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家父女先去了锦局召集人手,三角院里的花园很大,找到埋尸的地点需要不少人力,池仇闲来无事就到齐家大院看看,没想到一进来,就好像进了贼窝一样,齐效妁慌乱的收拾的东西。

“怎么回事?”

“他来了,他们来了。”齐效妁的惶恐,就好像那一天见到似的,好好的一个医生,居然自己有心魔。

“谁呀,说清楚。”池仇抓着她的手臂,阻止她的动作。

“黑狭!黑瞎子!”

“怎么可能!”池仇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信鬼神。

不过齐效妁惊恐的样子,让池仇的嘴唇有些干,回身在桌上端起茶壶咕哝咕哝灌了两口。

细细问来,才明白,齐效妁今日上街,见到了一个满面虬髯的巨汉,胡子很密,却没有头发,他是黑狭的兄弟,当年曾与黑狭一道欺负过齐效妁。

“在哪里?”池仇上前问道。

“我不知道,我在街上看到他,都吓死了。”齐效妁都要哭了。

“他来了又怎样?”池仇听罢安慰道:“他可能只是找黑瞎子的,又不一定找你。”

齐效妁苦笑道:“他见过我,我不要见到他,我要去碧波城找闺女,离开这里。”

池仇苦劝不住,与周容面面相觑。

“你不用走,他们是水匪,我们去报官,满城搜捕就好了。”

齐效妁眼神空洞,池仇知道,她就是想多远一点,她委屈,害怕,惶恐,即便黑瞎子已经死了,但是这些情绪依然围绕着她,她下意识的想躲起来,鸵鸟效应罢了。

池仇见劝说不成,狠狠的一个手刀,将她击晕,将她丰腴的身体抱进床上。

“她在哪里见到的?”池仇皱眉问周容。

周容摇头表示不清楚。

“那她啥时候变成这样的?”

“午饭的时候还好,中午吃过饭,她出去一会,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出去了多久?”

“也就几分钟吧。”

“这不就得了。”

周容心中颇多谜团,听池仇这么讲,完全没有头绪,问道:“怎么就得了?”

“她出去几分钟,无非就是在这路边看到了那个人,既然是午饭时候,估计那人也是在附近吃饭,咱们各家店子问问小二,说不定就晓得一些情况了。”

周容满心钦佩,仔细回味池仇方才的话语,才发觉自己真的好笨。

两人将周边几家吃饭的馆子一问,果然有这么一个人,不过那店小二是瞧不上池仇还是

想套点银子,不愿意多说。

就在此时,李远率队来。

“你怎么在这里?”

“丁掌旗差人过来,让我调派点人手来。”

真是瞌睡送枕头,池仇低声在李远耳边说道:“城里进了黑瞎子的同伙,那店家见到,可我是个平头百姓,他似乎知道点东西,不告诉我。”

李远眼睛一亮,微笑道:“让我来!”

说完提溜着那店小二就到了一边。

没两分钟,李远丢开那小二,店小二想受了惊的鸡仔,跑回店里。

“怎么样?”

“小二不认识他,可他身边的张四叔,还是知道的。”李远笑道:“那张四叔买了不少食盒,看来是百顺帮在城里的据点。”

“恭喜恭喜!”

“喜啥,人还没抓到呢。”李远回头对一个兵丁说道:“去,回去再叫二十人来。”

“是!”

“出城门前,告诉王顺,有个满面虬髯的巨汉,胡子很密,却没有头发的,让他别放出去了,还有张四财主。”

“好咧。”这城门口的守卫,以前都是巡防营的,打个招呼,更加稳妥。

池仇一问,才知道那张四叔就住在三角院旁边,眉头一皱,李远觉出异样。

“怎么,有什么不妥?”

池仇转身对周容说道:“你先回去,盯着齐效妁,若是她醒来,告诉她,坏人已经捉到了。”

周容揖了一个福,匆匆回去。

遣走了周容,池仇、李远缓缓的向前行走。

“你说什么,三角院有埋尸?百顺帮干的?”

“应该是两个案子。”张四叔在宴湖城,行为颇为古怪,大家只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李远也是个爱八卦的人,张家的宅院他还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张四叔是百顺帮的暗桩。

既然都在三角坪一带,李远忍不住联想,听池仇这么说,李远也动了动脑,说道:“也是,否则不会让我只带这么点人过来。”李远看看身后的五人。

“你先叫几个人把三角坪路口盯梢,我们去跟丁掌旗商议一下。”

“好!”李远指着身后几个兵说道:“你们几个去,就在路口站着,两明两暗。”

“是。”

丁掌旗招呼李远带人过来,完全是因为锦局此时没有什么可用之人。

督主宴谵虽命张冬带一百衙役去了锦局,事实上张冬带的这些人都是一帮他们的老班底,厉东明也没指望这些人能用心办事,打散一些,指派一些,剩下的都留在锦局当

坐佛。

张冬此人跟丁掌旗在城衙的时候就不待见,此时他也不在锦局之中,丁掌旗也没打算找他或者他的人帮忙。

算来算去可用的人于也就杨三儿、尤小白几个人锦局的老人,这才派丁飞烟去找李远借人。

得知百顺帮的暗桩也在三角坪,三人合计了一番,觉得人手还是不够,李远又去找值守的城防营借了一点兵,这才把三角坪团团围住。

张四叔和那个光头髯须大汉,以及几个百顺帮帮众,就算发现有官兵来了,也没办法,窝在张家院子里,只求并不是冲他们来的,可惜这怎么可能?

丁飞烟从锦局那里牵了一匹马,先去李远那里借了人,再去城衙,找了几个跟他爹关系比较好,自从丁掌旗走后备受晏成挤兑的几个人。

丁掌旗也算想通了,反正这次跟城衙会闹翻,不如让几位老兄弟也走个过场,以后若是城衙改天换地,也能谋个好职位。

兵丁们将张家宅院,团团围住,里面的人可能在水上还能顽抗一下,此时除了那个髯须光头客,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此人身穿一件上好绫罗拼凑而成的富贵衣,手里拿着一根船桨,两眼凶光,左挡右劈,几个兵卒居然拿他没有办法。

丁飞烟站在一旁,本来此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她跟池仇一样只不过是个看客.

可能是见池仇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让她发窘,亦或者见那人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额上青筋暴露,显然是一个内外功都有几分火候的高手。

一时技痒,抽出长鞭,轻呵一声:“让开,我来。”

李远正在前面督战,身后窜出一道白影,银光一闪,差点晃瞎他的眼。

“飞烟,小心!”这次围剿,大局已定,李远叫道:“此人是黑煞和尚卢羣,朣朦境的人物,你打不过他的。”

话音未落,丁飞烟一扬手中长鞭,叫道:“打的就是朣朦境!”说话之间,腾空而起,长鞭一甩就抽向卢羣的胸膛。

黑煞和尚卢羣本是个金刚和尚,善使梢棍,跟着黑狭亡命天涯后,因地制宜的用气了船桨当武器,此人最好女色,坏事做尽。

见一个女子冲了过来,刚想出言讥笑,就看到银光一闪,长鞭即刻就到眼前,只好吐了一口浊气,挥起长桨格挡。

丁飞烟长鞭忽地回卷,如银龙蟠柱般在船桨上疾绕两圈,倏地一下,扯回极快,卢羣不及反应,一道内劲已直震过来,虎口发麻,惊骇之下,把持不住,船桨竟被丁飞烟一鞭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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