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熙和着泪和痛苦,吞咽着饭菜,她的很急,因为她想要快点知道皇北天的消息。

她听凌啸阳的话,乖乖的吃饭,喝药,然后眼巴巴的望着凌啸阳。

用眼睛告诉他,她吃完了,也喝药了请他告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凌啸阳站在那里,一直看着佑熙,看着她急切的吃饭喝药,她急切的想知道皇北天的消息吧,伸手一把将佑熙拽起来,她轻的仿佛他一个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

他有力的手臂,攫住她的腰,坚硬的胸膛裹着她,黑眸带着复杂的神色,在佑熙脸上停驻。

佑熙红着的眼眶带着焦急期盼,静静的等待着凌啸阳开口说话。

凌啸阳却突然伸手,粗粝的拇指拂过她的唇角,佑熙怔了一下,直到她看到凌啸阳手指上多了几粒白米饭,才知道,自己将饭吃到了脸上,不解他的动作……抑或是温柔,也不想去了解。

凌啸阳恼怒异常的脸突然扬起了笑,不是那种欢愉的笑,冷凝的道:“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佑熙怔怔的望着凌啸阳,低声恳切道:“我听你的话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他们现在的情况,是吗?”

凌啸阳苦笑,低头望着佑熙,“吻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好无耻的要求,佑熙怒红了脸,皱着眉望着凌啸阳,他在耍她吗?

凌啸阳松开佑熙,冷哼一声,“我不勉强你,你自己看着办,我说过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我是最不听话的一个……可是,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她,为了报复她,陷害皇北天一家入狱,这样真的值得吗,快乐吗?人的性命在这些王公贵族眼里,真的不值一钱吗?

凌啸阳眸子变得森冷,“我喜欢让不听话的女人,变得听话那种过程,所以你只配让我恨……”

是的他们之间只有恨,深深的恨和厌恶,相互折磨,却又不肯放手,不肯放自己一条生路,何必何必呢!

佑熙敛下满是怒火和痛苦的眼睑,低头,落寞而伤心的道:“你还是不肯告诉我,是吗?”

“吻我,我便告诉你。”凌啸阳依然的执着,不知是戏弄抑或是认真。

佑熙沉默不语,内心挣扎不已,凌啸阳却已经不耐,转身要离去。

佑熙急的冲上去拦住凌啸阳去路,双目直直的望着凌啸阳,一个吻而已,即便是他要她的身体,她也没有说不的权力。

他高扬着头,不可一世,她娇小卑微不堪,她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垫高脚尖,一个不带任何情绪的浅吻,轻如羽毛般的落在凌啸阳的唇上。

心却紧张着,落下一吻,想要撤离,凌啸阳的大手却牢牢掌握住她的头颅,狠狠的吻住她,夺走了她的空气。

唇齿间弥漫着凌啸阳的味道,苦涩的,想要哭,佑熙却没有挣扎,任由他的唇舌在她的唇瓣上辗转吮,吸,久久的他松开了她的唇,他薄唇上显得晶亮。

他的眼中有欲,望滑过,而她的眼中却波澜不惊,只有期盼,对另一个人消息的期盼,她好似她已经没有了情,欲……

凌啸阳的心一时间从未有过的冰凉,黑眸一眯,放开了佑熙。转过身,背对着佑熙,沉声道:“你的心上人一家,暂时收押在天牢里等待裁决,我已经联络人一起上书求情……”

说完,他大步离去,不曾回头。

佑熙的双手却紧紧地合十放在胸前,跪在了哪里,祈求上天,给皇北天以及家人一个生存的机会。

算算时间,佑熙回到王府也有十几天了,也许是因为凌啸阳对她的态度稍有转变,也许是特意交代,王府中的下人还有那些妾对她也算客气。

只有云姗,身份特殊,自然会轻慢凌啸阳的话。

佑熙又开始了照顾凌啸阳的日常起居,为他梳洗,更衣,端茶递水,像陀螺一样围着他转。

而凌啸阳也很少对她说什么,总是沉默的看着她,为他做这些繁琐的事。

佑熙也在焦心的等待着结果,想来只要皇北天肯出面,皇帝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只是这种等待就像凌迟一样,折磨着佑熙的身心,可是,她强迫着自己吃饭喝药,可是身体依然瘦弱,她内心渴望着见皇北天一面,只是见见,一种潜意识的渴望。

她想他,担忧他,想的心痛不已,担心的食不下咽,可是,皇北天被关在天牢中,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进得去。

所以这个愿望只好压在心里,将所有思念都埋藏在心里,却苦了自己的心。

佑熙的脸上再也不会有笑颜了吧,那双纯真的眸子,也再也不会闪亮了吧。

她总是会走神,发呆,为凌啸阳添茶的时候茶满溢出来她都不知,换来凌啸阳恼怒的眼神。

每当思念担忧的时候,佑熙会用红色的纸,折出美丽的玫瑰花,捏着花朵,看着,发着呆,也会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唇上会蹦出皇北天的名字,或者只是单纯的想喊北天的名字,想着皇北天,她也会默默流泪,而不自知。

佑熙的神游,连凌啸阳进来也不察觉,惹来他的不悦。

直到佑熙手中的花被人抽走,她这才回神,转头看到凌啸阳手中捏着她折好的玫瑰花,黑眸探究的望着她,好似要看穿她的心。

佑熙站起来,“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凌啸阳望着佑熙还挂着泪痕的脸,黑眸阴沉,心头不悦:“折好了要送谁?”

佑熙低头,垂下眼帘,掩去满眼的思念,低声道:“只是闲来消遣一下。”

“既然如此,多折一些,送到我房间里。”凌啸阳说完又补充,“就要这种花。”

佑熙抬头看着凌啸阳的黑眸,他的俊颜,看不透他的心思和想法。

“好,王爷喜欢,我便折给王爷……”佑熙出奇的乖顺,花本有含义,只是若是送花之人的心没了含义,花也就随之失去了花语的意义。

其实花园中,满是芬芳扑鼻的花,装点屋子,又何须要这没有生命力的纸花。

猜不透他的心和想法。

凌啸阳长指捏花,冷冷一笑,眼光高深莫测,最后转身离去。

佑熙望着凌啸阳的背影,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突然而来,却没有什么事又突然离去。

佑熙折花想念皇北天的时候折,折出来的玫瑰花,似乎也带着淡淡的哀伤和思念。

折给凌啸阳的花,却平板的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在里面。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即便是纸花,也是有生命的……

又是煎熬的一天,佑熙消瘦的身影,此刻正站在凌啸阳书房外,高莫也守在外面和她离的挺远。

佑熙端着茶本是要进去,不过高莫告诉她王爷正在谈事情,让她先别进去。

佑熙将茶放在石桌上,犹豫了许久,还是走到了高莫身边。

高莫斜了佑熙一眼,没有说话。

佑熙犹豫了许久,轻声道:“高大哥,这皇城的地方你都熟悉么?”

“有事?”高莫淡淡的问。

“天牢那种地方,一般人可以去探监么?”佑熙忽视高莫的冷漠,因为她知道,他在记恨她刺伤了凌啸阳,可是问高莫,好过问凌啸阳。

“不知道!”高莫拒绝回答。

“那你可以去么?”佑熙不放弃的问。

“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一个小侍卫根本就进不去。”佑熙嘲讽了一声,转身离开。

高莫被佑熙嘲讽一句,却是打开了话匣子:“我可是王爷的侍卫,王爷进得去,我就进得去,我可是贴身保护王爷的,别说天牢,皇宫本小爷也进去过,就你,一个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皇宫里长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吧。”

“我自然是没有高大哥见识广博了,那要是王爷不去,差你你要进去办事怎么办?”

“拿着王爷的令牌便可以进去。”高莫皱眉,斜了佑熙一眼。“怎么你想进去见那个男人吗,别妄想了,王爷不会让你去的,死心吧。”

佑熙咬着唇,她就是知道凌啸阳不会让她去,她才这样低声下去的问他。

“茶凉了,我去换热水。”佑熙心中一阵郁闷,端去茶,向回走去。

心却更加落寞,难受。

晚上的时候,佑熙要服侍凌啸阳就寝,为他铺床宽衣,佑熙也注意到,凌啸阳腰际挂着一个金色的令牌。

记得皇北天也曾经有过,想必是身份的象征,记起高莫的话,佑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令牌。

拿着它就可以进入天牢中,就可以见到皇北天,佑熙的心竟然有点紧张。

她想……像拿着令牌去偷偷的看看皇北天,可是他不敢,不敢,却又忍不住的想,只是去一下下,没有关系的,不是吗?

佑熙迟疑中,也为凌啸阳脱下了外衫,凌啸阳似乎没有注意到佑熙的复杂神色,脱下外衫后,便倒在床上就寝。

佑熙紧张的,呼吸都有些不畅,只要她伸手,就可以拿到里令牌。

佑熙有种做贼的心理,好似在预谋偷别人的东西,可是……她真的无法抗拒去见皇北天的念头,好想好想。

她不安的向皇北天看去,他似乎太累了,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呼吸规律平和,似乎一躺下就睡着了。

冷硬俊美的脸,不似白天的戾气,佑熙将凌啸阳的衣衫挂在了衣架上。

令牌就放在凌啸阳的枕旁,她只要走上前,伸手就可以拿到。

佑熙犹豫了许久,走了过去,终是没有抵过心中那强烈的渴望,伸出手摸住了令牌,快速的揣进了衣袖中。

佑熙真的有做贼了,一阵心虚,她只是借用一下,借用一下,她安慰着自己,慌慌张张的走了出去,看过皇北天她回来把令牌放回来就好,一定没事的。

佑熙再也无法多想什么,冲回了自己的屋子,抓起了她亲手折的玫瑰花,急急的出了王府。

紧张而又激动的佑熙,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拿走令牌出去的那一刻,凌啸阳那双嗜血而凌厉的黑眸,一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佑熙出了王府,她根本不知道天牢在哪里,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沿途有一些男子走过。

佑熙也顾不上许多,拦住人便问,天牢在哪里,问了几个人都无人告诉她,最后一个年长的男人指给她方向。

佑熙激动不已,匆忙道谢,向天牢方向走去,一路疾走,终于来到了天牢所在地。

高高的围墙,透着冰冷的气息,佑熙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前,看到门口站着守门的侍卫。

兴冲冲的脚步,却再也无法迈进,激动的心开始冷却,见到皇北天,她要怎样解释她的到来。

她不要他知道,她求凌啸阳的事,可是,她能轻易进去大牢,而且身在皇都。

聪明如皇北天,他会猜不到吗?

猜不到她和凌啸阳在一起吗,猜不到,她求凌啸阳救他,而她却答应做凌啸阳的女人,而弃爱为奴。

他会难堪,会痛苦的无地自容吧,他一定不愿意看着自己爱的女人,为了救他,而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她爱皇北天,所以也懂他,懂他的心,和担忧,他一定最担心她,所以他在囚车上说忘记他,让她回到现代。

他已经没有活着的打算。

佑熙的脚步开始后退,身子靠在了天牢对面的墙壁上,慢慢的蹲下。

痛苦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滑落,相见,却又不能见,这种痛苦,撕咬着她的心。

相见真的不如不见吧,不见吧,泪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滑落……

夜色苍茫,佑熙颓然的走在回府的路上,小小的身影,透着太多的痛苦和迷茫。

从后门回到府中,佑熙擦干泪,收拾着心情,向凌啸阳的屋子走去。

他应该还睡着吧,她要把令牌还给他,悄悄的还给他,佑熙轻轻的推开门,门虚掩着的,她走的时候故意没有关严实。

屋子出了凌啸阳细微的呼吸声外再无其它,佑熙轻手轻脚的走到凌啸阳床前,伸手,将令牌放在他的枕边,刚想抽身离去的时候,腰际一紧,身子一个趔趄,跌在了凌啸阳的胸膛上。

他没睡?他醒着?

佑熙的心被恐惧淹没(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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