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泰见众人审视着自己,目光讶异,不由得冷哼一声,随即向叶寒烟一抱拳:“秦某不请自来,叨扰越女宫,应该是秦某请叶宫主不要见怪才是。”

秦泰见李远山跌倒在地上,浑身脏乱不堪,手臂上一片血迹,双腿之上扎着几根梅花镖,惨不忍睹。眼中不禁燃起熊熊怒火,狠狠瞪视着在场众人,冷声道:“这个小兄弟于我秦家小女有救命之恩,你们想要杀他,却要问问我秦某的剑答不答应。”

秦泰话音刚落,众人却沸腾起来,纷纷叫骂着“你这浑人,当自己是什么人物,敢在我等面前口出狂言,还护着这贼人,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云云。。。

秦泰听得众人谩骂,怒极反笑“哈哈哈,我秦某退出江湖二十余年,自然是被你们忘了个干净。好,今日我看谁敢动他!”说罢接过一位家丁递过来的一柄细长窄剑,锵地一声抽剑出鞘。

叶寒烟见状,急忙上前道:“秦大侠,你早已金盆洗手,不再过问武林中事,此举怕是有违江湖规矩。。。”

秦泰猛地一挥手,怒喝道:“哼!江湖规矩?我女儿秦思雪师从越女宫,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秦某难道不该来你这越女宫寻个说法?这个小兄弟救过我家小女性命,于我秦家有恩,我今日救他,却是违背了那一条江湖规矩?”

卓青月在一旁听了许久,见叶寒烟对那男子态度恭敬,心中早有猜疑,此刻见到秦泰拔剑而出,心中不由一颤,几步上前,向秦泰行了一礼,轻声道:“晚辈卓月青,敢问前辈,可是当年关中神剑?”秦泰看着眼前的青衣女子,傲然应道:“没想到你却比这些庸人多些见识,不错,正是秦某!”卓青月见面前男子承认,一把跪在地上,秦泰一愣神,急忙将她拉了起来,询问道“你这是何意?”

卓月青缓缓道“当年我父亲卓云于华山之巅曾被秦大侠搭救,此后一直铭记于心,遗憾的是秦大侠之后便退隐江湖,未能亲自向秦大侠答谢救命之恩,直到几年前去世。小女子今日有幸得见秦大侠,自当替父亲答谢大侠当年救命之恩。”

秦泰暗自回忆,却是想不起有这么一回事情,当即豪爽笑道:“秦某当年杀过几人,救过几人,连我自己也不曾记得,那些过往之事,还提他作甚。你本是江湖中人,怎地也如此矫情。”

卓月青听见此话,顿时羞愧不已,感叹道:“早前听父亲提起,秦大侠豪气干云,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围观众人早已炸成了一锅粥,听说这肥胖男子竟是当年威震江湖的关中神剑,无不为自己刚才的言行捏了一把汗。只见几个武林中有头有脸的汉子上前巴结着秦泰,纷纷自责有眼无珠,不知是秦大侠,万望恕罪云云。秦泰瞧着眼前一大帮子江湖中人,却是心中烦躁,毛躁地应付几句了事。

此时李远山已经被苗凤羽和黄珊珊扶到一旁歇息,苗凤羽一边为他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边不停地责骂着他:“你这浑人,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明明小师妹已经放了你,却又回来自寻死路,打不过那卓女侠也不知道跑,傻愣愣地在那儿等死,今天要不是秦大侠来了,你有多少条命都得一并交代在这儿。”

李远山听见她这样说自己,明明一副责怪的语气,听起来却是那般暖人心窝。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副略猥琐的笑脸。可那笑脸也没能持续多久,就见他呲牙咧嘴起来。却是那黄珊珊见他小腿处扎着几枚飞镖,心中难过,便给他拔了出来。。。。。。

只见黄珊珊雨带梨花地说道:“这飞镖眼色诡异,怕是有毒,你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要死了。。。”

李远山拍了拍自己腿,然后又是一阵呲牙咧嘴,末了说道:“这飞镖确实有毒,但是只是阻断真气运行,不会危及性命,你放心吧,我现在只感觉痛,死倒是不会死。”

正说话间,只见一群人,向自己走来,最前方的正是秦泰,秦泰走到李远山跟前,笑着说道:“小兄弟,多日未见,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啊?哈哈。。。”

卓月青皱着眉头,暗想这贼人不知与这关中神剑是何关系,但无论如何,今日却是杀他不得了。冷声道:“秦大侠,这江城浪子月余之前,残害我两名弟子,今日你既然要保得他的性命,我自然不会再度出手。只希望秦大侠擦亮眼睛,莫要受贼人蒙骗。”

秦泰对李远山的情况毫不知情,此刻不禁也大吃一惊,暗自凝视了李远山良久,沉声道:“你是那江城浪子吗?”李远山闻言,呐呐地摇了摇头,秦泰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嘛,你叫李远山,怎么是那贼人张震嘛,哈哈。。。”

众人一阵无语,这关中神剑未免也太过草率了一些,但摄于秦泰威名,也不敢出言反驳。卓青月为人性情直爽,直来直去,不禁说道:“秦大侠,江城浪子阴险狡诈,还请前辈。。。。。。”

秦泰一摆手,大声说道:“我心中自有分寸。”卓青月见秦泰态度坚决,也闭口不再言语。

叶寒烟见众人安静下来,苗凤羽和黄珊珊对李远山极为关心,心中叹息,生怕这帮江湖人士再生出什么是非来,不好收场,于是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今日我越女宫护法接任大典已经完毕,请务必将血衣阁之事放在首位,毕竟这关乎整个中原武林安危,至于这。。。这个小兄弟,是不是江城浪子,自然有秦大侠查明,我越女宫向来只有女眷,不便久留诸位,请自便吧。”

众人之前听闻血衣阁之事后,本来就已萌生去意,不料被这李远山一事阻了下来,此刻听到叶寒烟已然明明白白下了逐客令,纷纷告辞,不多时,偌大的试剑大殿跟前,便只剩下了越女宫众人和秦泰一行,李远山,还有那卓月青。。。

卓月青见众人尽皆疑惑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扬了扬眉毛“怎么了,我是女流之辈,想来应该可以在这越女宫暂住一段时日,对吧,叶宫主?”叶寒烟轻轻蹙眉,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眼见众人都已散去,李远山知道自己现在不会死了,当即心下放松,没有了性命之忧,又是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李远山呆坐了半晌,觉得自己双腿恢复了些力气,挣扎了两下,站起身来,向秦泰做了一揖:“多谢秦叔叔救命之恩。”转身又向卓青月行了一礼:“多谢女侠手下留情。”卓青月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秦泰却是一脸凝重,丝毫不见之前豪气,只见他贴近李远山的脸,沉声说道:“你究竟是不是那贼人张震,你给我讲清楚,我要是听出半句假话,别说你救过我女儿,就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原来这秦泰也是一头雾水,对于李远山的身份,心存疑惑,只是不愿意看到众人那一副丑陋嘴脸,这才说信誓旦旦地说李远山不是那贼人,实际上心中没底,众人一走,马上就要李远山说出事实。

叶寒烟默默走到李远山跟前,微微颔首,沉声道:“方才之事,多谢了。”李远山一愣,却是明白她说的是自己救下黄珊珊一事,不由得急忙摆手“应该的,应该的”,黄珊珊却捂嘴偷笑,觉得李远山说话透着一股傻劲儿,颇为有趣。

李远山正待回答秦泰问题,却见之前那小姑娘从秦泰身后走了出来,微微屈膝行礼“秦晴见过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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