽宽的背。

心里却想着凌啸阳何时进宫,何时去为皇北天的事奔相救。

佑熙只是在他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洗着,他就是不回头也知道她的走神,不悦的喝道:“没帮人洗过澡吗?”

佑熙忙回神,再将毛巾打湿,一点一点为凌啸阳擦洗着身子。

浴桶很大,水也很多,隐约可以看到凌啸阳最隐私的地方。

佑熙感觉尴尬的要死,凌啸阳却突然抓住佑熙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这里没洗,还得要我教吗?”

佑熙收回手,拧着毛巾,小声的说。“这里……你自己够得着……”刚说完突然觉得腰间一紧,眼前一花,“哗”的一声后,一身的湿意。

佑熙满脸的水,回神后,看到自己坐在凌啸阳的对面,浴桶里,佑熙慌的要爬出去,凌啸阳的大手却摁住她的肩膀。邪笑着道:“你也该洗洗,浑身发臭!”

佑熙一脸抗拒,皱着眉头,“不……我一会儿自己洗,我帮你全身就是了,让我出去。”

她不是没见过凌啸阳的身体,只是不习惯这样相处,很奇怪,很难堪,也不是她纯情的害羞,只是不喜欢,不喜欢。

她还是没有彻底忘记自己是谁,还是会说不,柔顺,她不会,最起码,在凌啸阳面前会有例外。

也许她的柔顺会是对着皇北天的,可是,在凌啸阳面前,她总有做不到的时候。

凌啸阳却不放过她,“我让你洗你就得洗。”凌啸阳说着一把拉来了佑熙湿漉漉的衣衫,露出一片春光,凌啸阳感觉自己小腹下一阵火热,她总是这一轻易的挑起他的兴趣,他的眼中燃烧着一把火……仿佛要将佑熙燃烧一般。

原本只是恶作剧的凌啸阳,只是想看看佑熙的羞窘姿态,却不料一切都变了味道……他想要。

可是当他的视线从她的丰盈来到她脸上的时候,欲望也瞬间熄灭。

她的脸上没有羞涩,困窘,只有苍白的恐惧和不安,美丽的眸子充满了抗拒的神色。

女人,她还是学不会什么是柔顺,总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在那个男人面前,表现的不知多热情,凌啸阳松手,冷凝的道:“滚出去!”

佑熙得到赦令,急忙的爬出了浴桶,浑身湿透的站在那里,滴答着水。

“来人!”凌啸阳喊了一声后,屋子的门被打开,刘安走了进来,低着头问:“王爷有何吩咐?”

凌啸阳的拳头攥紧,冷声吩咐:“带她下去,住在颐心居!”

“是!”刘安应答后对佑熙道:“卉夫人,跟老奴来吧!”

佑熙双臂环着自己的身体,跟着刘安走了出去,凌啸阳则坏脾气的一拳砸在水里,溅起一片水花。

颐心居,本是兰太妃的住处,此刻却被佑熙住下来,是否代表着什么含义。

或者,只是因为颐心居和义恒楼挨的最近,这样走动起来方便些。

可是终究是有什么改变了,佑熙不用再向以前一样,住那破烂偏僻的房子。

凌啸阳想要什么,佑熙已经无法弄清楚了……

只是两天过去了,凌啸阳依然没有告诉她皇北天的消息,甚至不肯见她。

佑熙的心被煎熬着,去书房找了凌啸阳几次,都被高莫拦下来。

是第一天回府洗澡的事情激怒了凌啸阳吗?

她该乖乖的任由凌啸阳剥了她的衣服,然后乖顺的承受他的一切所作所为才对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就是这样吗?

她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换取皇北天以及家人的平安,她还在矜持着什么。

佑熙担忧而又焦急,不知道该找谁去打探一下消息,丫环端来的饭菜,她一口的吃不下,那黑糊糊的药她更是没有心思去喝。

自己是死是活无关紧要,担忧的只有皇北天他们,可是凌啸阳,答应了她,却又什么都不做,甚至她都不可以去问他任何消息。

佑熙无助而又恐惧,煎熬中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她痛苦的蜷缩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房门被人粗鲁的推开,发出撞击的声音,引得痛苦焦心的佑熙回过头去,看到了几日不见的凌啸阳,一脸冷凝的走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丫环,手里端着饭菜还有药,放在桌上后福身退下。

凌啸阳站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怒气,黑眸望着佑熙,怒问:“为什么不吃饭?”

“我只是没胃口!”她连怨言都不可以有,什么也不能问,不能说,因为他不许。

惹恼了他,他会让她滚出去。

以前,他要是说让她滚出去,就是滚,她不知多高兴,可是现在,她害怕,害怕他让她走,那样她的北天怎么办?她的希望,都在凌啸阳身上,不是吗?

“过来吃饭!”凌啸阳沉声命令,眸子有着深深地不悦。

“我没有胃口,吃不下……”

“这么不听话,真是让人头疼,嗯?”凌啸阳说着走到床前,一把拽住佑熙,将她拉下了床,而后搂住她的腰,径直的抱在怀中,坐在桌前。

凌啸阳伸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放在佑熙唇边,佑熙却别过头去。

北天生死不明,她还有心情吃饭吗?

凌啸阳见佑熙闭着嘴巴,他不由皱眉,“我不介意用喂你吃。”

凌啸阳说着伸手捏住了佑熙的下颚,迫使她张开了嘴巴,将汤勺里的汤倒入了她的口中……

他竟然真的喂她吃饭……佑熙的手胡乱的挥舞着,“啪”的一声,将凌啸阳手中的汤勺打落在地上,断成两截。

佑熙心中一慌,看到了凌啸阳眼中浓重的怒气,忙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习惯而已,你不要生气,我……”

凌啸阳起身,佑熙也随之站在了地上,小手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袖,跪在了他的面前,哭泣着哀求道:“王爷求求你告诉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心好痛苦,每天都在煎熬着,求你快去救救他们,我求你了,求求你……这样的煎熬我快要崩溃了,我怕……我怕我坚持不住,活的好痛苦,不然……不然给我个痛快的死法,这样太痛了,太痛了……”

凌啸阳皱眉,一脸铁青的望着哀求着他的佑熙,心中又气又怒,看着她瘦弱不堪的身子,他又有些心疼……心疼,他竟然会心疼,可笑,可笑。

凌啸阳一把抓住佑熙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恼怒的道:“吃了饭,喝了药,我告诉你事情的进展。”

最终妥协的是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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