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管事微一皱眉,心道:这两人今日做派,似乎并不是来吃饭的,好像是专程来挑事的?

薛不才右手一挥,就要抓着虞管事的手。

虞管事挥袖迎去,袖风一闪,就将薛不才的贼手甩脱,薛不才,胸口一窒,退了一步,笑道:“居然会点功夫,不错,玩起来带劲。”

虞管事心怒不已,大叫道:“快来人,将他们轰出去。”

这虞君茶庵不过是个茶庵,里面侍女伙夫都是寻常人儿,所依仗的不过是街面的巡捕,因虞君山一带民间声望颇重,又有两大学府在此,宴湖在此特设了两处巡捕房,一处负责山左和育林学院,一处负责山右和炙香女学的治安。

自有侍女奔到外面找人,但薛不才似乎并不在意,原想着将虞管事一把抓来,搂在怀里耍弄,没成想居然被她甩脱,大丢面子,嘴上叫到:“别给脸不要脸。”

池仇好奇,没想到虞管事居然身负武功,一下子就可以逼退薛不才,不禁惊奇无比,还以为虞管事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好像葛筝那样的,于是起了看戏之心。

其实他想错了,虞管事会点武不假,但薛不才也是以为她不会武,方才手上根本没用上什么真力,吃了暗亏。

此时薛不才不再怜香惜玉,直接上手,此人虽说出自剑派,手上功夫却如春水般缠绵,反倒虞管事的路数还刚猛一些,两人交手几个回合,那虞管事就被薛不才拿捏住了,身子被固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厢池仇以为虞管事武功还高些,并没有准备帮手,倒是程山柱,心思简单,没想那么多,见两人动手,他早已打定心思上去助拳,见虞管事受制,大喝一声,挥拳而上。却听到一声巨响,程山柱健硕的身子飞了回来,将身后的摆设打碎了一地。

池仇一瞧,原来是那薛在下出手了,果然男女有别,上来就是暴击,可怜程山柱被一个看起来比他瘦弱多的人打了个人仰马翻。

池仇暗暗心惊,其他雅阁的客人也探出头来,其中一人叫到:“谁在这里闹事。”

声音颇为熟悉,一回头,就见李远站在那里,而身后,老杨推着材哥的轮椅出来了。

“干你们什么是,大爷我,找乐子呢,滚回去。”薛不才依然如此招摇。

“诶。”李远撩起袖子上前,也认出池仇:“池兄弟,你们在这里?”

“我约来的,与你聊完,我与他有话说。”材哥淡然道。

“你们是谁,怎敢在虞君茶庵闹事。放开那

位管事。”材哥不怒自威,

“山亭薛家薛不才。”

“咦!”

“咦!”材哥和老杨同时叹道。

“这位是?”

“薛在下。”

材哥和老杨互望一眼,老杨将材哥的轮椅放稳,对李远附耳一句。李远眼芒大作,两人缓步向前。

薛不才见两人不善,知道遇到了硬茬,将虞管事丢开,抽出腰间长剑:“你们何人,找死不成。”

池仇见状,将虞管事扶住,她眼中射出万道柔丝,这英雄救美太轻松了吧。

老杨笑道:“不才,忘了了老杨头了吗?”

这话说的怪异,看那“在下不才”两人,似乎不认识老杨,听了老杨这句话,脸色大变。

虞管事脸上也露出了困惑,一时弄不清楚此时情况。

薛在下和薛不才对望一眼,两人瞬时达成默契往楼下奔去。

李远追了上去,一段很长的楼梯,两下就跃了下去。

“走了就好,追他们做什么?”池仇给这突然的变化,弄得莫名奇妙。

“薛在下和薛不才几年前就战死了,就死在我和材哥身边。”老杨解释一下,说道:“帮我照顾材哥。”

“他们早就战死了,那这两人又是谁?”池仇好奇对虞管事说道:“帮忙照顾下材哥。材哥,我下去看看。”

“你去吧。”

池仇也跟着下楼,几人已经追逐到了一楼外的广场。

李远一个箭步,抢到前面,将两人的去路挡住,一张刀疤脸,让他英俊的相貌下显出一丝冷酷,雪花飘在伤口痂皮之上,有点痒,李远忍不住动了动嘴,想让脸皮把那雪花掀下去。

老杨也追了出来,大声喝道:“你们两个臭贼到底是谁,为何假冒薛家兄弟。”

两人不肯搭话,同时转过头来,向老杨瞪了一眼,两人假扮薛家兄弟,自有他们的算计,被老杨戳穿,极为不满。

李远的脸皮拱了半天,也没把雪花掀掉,他只得抬了抬手,将雪花抹去,大吼说道:“同这些见不得人的臭贼,噜嗦甚么!抓了打几鞭子就全招了。”

此时去街上找巡捕的侍女也带着人来了。

那两人见势不妙,四眼凶光暴射,面向李远,各从腰间摸出自己的剑鞘,一金一银,满脸轻视的颜色。紧接着各自一举,快如闪电,双双齐攻李远。

老杨心中一动,大喊:“小心,他们

那不是剑鞘。”

李远没有想到两人进招会如此敏捷,他倒是做了防备,毕竟两人若想走脱,他这里是必经之路,但眼角盯着两人出剑的手腕,没成想老杨一叫,让他心神大乱,只见两人果然没有任何拔剑的动作,反倒用那剑鞘向他天灵盖敲来,赶紧往侧一闪,勉强躲了一鞭,但还是被打中了肩头。

原来两人腰间别的并不是剑鞘,而是

两人也不多话,往山门大道奔去,几个巡捕见状也跟了过去,老杨过来扶住李远:“你没事吧。”

这两人武器奇特,看上去与剑鞘并无二制,没成想居然是非剑实鞭,李远暗呼幸运,若不是老杨叫了一声,虽说乱了心神,但下意识的知道要闪躲,否则被两人偷袭,左右而来,不敲碎天灵盖才怪呢。

“他们是谁?”池仇问道。

“沂蒙的金银二煞。”老杨面无表情的答道,眼中充满了仇恨。

“可恶!”李远听过两人,沂蒙金银寨,打劫过往商客,劫财掠女,无恶不作,他还以为这两人的外号指的是抢劫钱财很多呢,没成想是他们的武器颜色。亏的他今日执勤,里面穿着双肩软甲外面罩上冬衣,否则真的一下可以将他肩膀打脱。

“你先歇着,我去拦住两人。”老杨心中恼怒,薛家兄弟在江湖上不算检点,但当年薛家和材哥佣兵团都隶属东海联盟,一起作战,一同突围,也是同袍兄弟。

最后一战,材哥断腿,薛家兄弟战死,他们兄弟的尸骨还是老杨埋的,现在居然金银双煞居然假冒两人在外面作恶,实在可恶。

金银双煞并不是一出道就是这个名号,金煞很早之前就是成了名的大盗,自建了一个山寨,叫做金银寨,却被薛家兄弟攻破了,落魄之际遇到了一个采花贼,就是银煞,两人都喜欢用鞭,两人凑到一起,一个喜财一个喜色,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在沂蒙山又建了金银寨。

两人功力均非小可,但老杨也不是弱者,早就看出了两人功法的缺点,就是金、银鞭虽是他们成名的功夫,但两人配合尚有瑕疵,尤其是银煞的鞭子较短,金煞金鞭较长,老杨在两人缝隙间腾挪,一直缠斗,金银双煞一时无奈其何,见巡捕赶来,银煞展开全身功夫,与他们周旋。

只留金煞一人与老杨相斗。

这下反倒成了事,金煞此人本就是高手,原本已经是朣朦六阶的水准,却因为薛家兄弟率军挑山,将他击伤,武功这几年因为养伤,不进反退,只有二三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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